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一字一頓道:


    “都說楊鳴聰明,可他跟我相比,還是差一截!


    他竟然就直接鑽進了我的套子裏去!”


    老牛不解。


    “八哥,他那是劫持老爺子呢。


    怎麽就變成鑽進你的套子了?”


    朱鼎歎了口氣。


    “隻有老爺子在楊鳴那裏才是最安全的!”


    老牛瞬間明白朱鼎的意思,不禁伸出大拇指。


    “八哥,高,實在是高!”


    朱鼎無奈道:


    “不是我高,是我被逼無奈,才用此招!


    他奶奶的,那些雜種,吃我的喝我的拿我的。


    到了關鍵時刻不僅不幫我,還要算計我,用我老爹要挾我!”


    老牛道:


    “八哥,這個人是誰?我找人收他去!”


    朱鼎一字一頓道:


    “這個人今天已經死了!”


    老牛眉頭一揚。


    “畢局長?”


    朱鼎點了點頭,嘿嘿一笑。


    “沒想到,他們竟然狗咬狗!


    畢如道竟然被石非直一槍給崩了!


    畢如道前幾天,還給我來了電話。


    警告我不要亂說話,否則,明天讓我去給我爹上墳!”


    老牛疑惑道:


    “八哥,畢如道已經死了,你為什麽還要激怒楊鳴,使得他把老爺子劫走?”


    朱鼎歎了口氣,一字一頓道:


    “隻是死了一個畢如道,還有很多沒有死的畢如道!


    他們都害怕我把他們供出來,他們會繼續拿我爹要挾我!”


    老牛更是不解,疑惑道:


    “可是,楊鳴劫走老爺子,其實,也是在警告你。


    他已經動了老爺子了,如果你敢動他的老婆孩子,他或許要對老爺子下手!”


    朱鼎嗬嗬一笑。


    “我研究過楊鳴,他是什麽人我一清二楚!


    他把老爺子劫去,隻是嚇唬我。


    他不僅不會傷害老爺子,反而會對老爺子很好!


    讓我感到欣慰的是,老爺子在他的手上是最好的,那些想用老爺子來要挾我完全落空。”


    說完,朱鼎把杯裏的紅酒一口悶了下去。


    老牛又給添上,低聲道:


    “八哥,既然楊鳴那麽人性,不如咱們直接找他……”


    朱鼎知道老牛的意思,就是想讓朱鼎自首。


    沒等老牛說完,朱鼎歎了口氣,打斷道:


    “自首很容易,可進去了就失去了自由,想出來就難了!


    如果沒有命案在身,進去幾年無所謂。


    可有命案在身,進去就等著被崩吧。”


    老牛臉色黯然下來。


    他跟隨朱鼎多年,是朱鼎的得力心腹。


    朱鼎有命案在身,他是頭等功臣。


    所以,要自首,他也是被崩的對象!


    頓了片刻,老牛道:


    “八哥,接下來咱們怎麽辦?”


    朱鼎道:


    “能出去就出去!你要加緊跟外麵的蛇頭聯係!


    明道咱們走不了,那就走暗道!”


    老牛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朱鼎看出了什麽,追問道:


    “老牛,有什麽你直接跟我說,別繞彎子。”


    老牛低聲道:


    “八哥,我聯係了幾個蛇頭,他們都不敢接咱們的單!”


    朱鼎眉頭稍稍地抖動了一下,低聲吼道:


    “為什麽不接?”


    老牛道:


    “他……他們沒說!但我看得出來,有人警告了他們!這個人肯定又是畢如道那夥人!”


    朱鼎直接搖頭。


    “不,不會是畢如道他們!


    他們恨不得咱們走得遠遠的,那樣對他們就沒了威脅。


    可跟蛇頭做妖的,會是誰呢?”


    老牛疑惑道:


    “不會是楊鳴吧?”


    朱鼎堅定搖頭。


    “不,不可能是他!


    像他那樣的人,不可能跟蛇頭有聯係!”


    思忖了片刻,朱鼎道:


    “這個時候,咱們得找那把最大的‘傘’了!


    現在小‘傘’死了,中‘傘’進去了,他這把大‘傘’該出場了!”


    老牛怔怔地聽著。


    他不知道朱鼎所說的大“傘”是誰,便脫口問道:


    “八哥,那把大‘傘’是誰?”


    朱鼎一字一頓道:


    “該你知道的會告訴你,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問!”


    老牛趕緊點頭。


    “好的,八哥,我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朱鼎皺著眉頭道:


    “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了,想跟我說的都是該說的!”


    老牛趕緊點頭道:


    “八哥,聽說飛頭要把月供賬本交給楊鳴。”


    朱鼎道:


    “不要聽他瞎掰!他去哪裏拿月供賬本?


    賬本在龍傑的手上!”


    老牛心裏一震。


    “可是龍傑被抓了啊!”


    朱鼎道:


    “可是,他一直沒有供出賬本,也沒有人知道他手上有賬本!


    但是,他把賬本放在哪裏,連我都不知道!


    所以,得想辦法見到他,問清賬體放在什麽地方!”


    老牛點頭。


    “好,我會想辦法!”


    朱鼎接過話。


    “我也得想想辦法,去見見那把大‘傘’!”


    ……


    中海市委書記焦作安一夜無眠。


    石非直槍殺害畢如道,對於焦作安來說,雖然間接地消除了一個隱患。


    但是,石非直進去了,對他更是一個威脅。


    他不敢保證,石非直就不供出他!


    楊鳴來向他匯報槍殺案件情況,他隻是旁敲側鼓地為石非直說了幾句話,其他的不必說得太多。


    在他看來,所有的證據,都可以證明石非直是自衛反擊。


    石非直無罪釋放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經楊鳴及霍剛的質疑,無罪釋放恐怕沒那麽容易。


    焦作安忐忑不安。


    他知道,石非直在裏邊一天,他就危險一天。


    這個時候,他做夢都想調離中海。


    可他的調動一直沒有音訊。


    曾經答應過他的省委組織部長衛洋,也毫無消息。


    幾次到省城,請衛洋出來吃飯。


    可衛洋都以其他理由婉拒了!


    他又找到副省長黃其歡,希望黃其歡能幫這個忙。


    可黃其歡看到衛洋多次拒絕焦作安的宴請後,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他對焦作安說,衛洋已經用行動表明,他的調動根本不可能!


    誰去說情都沒用,都無濟於事!


    黃其歡讓焦作安在中海安心下來,調走的時候還沒到,等機會吧。


    焦作安不得以放棄了調離中海的想法。


    但他沒有放棄到京城傍大官的念頭。


    雖然花去一千多萬,隻見過幾個司長級的京城領導。


    但他繼續想傍大官的信念沒有變,反而有一種愈戰愈勇的感覺。


    他相信,隻要傍上京城大官,就可以保他一方平安,他的仕途也將一路開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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