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打著招呼，起身向門口走來。
郭勁一動不動地坐著。
趙玲猶豫了一下，淩厲的眼睛在郭勁的身上掃過。
輕聲道：
“算了，不打擾你們。
我就在對麵的包廂，你們慢慢喝吧。”
說著，趙玲轉身就要走。
楊鳴道：
“趙市長，難得在這裏遇到你，進來喝幾杯吧。”
楊鳴沒有吱聲，揮了揮手，轉身向對麵包廂去。
看著趙玲走進包廂，楊鳴若有所思。
楊鳴不傻，趙玲告訴他，她的包廂在對麵。
其實就是想讓楊鳴到她的包廂去。
雖然楊鳴是省紀委的，也隻是個正處。
而趙玲卻是副廳，比楊鳴高一個級別。
在體製內，凡是上級部門的人。
哪怕你是一般幹部，在下級部門的眼裏，你都是上級部門領導。
所以，楊鳴雖然官比趙玲小。
但楊鳴可以在她的麵前擺上級領導的派頭。
況且楊鳴是省紀委的。
更有條件和資格擺行頭！
在趙玲這些人的眼裏，再怎麽得罪，也不敢得罪省紀委的人！
趙玲被舉報不斷，跟楊鳴搞好關係是必須的！
依趙玲的性格，她是不會主動跟一個級別比她低的人打招呼的。
可偏偏她不敢對楊鳴怎麽樣。
楊鳴一直在調查魚苗大麵積死亡事件。
雖然此次事件以蘇子豪被免職降級、環勝公司賠償養殖戶損失和被罰款落下帷幕。
可楊鳴還在暗中調查。
趙玲聽說後，心裏很不爽。
想著法子把楊鳴籠絡了。
可楊鳴並不是個好籠絡之人！
……
楊鳴回到餐桌前。
陳啟東也跟著走了過來。
楊鳴端起酒杯，對陳啟東道：
“走吧，我跟你過去敬敬趙市長。”
說完，楊鳴眨了眨眼睛，抬頭看著坐著一動不動的郭勁。
“郭總，你跟我們一塊兒過去嗎？”
郭勁一本正經道：
“剛才趙玲看到我就沒有進來，我過去，會不會影響你們的敬酒？”
楊鳴道：
“不會影響！即便影響也沒有關係！
看看她對你是什麽態度，到時候咱們見機行事！”
郭勁興奮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當然願意過去！
有省紀委的兩個主任罩著，對趙玲來說，也是一種無聲的震懾！
於是，三個人端著酒杯敲響了趙玲所在的包廂。
一聲請進，推開包廂門，三個人走了進去。
楊鳴走在前麵，陳啟東和郭勁緊跟在後麵。
包廂裏除了剛才那兩個年輕的男部下，還有幾個男女。
楊鳴甚是好奇，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趙玲真的會拽著部下幹那事？
此時，正說著話的趙玲看到楊鳴幾個人走進來。
本來滿臉笑容的她，臉上瞬間暗了下來。
她看到了郭勁！
楊鳴也看到了趙玲的瞬間變臉。
心裏明白，她不是因為看到自己黑臉。
她是看到郭勁，她極力排斥郭勁的情緒，表現得淋漓盡致。
楊鳴才不管這些，高興道：
“趙市長，我們來給您敬酒！”
趙玲微微點頭道：
“謝謝楊主任！”
說著，端起杯子，緩緩地站了起來，跟楊鳴碰了碰。
在跟陳啟東碰，卻沒有跟郭勁碰。
楊鳴見狀，並沒有打算放過趙玲的意思，直接道：
“趙市長，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原六七酒集團公司的老總郭勁。”
郭勁端著杯子上前一步，躬身道：
“趙市長，我敬你！說起來，咱們還是老朋友呢。”
趙玲不客氣道：
“有天天去舉報我的老朋友嗎？”
楊鳴饒有興趣的看著。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就是要看看，趙玲是怎麽對郭勁的，看看麵對麵的兩個人，是如何針鋒相對的！
郭勁端起酒杯再次碰向趙玲的杯子。
這種強行碰杯，引起了趙玲強烈的不滿。
黑著臉直接避過郭勁碰過來的杯子。
郭勁也不尷尬，微笑道：
“趙市長那麽不給麵子？
不管怎麽說，你至少也要看在我們六七酒業連續十多年，每月給你三十萬的麵子上吧？”
趙玲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她沒想到郭勁在這樣的場合，敢這樣說話！
