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樣子,蕭塵倒是感覺熟悉,但是卻想不出在哪見過,估計是在潘家園鬼市遇上也不奇怪,畢竟在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四九城,緣分的事情是很難講的清楚的。


    在離開的那棟爛尾樓的時候,他口袋裏的電話再次響起,一接聽是王亞豪的聲音。隻聽見電話裏傳來一陣急切的催促聲。


    “蕭塵你在哪那?現在趕緊回來,媽的鋪子裏出事了,老子一個人應付不了。”


    “什麽事?媽的難不成有人來你這搶劫?還是敲詐勒索?”


    “奶奶的,扯不清。你趕緊回來便是,沒那麽多廢話扯的。”


    ......


    王亞豪沒解釋就掛斷了電話,蕭塵倒是感覺這家夥真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要不然他倆互相扯犢子,總會是附和上兩句,可這次倒是顯得有些官方和正式。


    他向五道口的人借了台哈雷就飛快的駛向潘家園那邊,由於走的是小路,在這堵得有特點的四九城,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愣是讓他20分鍾就趕到了。


    蕭塵剛來到鋪子門前就發現王亞豪本來稀稀拉拉的門市前圍了一堆子的看客,似乎在瞧著什麽熱鬧。


    “看什麽看,嘿,都散了。你們堵著我家門口,怎麽做生意啊?都讓讓!”


    他從圍觀的人群中擠了進去,隻見王亞豪正一臉愁容的看著倆個母子,那個母親是個遲暮的老叟,樣子看上去似乎已經近乎於80多了,隻見他手裏抱著一


    個奇怪的嬰兒狀的石像,在跟王亞豪盤著價錢。


    而旁邊他的兒子看樣子倒是有些腦子不靈光的,他眼神呆滯,嘴角還留著哈喇子,倒是沒有對他母親和店裏的古董十分注意,倒是王亞豪茶盤上的驢打滾蒸糕惹得這家夥是目不轉睛。


    對於這老叟蕭塵沒啥印象,不過旁邊這傻子蕭塵倒是認識,他記得這位憨主不是別人,正是曾經他在精神病醫院療養時的病友,井浩然。不過這小子相比於之前卻判若兩人。


    雖然這人之前蕭塵並沒有聽別人提及過,他記得在姓葉的嘴裏,關於這家夥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關於此人姓葉的隻是草草的概括句話:此人是個楔形文字方麵的專家,對遠古時代的楔形文字有很深的造詣。


    不過蕭塵倒是沒有在療養病房跟他有過多的交流最多也隻是日常的寒暄,最多的話就是問候兩句你好或者是吃了嗎之類的。


    當他正想上去跟他打招呼的時候,王亞豪卻對這老叟發出了一陣央求。


    “我說老婆婆,咱們店也有咱們店的規矩,這古董不是不收是這從來就沒有收古屍的生意,自打我開門做生意至今就沒有過!您還是上別家吧。”


    “王老板,我知道這古玩圈您人好,就當行善積德幫幫我們這苦命的娘倆吧,若是這潘家園連您都做不了咱們娘倆的生意,咱們更沒有上別地的可能了。”


    這老叟的話說的對,這潘家園確實


    是王亞豪收的門類多,而且不管是大開門的還是大關門的他都照搬全收,收大開門的是明碼標價,收關門一來是想來個渾水摸魚,二來是解決他人的燃眉之急,給自己點心理安慰。


    不過這死屍古屍他卻是個例外,因為這小子蕭塵知道,打小就怕鬼!所以對於這些東西很是避諱。


    那老叟這番話倒是讓蕭塵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她懷裏的屍體上,那個屍骸是個嬰兒的,被一張泛著黃的紅布包裹著,在紅布漏出的頭部還能清晰的看見這具屍體清晰的麵容輪廓,他眼窩凹陷,臉上的表皮早已被一層臘質肉包裹,不過樣子倒是很安詳,就像是夢境中死去一般。


    “老婆婆,這娃娃你怎麽得到的?我看上這具臘質木乃伊倒是有些年份。”蕭塵問道。


    “在地窖裏挖紅薯的時候挖的,我尋思可以換點錢給我這苦命的孩兒買藥,唉,老天爺真是不懂人情世故,我這孩兒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怎麽會落到這番境地?”


    那老叟說完,布滿紅絲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兩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滴在這身縫了又縫補了又補的衣服上綻開。


    看到這蕭塵想起了那個在老家省吃儉用的外婆,想起曾經兒時外婆對他一聲聲“乖兒”深切的呼喚,想起他兒時因為摔跤弄傷腳後的那種溫情,他心一軟說。


    “老婆婆,啥都別說了。這東西我收了,您拿著這錢好好給孩子


    治病,如果不夠再來問我要。”


    蕭塵的話倒是讓那老人家喜出望外,不過一旁的王亞豪倒是一臉的震驚與不理解,不過苦於太多人,所以沒有爆發出來。


    “這東西我給你80000塊錢,等等,跟我去取。”


    蕭塵的話倒是更加仿佛給了王亞豪一記重擊,看得出來他的心就好像讓一把尖刀深深刺入,不過他倒是沒有說什麽,可能是基於對蕭塵的感恩,麻利的從保險櫃中拿出了80000塊錢擺在了辦公桌前。


    那老婆婆,看著那些錢一臉的笑意,慌忙擺手道。


    “不用這麽多,我就要60000就行了,醫生說治我這孩兒的病六萬塊錢管夠包好。”


    “行吧,那兩萬塊錢就等於你放我這存著的。”


    隨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老婆婆拿著錢帶著那個癡呆的孩兒離開了那裏,臨行前那個癡呆的井浩然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對蕭塵轉頭說道。


    “蕭塵啞巴說你夠意思是真的,這筆錢算是我欠你的,我會還你一個人情的。”


    “行了行了,老井你好好養病吧,別說這麽多了。”


    對於姓井的這番反應,蕭塵並沒有過多的去探究。不過等這幫家家夥走遠後,憋了一肚子火的王亞豪倒是對蕭塵一陣大吼。


    “我說老蕭!特麽你是瘋了吧,八萬塊錢買個臘肉人幹!真當老子這是開善堂的了!待會這東西你趕緊處理,別擱老子鋪子裏,省得晦氣!”


    “我說你一


    個開古董店,怎麽就這麽眼拙呢?這裹屍布你沒看出門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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