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總,張玄昨晚連夜火化!”


    “張豪坤突然飛去境外,還轉走了公司全部流通資金。”


    “張玄被曝出艾滋晚期!”


    “唐若雪給警方遞交了一份郵件和轉讓書。”


    “郵件有張玄親自供述和對話錄音,顯示張玄跟葉凡發生衝突前三天,他跟熊天南進行了報複葉凡的密談。”


    “談話內容涉及張玄用死碰瓷,以及陷害葉凡後的苗山項目回報。”


    “警方經過技術鑒定,認定郵件和錄音有效,而且熊氏也確實給張氏轉讓了苗山項目。”


    “官方最終判定張玄墜樓是主動尋死。”


    “葉凡當眾殺人一事不成立……”


    在唐若雪從張氏花園離開的第二天,五湖集團龍都分部,林百順站在宋紅顏麵前,把收集到的消息一條一條匯報。


    宋紅顏站在三十樓的落地窗玻璃前麵,居高臨下俯視著兩千萬人口的繁華都市。


    一身職業裝的她,少了昔日嬌媚,多了幾分幹練。


    “唐若雪有點讓我意外。”


    聽完之後,宋紅顏俏臉揚起一抹笑意:


    “一個難於厘清的自殺和他殺案子,就這樣被她解鈴還需係鈴人破了。”


    “收集張豪坤的黑料,用黑料要他手裏的證據,再拿這份證據給葉凡洗清……”


    “這份眼光,這種手段,著實不簡單,我有點小瞧她了。”


    “我總以為她還是中海時的唐若雪,沒想到這幾個月過去,她成長的有點讓我刮目相看。”


    今天之前,她隻是把唐若雪當成一個醋壇子,被葉凡嗬護著的溫室花朵,現在她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聽說她也付出不少代價,單單收集黑料就花了一個億,還欠下不少人情。”


    林百順恭敬笑道:“不過她手段還是嫩了一點,讓張豪坤他們跑掉了。”


    “這估計是他們之間協議。”


    “唐若雪如不給張豪坤一條活路,一筆天文數字退休金,他怎麽可能妥協交出證據,放棄諾大的基業?”


    宋紅顏又追問一聲:“對了,熊天南抓到沒有?”


    “依我判斷,他還不算真正的幕後黑手,背後應該還有人……”


    盡管熊天南被葉凡打斷過腿,還認定外公被葉凡殺了,但宋紅顏依然覺得,熊天南沒這份謹慎心思。


    “沒有,那小子好像也收到風聲,第一時間就躲起來了。”


    林百順輕輕搖頭:“有人說他跑去港城,有人說他去了苗山。”


    “這王八蛋,跑得還真快啊。”


    宋紅顏轉過身來:“讓人多留意一下他的動向,反正已經是潛逃分子,一旦冒頭格殺勿論。”


    “明白!”


    林百順點點頭,隨後猶豫著開口:


    “宋總,凡哥這事,其實我們能夠擺平,為何這幾天我們都不動手?”


    “結果讓唐若雪撿了便宜。”


    他微微眯起眼睛:“這樣一來,她在凡哥心中怕是又有份量了。”


    “我確實可以幫葉凡擋掉很多事,甚至扼殺掉不少潛在危險,但是沒有必要。”


    宋紅顏走到茶幾旁邊,優雅落座,然後倒了一杯咖啡:


    “因為我宋紅顏要嫁的不是小奶狗,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不讓葉凡親自去經曆一些事情,讓他自己頓悟和打拚出來,他是永遠不會成長起來的。”


    “所以他遭遇到的事,揪心過的人,隻要不涉及他人身安全,就讓他自己慢慢處理。”


    “你看看現在的葉凡,比起中海時是不是翻天覆地改變?”


    “再給他一些時間,一些事情去成長,他一定會屹立在神州的金字塔尖。”


    她聲音很輕柔,卻流露著對葉凡的自信。


    林百順輕輕點頭:“明白。”


    “至於唐若雪給葉凡洗清冤屈,對我來說沒有多大刺激。”


    宋紅顏俏臉依然溫和,一點也不因為唐若雪這個名字煩躁:


    “一,她也是好心,她這麽盡心盡力幫助葉凡,我該感激,而不是惱怒。”


    “二,她跟葉凡就是兩隻刺蝟,靠近未必就是好事,因為一不小心就會刺痛對方。”


    “三,經此一事,我對她有重新認識,她會鞭策我以後更好地做人做事。”


    “好了,不提她了。”


    說到這裏,她話鋒一轉:“葉凡現在怎麽樣了?什麽時候放出來?”


    “沒有!”


    林百順輕輕搖頭:“金芝林醫館再度保釋葉凡,楊紅星卻毫不猶豫拒絕了。”


    “他說葉凡就算殺人一事不成立,但也是傷了不少人,影響惡劣,案情沒塵埃落定前,不得保釋。”


    宋紅顏微微眯起眸子,目光望向窗外的建築:


    “等案子塵埃落定,以各種程序的龜速,葉凡這個春節怕是都出不來。”


    “楊老大什麽都好,就是太清高,太珍惜自己的羽毛,對自家人、自己人苛刻勝過其他人。”


    “換成葉凡跟楊老三他們沒什麽關係,估計他早就批準葉凡保釋了。”


    她抿入一口咖啡:“葉凡沒洗清罪名前,在裏麵呆著對他是考驗,現在還呆著,那就是浪費時間。”


    林百順壓低聲音:“宋總意思是?”


    宋紅顏靠回沙發上,沒有說話,隻是嬌媚的眸子,忽然變得深邃,無法看透。


    也就在當天下午,楊紅星開完幾個會議,捏著眼鏡走入辦公室。


    他剛剛端起枸杞紅棗水喝了兩口,就見房門被人推開了,楊劍雄大步流星走進來。


    “你來幹什麽?”


    “給葉凡求情?”


    “不可能!”


    楊紅星根本不給楊劍雄開口幾乎,毫不客氣訓斥一番:


    “這事情無數眼睛盯著,我不可能壞了程序。”


    他手指一點房門:“出去。”


    “問題是已經有證據證明葉凡無辜,受傷的保鏢他們也主動撤訴。”


    看到大哥油鹽不進的樣子,楊劍雄按捺不住回道:


    “再說了,那些張氏保鏢有刀有槍圍攻葉凡,葉凡出手反擊不過是正當防衛。”


    “你就因為他跟我交好,而不合情理扣著他,這算哪門子程序?”


    “你不就是擔心玷汙你聲譽嗎?”


    他第一次這樣對大哥說話:“自己的高尚,建立在犧牲別人合法權利上,你也好意思……”


    “放肆,老三,你這什麽態度?”


    “於公,你沒資格這樣跟我說話。”


    “於私,我是你親大哥,為一個外人跟我叫板,你失心瘋?”


    楊紅星聞言眼神一冷,一拍桌子對楊劍雄喝道:


    “我再說一次,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葉凡給我好好呆著,誰都庇護不了……”


    “砰——”


    話音還沒有說完,房門就被一個平頭青年撞開了,他驚慌失措對楊紅星喊道:


    “楊先生,楊先生,不好了,楊小姐在馬場騎馬,突然驚馬了。”


    “她摔成重傷,情況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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