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琦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怒吼一聲:“夠了!”


    陸琦元在家裏很少發火,可是一旦他發火,文冰都要打哆嗦。


    陸琦元忍無可忍指著她罵道:“能不能給我省點心,現在這個形勢我都看不清,你就敢私下動手?你有沒有想過後果,有沒有想過連累到我?”


    文冰趕忙上前:“老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反正這個事情你不知道最好。這樣有什麽事情,你完全可以說跟你沒關係。”


    “誰跟你說的這種屁話的,這話你自己信?你們現在潑髒水,考沒考慮後麵怎麽收尾?那天胡書記送張錫凡玉佩你也在場,你怎麽不動腦想想。你們現在想要毀掉胡書記看中的人才,他會讓這件事含糊過去?”


    陸琦元深深歎了一口氣:“你們就是在一起小打小鬧慣了,隻能看到收益,卻看不見其中的風險。簡直就是鬼迷心竅,這種事情想要脫身都難上加難,你們還想要往裏麵鑽。真要是進去了,說不定就給人家一網給收了。”


    聽到陸琦元說得這麽嚴重,文冰這才有些膽怯:“這……這不是還沒做嗎,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什麽都不管?”


    陸琦元沉默了片刻,他摸了一根香煙抽了起來,眉頭緊緊鎖著。


    他不由想起,上一次在張錫凡的婚禮現場,自己看向陳淩誌的時候,陳淩誌給自己的眼神。


    “不行,我們已經牽扯進來了,這次矛頭不是對準張錫凡就是要對準我們。我們要脫身,不能被人這麽拿槍指著。”


    陸琦元似乎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他又看向了文冰,“老婆,我需要你幫我。”


    一聲老婆,讓文冰心裏多少升起了一絲一毫。兩個人是高中就在一起,就算結婚之後也很少有什麽親密的稱呼。


    聽到陸琦元這麽喊,原本一鼓作氣想要鬧事的文冰,也心軟了下來:“你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既然調查組已經來了,那麽不可能所有人安然無恙。張錫凡不能出事,他一旦出事,除非是真的有大問題,如果最後查明小問題的話,那麽天水市就要地震了。


    我和你也不能出事,因為我倆之中但凡一個人出事,都會牽連到另一個人。再者說,事情不是我們鬧起來的,我們沒有必要為之買單……”


    陸琦元話沒有說完,他看向了文冰。


    文冰一琢磨,張錫凡不能出事,他們夫妻倆不能出事。這樣一來,那就簡單了。自己老公的意思是,衛鈺翔可以出事、鄭駿可以出事,越黎可以出事,胡繼平可以出事……


    文冰的神情冷了下來:“老公,我知道怎麽做了。”


    陸琦元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件事我不再介入,後麵你要把意思傳達到位。”


    “明白。”


    ……


    嚴峻看著調查結果,他勃然大怒,狠狠將材料摜在桌子上大罵:“這就是你們交給我的答卷?因為幾封舉報信,整出這麽大的事情,然後你跟我說都是誤會?”


    秦銘此刻一臉冷汗,他現在才知道怕了。張錫凡一點問題沒有查出來,甚至陸琦元為他說話,黨校那邊除了一個胡繼平之外,其他人紛紛指責舉報信的內容不實。


    其中副校長文冰更是拿出了具體例子,證明張錫凡的一切決策都是經過校委會的。也就是說,無論什麽問題,那都不是張錫凡個人的問題。


    統戰部那邊更是如此,從許軍一直往下,所有人都否認了張錫凡的作風問題,反而稱讚對方做事以理服人。


    鄭毅卻皺眉解釋:“嚴書記,這件事還是有蹊蹺的。例如張錫凡涉及權色交易,現在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是假的……”


    “給我閉嘴,你說他有權色交易,我還懷疑你貪汙受賄,這是懷疑的事情麽?我現在問你,我覺得你有貪汙受賄,你怎麽證明你沒有貪汙?”


    嚴峻臉色不善地瞪著鄭毅,他覺得這種榆木疙瘩,簡直就是該人道毀滅。


    你真認為你是省紀委,就可以淩駕於其他人之上?當反噬來的時候,才會承受更加猛烈的襲擊。


    鄭毅根本沒有想過,他的後果究竟是如何。


    正在嚴峻臉色難看的時候,秦銘突然開口:“嚴書記,我們不是沒有斬獲,我們收集到了市委書記越黎的問題,這個人有大問題。”


    嚴峻冷厲的眼神看向秦銘,秦銘立刻拿出材料:“我已經收集到了材料,這個越黎肯定有問題。隻要去查,不會跑空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秦銘現在的目標完全轉向了。他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如果他不能交出一個人的話,那麽這一次的後果,他要自己背起來。


    而他現在正在關鍵時期,不能背這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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