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果然在星期天晚上回來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有一個人。


    當那個人笑著叫囡囡,喊巧慧的時候,巧慧都呆住了。


    “姥姥?”


    “是我,聽秦時說你又懷了孩子,姥姥別的用中不上,照顧孕婦還是能勝任的。”


    巧慧嗔了秦時一眼,說道:“也就秦時大驚小怪的,姥姥,你別太聽他的。”


    秦時把姥姥的包放好,說道:“是姥姥非要來的。”


    巧慧懷囡囡的時候,秦時不在跟前,現在懷的是第二個,可秦時沒有一點照顧孕婦的經驗。


    也不知道問誰,就想起楊英紅是醫生,這方麵肯定比他這個門外漢懂的多,於是就給姥姥打了一個電話。


    楊英紅知道後都要高興壞了,秦時是女兒在世上唯一的孩子,他的孩子就是楊家韓家的血脈,能不高興嗎?


    剛開始跟秦時說了很多要注意的地方,轉念一想,秦時又不能時時刻刻待在巧慧身邊,反正自己退休了有時間,還不如她去。


    就這麽著,楊英紅收拾收拾自己要用的,就買上車票坐著車來了。


    楊英紅來的突然,也沒有什麽準備,最起碼的住宿問題先得解決。


    秦時問孔大爺借了幾塊木板,臨行搭張小床,就是臨時住住,等他回學校了,姥姥再和囡囡娘倆住。


    孔大爺也來幫忙,兩個人搭很快的。


    巧慧做了飯了,豬肉白菜燉粉條,烀了一圈鍋貼。


    還有一根紅腸,巧慧切片當盤了。


    “姥姥,不知道你來,做的簡單了。”


    楊英紅幫著盛菜,“這不挺好的嗎?我也是過來人,孕婦見的多了,知道孕吐有多麽厲害。”


    楊英紅不敢說出來,有孕吐中毒的,還有孕吐太嚴重,孕婦堅持不了,含淚把孩子打掉的。


    總之一句話,女人不容易,不止懷胎十月,腹開七層,宮開十指,還有很多很多。


    舟車勞頓,楊英紅吃完飯就去睡了,秦時洗洗涮涮,把活都幹完了,才去洗腳睡覺。


    一進臥室,就看見還有人和他一樣,沒睡。


    “怎麽還不睡?”


    “等你啊。”


    秦時在媳婦身邊躺下,伸出胳膊,巧慧默契地枕了上去。


    “這兩天有沒有不舒服?”


    “你怎麽就敢篤定我是懷孕了,而不是腸胃不好?”


    男人不要臉地說:“我還是相信自己實力的,要不是有那玩意擋著,咱就是百發百中……”


    冷不丁的,囡囡的一雙襪子(別誤會,是幹淨的)就堵住了他的嘴。


    “睡覺,再敢說這種話,就不準回來了。”


    “去父留子?”


    “對。”


    “好,不說了,跟林嫂子一起去的?”


    “嗯,林嫂子可有意思了,就像老母雞護小雞似的,走道都是她在內道擋著,就怕有人碰到我……對了,那三塊錢我給她了,她還割了一點肉,說回家包餃子過年,看樣子日子過的挺緊巴。”


    秦時有些嚴肅,“老百姓的日子有些難啊,這種情況很普遍。”


    巧慧知道,她今天過的小日子滋潤,都是秦時的功勞。


    “你猜我在醫院裏看見誰了?”


    “看見誰了?”


    “秦牧。”


    秦時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他去醫院幹什麽?”


    “我也不知道,他和一個女的一前一後,朝一個方向走了,秦牧這個人最會投機了,不會是又抱起誰的大腿了吧?”


    要說了解,秦時最了解秦牧了,他這個弟弟見縫就鑽,就像一棵菟絲花,就靠攀附借力才能活的滋潤。


    “看著吧,徐燕妮馬上就要被拋棄了,理由都是現成的。”


    秦時許久沒說話,他想和秦牧各走各的,就像兩條平行線,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權力在某些人手裏可以造福百姓,落在秦牧這種人手裏就會害人,到時候他的妻兒首當其衝。


    這種人就不應該有權力。


    “秦時,怎麽不說話?”


    “交給我。”


    ……


    秦時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很快,秦時拜托了辦事的人,那人找到了嚴老師的丈夫,後麵就沒有別人的事了。


    秦牧不是來參加交流的嗎?負責對接的就是嚴老師。


    嚴老師的爸爸是重點學校的校長,辦個工作調動不是難事。


    當得知嚴老師的身份時,敏銳的秦牧嗅到了飛升的苗頭,從那以後,他對嚴老師以同事的名義關懷備至,連打飯這樣的小事他都包了。


    徐燕妮被抓之後,秦牧可有了駁同情的機會了,和嚴老師在一起談心時,就提起了這件事。


    秦牧可是把自己包裝成了受害者,他和哥哥從小就感情深厚,沒想到娶了徐燕妮之後,徐燕妮小肚雞腸,嫉妒嫂子,對嫂子和侄女做出了豬狗不如的事,居然想拐賣她們,以達到其肮髒之目的。


    把嚴老師聽的one愣one愣的。


    “你們不是自由戀愛嗎?當初你就沒看清她的真麵目?”


    秦牧眼神閃爍,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仿佛沉浸在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嚴老師,你有所不知,那時的我,太年輕,被徐燕妮的表象迷惑了。


    徐燕妮她偽裝得太好,她的溫柔與體貼讓我忽視了那些細微的不對勁。直到結婚以後,她的真麵目一點點暴露,我才發覺自己踏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我和哥哥的情誼,豈能是她能輕易離間的?她的所作所為,不僅傷害了我,更傷害了我們整個家庭。”


    說著,秦牧的眼眶微微泛紅,他低頭輕撫著手中的茶杯,似乎在掩飾自己的失態。


    隻能說這個男人太會演戲了,特別是對麵坐著的是女人。


    “直到那天,哥哥嫂子帶著囡囡找過來,看著她們狼狽的模樣,我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樣疼。那一刻,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偏袒那個女人,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為她們討回公道。”


    嚴老師都要高看秦牧一眼了,之前隻覺得這個男人幹淨熱心,現在又多了一條三觀正。


    “徐燕妮承認了她做的事,她就是想讓我嫂子倒黴,日子過的越差越好,最好在她的眼前消失……這麽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不想再跟她過下去了,不然我睡覺的時候後脊背發涼,我提了離婚。”


    秦牧很勇敢,他提離婚了,嚴老師想到了自己的丈夫。


    兩人屬於強強聯姻,想達到一個1+1>2的效果,然而卻事與怨違。


    丈夫心裏沒有她,除了晚上辦事睡在一張床上,其他時間各過各的,各玩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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