她也知道，郭勁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再說楊鳴把他帶過來，說明楊鳴對他舉報的事情感興趣！
現在跟郭勁發火，不僅無濟於事，隻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不如就此把那每月三十萬解釋清楚。
於是，趙玲陰沉的臉慢慢有了笑容，一字一頓道：
“郭總，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跟你碰杯嗎？”
郭勁直接道：
“因為我舉報了你，我從朋友變成了你的敵人！”
楊鳴和陳啟東靜靜地聽著。
趙玲擺了擺手。
“對，你說得沒錯！
如果你的舉報證據確鑿，我心服口服！
可你的舉報是陷害，想把我置於死地！
你想，你會跟一個想害死你的人碰杯嗎？”
郭勁道：
“我的證據當然確鑿！每個月給你打的三十萬，我們的財務都沒有支出記錄。”
趙玲冷笑了兩聲，臉上帶著蔑視。
“郭勁，你的腦子進水了！
如果我們真的受賄，會讓你的財務記賬嗎？
這麽簡單小兒科的事情，你還想糊弄我們省紀委的同誌？”
話說到這裏，楊鳴不由得向趙玲看去。
眼前這個女人，腦子完全清醒。
跟剛才欲死欲活的樣子，真的判若兩人。
且她能抓住問題的關鍵，直接把郭勁打壓下去。
郭勁似乎也有準備，認真道：
“趙市長，你說得沒錯！
你曾經要求我們不要正規過賬，我也答應過你。
可是，你想想，我們怎麽可能這麽做？
每月三十萬，不是三百，更不是三十。
從我的腰包裏直接掏給你都無所謂。
在這麽大的一個公司，如果財務不出賬，我們怎麽列支？
所以，每次給你打錢，都是我們的財務按正常途徑給你打過去。
說實話，你也不可能不知道，是我們財務給你打的錢。
可這麽多年了，你竟然一聲不吱。
每年拿六七酒業三百多萬，你竟然拿得舒舒服服！”
趙玲眨了眨眼睛，沒有直接接過話，而是反問道：
“你們財務以什麽項目列支！”
郭勁剛想開口，楊鳴立即搶在了前麵。
“趙市長，我聽郭勁說，是以‘給趙玲的供奉’這幾個字列支！”
郭勁一動不動地坐著。
趙玲猶豫了一下，淩厲的眼睛在郭勁的身上掃過。
輕聲道：
“算了，不打擾你們。
我就在對麵的包廂，你們慢慢喝吧。”
說著，趙玲轉身就要走。
楊鳴道：
“趙市長，難得在這裏遇到你，進來喝幾杯吧。”
楊鳴沒有吱聲，揮了揮手，轉身向對麵包廂去。
看著趙玲走進包廂，楊鳴若有所思。
楊鳴不傻，趙玲告訴他，她的包廂在對麵。
其實就是想讓楊鳴到她的包廂去。
雖然楊鳴是省紀委的，也隻是個正處。
而趙玲卻是副廳，比楊鳴高一個級別。
在體製內，凡是上級部門的人。
哪怕你是一般幹部，在下級部門的眼裏，你都是上級部門領導。
所以，楊鳴雖然官比趙玲小。
但楊鳴可以在她的麵前擺上級領導的派頭。
況且楊鳴是省紀委的。
更有條件和資格擺行頭！
在趙玲這些人的眼裏，再怎麽得罪，也不敢得罪省紀委的人！
趙玲被舉報不斷，跟楊鳴搞好關係是必須的！
依趙玲的性格，她是不會主動跟一個級別比她低的人打招呼的。
可偏偏她不敢對楊鳴怎麽樣。
楊鳴一直在調查魚苗大麵積死亡事件。
雖然此次事件以蘇子豪被免職降級、環勝公司賠償養殖戶損失和被罰款落下帷幕。
可楊鳴還在暗中調查。
趙玲聽說後，心裏很不爽。
想著法子把楊鳴籠絡了。
可楊鳴並不是個好籠絡之人！
……
楊鳴回到餐桌前。
陳啟東也跟著走了過來。
楊鳴端起酒杯，對陳啟東道：
“走吧，我跟你過去敬敬趙市長。”
說完，楊鳴眨了眨眼睛，抬頭看著坐著一動不動的郭勁。
“郭總，你跟我們一塊兒過去嗎？”
郭勁一本正經道：
“剛才趙玲看到我就沒有進來，我過去，會不會影響你們的敬酒？”
楊鳴道：
“不會影響！即便影響也沒有關係！
看看她對你是什麽態度，到時候咱們見機行事！”
郭勁興奮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當然願意過去！
有省紀委的兩個主任罩著，對趙玲來說，也是一種無聲的震懾！
於是，三個人端著酒杯敲響了趙玲所在的包廂。
一聲請進，推開包廂門，三個人走了進去。
