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域傾身而下,手指在沈皓月麵上摩挲,憐惜地深望她,瞳仁微顫,慎重地思量。


    直到她睜眼,他們相視,他聲音沙啞,“皓月……”目光灼灼,若得見渴求久遠的甘露,“做我的王妃。”


    沈皓月瞠目,他的唇瓣落下,渴望已久地索求,炙熱而猛烈,吞噬她所有的思緒。


    燭影綽約,月夜靜謐得能聽見雪下落的聲音,長安城千萬屋舍儼然,遠山沉睡。


    沈皓月睡得昏昏沉沉,天光大亮照進屋裏,她轉身頭埋進被子裏,疲懶不願起來,又覺口渴,悶在被子裏,嘀咕:“玉蟬,我想喝水。”


    床幔窸窸窣窣,沒一會兒,一雙手伸進被子裏,扶沈皓月起身,沈皓月懵懂睜眼,眼前人是李域,頃刻就清醒了,昨夜種種浮現,麵頰緋紅渲染。


    李域抱著沈皓月把茶水遞到她嘴邊,見她低眉嬌羞的樣子,胸口猶如有貓爪在撓,酥麻輕顫。


    沈皓月低頭喝了半杯,唇瓣水潤,李域緊握水杯,沒忍住低頭含住她的唇。


    “嗚……”沈皓月手抵住李域心口推拒,滿腦子被霧氣充盈,無法思量。


    李域本隻打算淺嚐輒止,可懷中嬌軟溫熱,實在叫他不能遏製自個,扔了水杯俯身將她卷進懷下。


    這大白日的,叫婢女們聽去了,可如何是好?沈皓月求饒聲盡數被李域堵住。


    外頭玉蟬敲門問沈皓月可起身了,李域頓時停下,抱著她緩了一陣,平靜下心緒,起身給皓月掖好被子,自個整理完衣衫,才叫玉蟬進來。


    玉蟬聽到李域的聲音已嚇得不行,往日姑爺天還沒亮就走了,怎今日還在?她趕緊叫春曉守在門口,自個端洗漱的水進屋裏。


    好在姑爺衣衫整齊,玉蟬望著床榻上裹著被子坐起來的自家姑娘,想問又不敢開口。


    李域走到外間,玉蟬到床邊扶沈皓月起身。


    沈皓月接過玉蟬手中的帕子抹了臉,穿上衣衫出外間裝扮,李域正等著她,她不解問:“今日,你怎還在?”


    李域瞧著沈皓月梳洗打扮,莫名覺著心情很好,走到她身邊,“你這裏被窩太舒坦,我醒來晚了些,路上已人來人往,我翻牆出去,被人瞧見,我倒沒什麽,誤了你的名聲,老太君和沈老爺怕是不會放過我。”


    玉蟬一聽,拿梳子的手抖起來,姑爺這話,莫不是昨夜姑娘真……


    “現在你如何出去?”沈皓月問李域,拿過玉蟬手中梳子,自個梳頭,叫玉蟬去給李域打洗漱的水來。


    “昨日吩咐下人,若我一夜不歸,今早送年節禮來沈府,瞧著時辰也差不多了,等會我去大門,跟著送禮的人出去便是了。”李域順勢坐到沈皓月身邊仔細看她妝扮,甚覺有趣,曾經鄙夷文人墨客所繪閨房樂事,不想自個也有享受其中之時。


    沈皓月剜李域一眼,這人竟昨日就尋思好夜裏要了她的,難怪湯圓都安排上了。


    李域洗漱完,同沈皓月一並用了早膳,玉蝶從前院回來,道是燕王府送禮的人都在前院了,李域這才離開。


    玉蟬瞧著李域出門,就迫不及待同沈皓月道:“姑娘,你怎能……怎能……”玉蟬焦急又羞愧,說不成一句話,玉蝶和春曉看懵了。


    沈皓月噗嗤笑出聲,“玉蟬,你這怎的了?”


    “姑娘還有心思笑,奴婢且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床褥燒了,姑娘還未成婚呢,怎就……叫外人知道了,可怎麽是好!”玉蟬愁得像要哭了。


    原來是為這事,沈皓月拉過玉蟬的手寬慰她:“怎又哭了?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心下有數,我與李域定下了婚期,雖未成禮,我們心下都已認定為夫妻,倘若日後又生變故,成不了婚,我也絕不再嫁他人,昨夜兩心相悅所做的事,我心意既定,又有什麽可怕的呢?”


    “姑娘可別說話了吧,什麽成不了,什麽不再嫁,這是要嚇死奴婢才罷休。”玉蟬氣得不想理沈皓月,走出門去,剛撩開門氈,李域正站在門口。


    玉蟬怔楞叫姑爺,李域走進屋裏,目光直勾勾落在沈皓月身上,方才她的話,一字一句扣進他心裏,他欣喜不已,又很快冷靜下來,他將去燕州,日後的事如他所謀劃的發展,他們少不得一番磨難,他一直擔心,昨夜亦有一份心機在,以後她若知道,今日她對他的心意有多篤定,可想日後就該有多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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