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說著這種生死相隨的話。


    溫軟語滿腦子都是他說會陪著她。


    傅擎深卻像是說了一句很尋常的話。


    確定溫軟語沒有受傷之後,他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起身道:“小乖,我們不要坐在這裏麵聊了,先出去吧。”


    現在這畫麵確實有些怪,兩人坐在棺材裏,麵對麵的談人生。


    溫軟語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被他們下了藥,沒有力氣。”


    溫軟語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傅擎深,有些不好意思的攪著手指頭,就像一隻小奶貓,挽著爪子眼巴巴的望著你。


    你能不能忍住不抱她?


    反正傅擎深是忍不住。


    傅擎深伸手抱起了溫軟語,邁著大長腿跨出棺材。


    溫軟語低頭,她知道自己臉肯定很紅,雖然知道傅擎深看不清,也不自然的低下頭。


    她真不是故意裝柔弱,是真的沒什麽力氣。


    也不知道那些人給她用的是什麽藥,都幾個小時了,也沒有恢複力氣。


    之前想辦法掙脫手上的繩子,已經是脫力了。


    出了棺材之後,這深坑還算寬敞,棺材周圍還能坐下幾人。


    隻是深坑裏都是泥,前些天下過雨,還有點潮濕,傅擎深想找個幹淨的地方放溫軟語坐下都找不到。


    他幹脆自己靠牆坐在地方,把溫軟語放他腿上。


    溫軟語坐在傅擎深腿上,有些扭捏的道:“那個……我一身都是灰,比這地沒好哪裏去,可以坐地上的。”


    溫軟語確實一身都是灰,有篝火晚會被抹的黑灰,有打架反抗沾的灰,她被抓來關在這裏,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還穿著簡萌給她的露背黑裙。


    傅擎深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又開始發揮他的茶言茶語:“不是髒不髒的問題,是這天坑裏夜裏溫度低,我沒有穿外衣,你也隻穿了裙子,我們靠在一起暖和些,不容易生病。”


    溫軟語一想,點頭道:“好像是有點冷。”


    於是傅擎深把溫軟語抱得更緊了些,讓她後背靠著自己的胸口,這裙子後背全露出來了,有些後悔走得太急,沒有帶外套。


    溫軟語就這麽坐在傅擎深腿上,背靠在傅擎深懷裏,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想下去,又怕傅擎深幽怨的來一句,他們生分了。


    她試圖隨便說點什麽,轉移一下注意力:“傅哥,我這麽冒險的去做危險的事,你怪我嗎?”


    她猜到村子有問題,卻不願意離開,堅持要查清楚,讓自己落入險境。


    傅擎深搖頭道:“不怪你,是我大意了,沒想到節目還在拍攝的情況下,他們竟然就敢對你動手。”


    聽著傅擎深說不怪,溫軟語抬頭詫異的看傅擎深:“你現在不反對我做這些危險的事情嗎?”


    曾經的傅擎深,連溫軟語的交友外出都想管控的。


    傅擎深坦誠的道:“剛知道你出事的那一瞬間,我確實想過早知道應該把你直接帶回去,就不會發生危險了,可現在看到你,我隻希望下次你去做什麽危險的事,能叫上我一起。”


    傅擎深這個回答,在溫軟語心裏,簡直是滿分。


    做她喜歡做的事情,還可以叫上傅擎深一起嗎?


    溫軟語的心砰砰直跳,比任何時候跳動得都要快。


    不是以往那種,被傅擎深那張臉蠱惑的心跳。


    也不是情竇初開,以為心動的那種跳。


    而是熱烈的,滾燙的情緒在跳動。


    之前溫軟語懷疑回國之前,懷疑自己對傅擎深的感情。


    其實是她覺得她和傅擎深從認識到現在,都像是被推動著前進,那些過往的感情,總覺得有些蒼白。


    如今這種蒼白,染上了熱烈的心跳。


    溫軟語是個存粹又直接的人,她轉頭捧著傅擎深的臉道:“傅擎深,我很喜歡你,更喜歡現在的你。”


    傅擎深沒想到會突然迎來溫軟語的表白,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溫軟語繼續道:“我的工作的夢想是做一個優秀的記者,我生活的夢想是同你和果果永遠生活在一起。”


    傅擎深攬著溫軟語的腰無意識的用力,聲音有些緊張的問:“永遠,那你還會離開嗎?”


    “我當然會離開,隻有那些偏遠的地區,才有說不出的話,傳不出的聲音,我會全國到處走。”


    傅擎深神情有些緊繃。


    溫軟語笑著道:“但無論我去哪裏,我都會回到你身邊。如果你工作不忙的時候,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你這麽聰明,我願意叫上你。”


    傅擎深的眼神亮了。


    這一刻,他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他沒想到是在這樣一種環境下得到的。


    溫軟語的話,他聽到了會回來,她願意。


    這在傅擎深心裏,如同結婚的宣誓一般。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溫軟語突然抬手一把捂住傅擎深的臉,低低的呀了一聲:“傅哥,你不要這麽笑!”


    傅擎深疑惑:“怎麽了?”


    傅擎深說話的時候,唇碰到溫軟語的手。


    溫軟語指尖都微微蜷縮了一下:“你這麽笑,我總懷疑你在勾引我。”


    傅擎深挑挑眉,隻是笑一笑,就可以勾引嗎?


    傅擎深親了親溫軟語的額頭,在溫軟語耳邊輕聲道:“小乖,你別冤枉我。”


    溫軟語腦子裏轟的一聲,隻覺得自己完了。


    想要故作正經的把他推開,都根本狠不下心推。


    溫軟語覺得自己完全被拿捏了,手忙腳亂的哄道:“好吧,是我的錯,我以後不冤枉你。”


    傅擎深再次笑了起來,曾經心中的那些陰霾,似乎都消散了個幹淨。


    原來被愛真的會長出血肉,他貧瘠的內心長出了跳動的血肉,遮蔽了那些深入骨髓的陰霾黑暗。


    溫軟語想,她現在臉肯定很紅,幸好天黑看不見。


    傅擎深這個樣子,她好心動。


    兩人依靠在一起,安靜下來。


    許久之後,溫軟語問。


    “傅擎深,我們像不像兩隻坐井觀天的小青蛙。”


    “不像,一隻小青蛙才坐井觀天,兩隻可以賞月。”


    “是誒,今天的月亮真圓呀。”


    “嗯,又圓又亮。”


    夜深人靜,整個村子都安靜了下來。


    沒人知道兩個被困深坑的人,在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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