楊鳴走在前麵，陳啟東和郭勁緊跟在後麵。
包廂裏除了剛才那兩個年輕的男部下，還有幾個男女。
楊鳴甚是好奇，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趙玲真的會拽著部下幹那事？
此時，正說著話的趙玲看到楊鳴幾個人走進來。
本來滿臉笑容的她，臉上瞬間暗了下來。
她看到了郭勁！
楊鳴也看到了趙玲的瞬間變臉。
心裏明白，她不是因為看到自己黑臉。
她是看到郭勁，她極力排斥郭勁的情緒，表現得淋漓盡致。
楊鳴才不管這些，高興道：
“趙市長，我們來給您敬酒！”
趙玲微微點頭道：
“謝謝楊主任！”
說著，端起杯子，緩緩地站了起來，跟楊鳴碰了碰。
在跟陳啟東碰，卻沒有跟郭勁碰。
楊鳴見狀，並沒有打算放過趙玲的意思，直接道：
“趙市長，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原六七酒集團公司的老總郭勁。”
郭勁端著杯子上前一步，躬身道：
“趙市長，我敬你！說起來，咱們還是老朋友呢。”
趙玲不客氣道：
“有天天去舉報我的老朋友嗎？”
楊鳴饒有興趣的看著。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就是要看看，趙玲是怎麽對郭勁的，看看麵對麵的兩個人，是如何針鋒相對的！
郭勁端起酒杯再次碰向趙玲的杯子。
這種強行碰杯，引起了趙玲強烈的不滿。
黑著臉直接避過郭勁碰過來的杯子。
郭勁也不尷尬，微笑道：
“趙市長那麽不給麵子？
不管怎麽說，你至少也要看在我們六七酒業連續十多年，每月給你三十萬的麵子上吧？”
趙玲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她沒想到郭勁在這樣的場合，敢這樣說話！
她也知道，郭勁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再說楊鳴把他帶過來，說明楊鳴對他舉報的事情感興趣！
現在跟郭勁發火，不僅無濟於事，隻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不如就此把那每月三十萬解釋清楚。
於是，趙玲陰沉的臉慢慢有了笑容，一字一頓道：
“郭總，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跟你碰杯嗎？”
郭勁直接道：
“因為我舉報了你，我從朋友變成了你的敵人！”
楊鳴和陳啟東靜靜地聽著。
趙玲擺了擺手。
“對，你說得沒錯！
如果你的舉報證據確鑿，我心服口服！
可你的舉報是陷害，想把我置於死地！
你想，你會跟一個想害死你的人碰杯嗎？”
郭勁道：
“我的證據當然確鑿！每個月給你打的三十萬，我們的財務都沒有支出記錄。”
趙玲冷笑了兩聲，臉上帶著蔑視。
“郭勁，你的腦子進水了！
如果我們真的受賄，會讓你的財務記賬嗎？
這麽簡單小兒科的事情，你還想糊弄我們省紀委的同誌？”
話說到這裏，楊鳴不由得向趙玲看去。
眼前這個女人，腦子完全清醒。
跟剛才欲死欲活的樣子，真的判若兩人。
且她能抓住問題的關鍵，直接把郭勁打壓下去。
郭勁似乎也有準備，認真道：
“趙市長，你說得沒錯！
你曾經要求我們不要正規過賬，我也答應過你。
可是，你想想，我們怎麽可能這麽做？
每月三十萬，不是三百，更不是三十。
從我的腰包裏直接掏給你都無所謂。
在這麽大的一個公司，如果財務不出賬，我們怎麽列支？
所以，每次給你打錢，都是我們的財務按正常途徑給你打過去。
說實話，你也不可能不知道，是我們財務給你打的錢。
可這麽多年了，你竟然一聲不吱。
每年拿六七酒業三百多萬，你竟然拿得舒舒服服！”
趙玲眨了眨眼睛，沒有直接接過話，而是反問道：
“你們財務以什麽項目列支！”
郭勁剛想開口，楊鳴立即搶在了前麵。
“趙市長，我聽郭勁說，是以‘給趙玲的供奉’這幾個字列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