溫軟語說問問,就真的隻是問一問。


    她隻是因為媽媽曾經的遺憾,所以想問一問。


    她確實很想要真正的親人。


    但她的親人是柳老師,是傅爺爺,是老校長,不包括這些人。


    別說她現在身邊有了這麽多親人朋友,就算她還是當初那個辛苦活著的孤兒,他們也休想安排她的未來。


    成長在這落後的大山裏,她曾經見過太多,還在上學就被家長帶回去嫁人的女孩。


    她們的未來被禁錮,人生被安排,村子裏的人說,能識字算數就行,女孩子讀這麽多書有什麽用,結婚生子,這就是女人的命。


    可柳老師說不是這樣的,柳老師說她們可以走出大山,可以有自己的人生。


    除非她自己願意,不然誰也不能逼迫她!


    老太太沒想到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竟然這麽硬氣,她做長輩的都親自來了,竟然敢當著所有人的麵這麽不孝。


    此時挨了幾掃帚,正心生退意,就被拉住了。


    轉頭看是自己的大女兒,頓時羞惱道:“你拉著我做什麽,還不走老臉都丟盡了,真等著挨打嗎?”


    一臉刻薄相的中年婦人小聲道:“媽,不能走,他們不敢拿您怎麽樣的,我們彩禮都收了,要是就這麽走了,您拿什麽來娶孫媳婦?”


    這話一出,老太太停下了腳步,之前退縮的眼神一下子堅定。


    反正她都一大把年紀了,有什麽好怕的!


    本來早就忘記這個外孫女了,這麽多年都沒管,名字都不記得,怎麽可能會在意。


    可突然有人找上門來,告訴她那個他們不要的孩子,成了什麽高考狀元。


    名校大學生呢,這彩禮可是另外的價格!


    當即就動了心思,想把人認回來,說一門親事。


    既然動了心思,就開始在村子裏說,自家有個外孫女,這些年怎麽怎麽出息,


    沒想到風聲傳出去不久,一個城裏人就找上門來了。


    年齡是大了點,四十幾歲,老婆死了,有個十二歲的孩子,但人家城裏人大方,直接拿出了二十萬的彩禮。


    他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二十萬啊!有這筆錢可以給孫子修新房,可以給孫子娶個滿意的孫媳婦。


    想著他們大年三十的找來,喊人回去團圓,到時候發個紅包,肯定輕易就能把人哄回去。


    哪裏知道,一來就看到溫軟語今天結婚。


    想到那二十萬,溫軟語怎麽可以私自結婚。


    於是不管不顧的鬧了起來,才有之前的一幕。


    此時大女兒提醒,她才想到自己藏好的二十萬,到手的東西,怎麽能還回去!


    老太太突然跑過去,一把拿起切婚禮蛋糕的蛋糕刀,滿臉凶狠的道:“你們這麽多人要逼死我這個老太婆是吧,好好好!我今天就死在這裏,讓你這婚禮變成葬禮,我看你這婚禮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老太婆發了狠,大家都下意識停住了。


    世上最不能惹的人,女人和老人,最最不能惹的人,老女人。


    當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豁出去了,一個不小心是真的會出事的。


    萬一推倒摔個中風,萬一氣極了真的給自己一刀,那還能有命嗎?


    向來衝動的周揚都停下了,臉色難看得不得了。


    張林悄悄靠近,試圖控製住老人。


    可這平時走路都要拿著拐杖的老人,此時倒是靈活得很,看到有人靠近,立即大喊道:“不許過來,你要是敢過來,我就動手了。”


    一時間大家竟都有些沒辦法。


    偏偏台上作為主角的兩人很平靜,他們就像是在看一出戲劇。


    一直未開口的傅擎深,突然開口道:“有人想死,那讓她去死吧,我們婚禮繼續。”


    傅擎深帶著寒意的話一出口,場間安靜了一瞬,老太太拿著蛋糕刀的手都顫了顫。


    溫軟語卻點點頭表示認同:“記得報警,然後拍下來留個證據,證明人是自殺,和大家沒關係,嗯,婚禮繼續。”


    樂器開始奏鳴。


    喜慶得像是要給某人送葬。


    然而薑還是老的辣,老太太冷笑一聲道:“溫軟語,你敢繼續試試!就算你不在乎我,可你們村子裏的人你也不在乎嗎?我要是死在這裏,被你這個親外孫女逼死,你們整個村子的人都冷眼旁觀的看著,我看將來哪家閨女敢嫁到你們村子裏來。”


    這下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村長更是臉色極其難看的道:“你這個老貨,你想給我們村潑髒水!”


    “是又怎麽樣!反正我今天要把人帶走,我是她姥姥,她父母死了,她的終身大事,就隻能我說了算!”


    村裏一些人猶豫了。


    這老太婆不講理,這麽鬧下去,萬一真死在這裏,將來傳出去不好聽。


    如果今後沒有閨女敢嫁到他們村子裏來,那他們兒子怎麽辦?


    溫軟語再好,也不是自家的。


    在關係到自身利益的時候,大部分人會果斷拋棄自己堅持的,選擇自己家的利益。


    於是有人忍不住道:“小語啊,要不今天算了吧。”


    “是啊,鬧成這樣也難看,見血了不吉利,就算要結婚,也換個日子吧。”


    “說來說去也沒有什麽深不可解的矛盾,大家下來冷靜的好好談談吧。”


    村長選擇了沉默。


    他雖然拿了傅擎深的錢,但是關係到大家,甚至關係到自家,他隻能沉默。


    聽著不停的有人勸說溫軟語,老太太得意的道:“聽說你這些年是靠大家救助才得以活下來的,我相信你不會不在意大家的想法吧,在說我要是在這學校來個血濺三尺,今後隻怕學校招生都會少許多人。”


    溫軟語聽著這些話睫毛顫了顫。


    傅擎深卻一直冷漠淡然的看著。


    對傅擎深來說,整個傅家的人他都可以趕盡殺絕,哪裏會在乎其他人怎麽看。


    他覺得所謂的這些威脅,完全沒有意義。


    他有些不耐煩了,沒完沒了的,耽擱了這麽久,吉時都快過了。


    傅擎深抬腳,就要朝著那得意的老太太走過去。


    這時,溫軟語突然伸手攔住了傅擎深。


    她低著頭,聲音有些小的道:“傅擎深,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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