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墨染忽的察覺不對,警惕瞧著自己好友。


    林叢就是個書呆子,平日裏除了讀書就是吃,什麽時候對女子感興趣過。


    平日裏碰見再美的女子,他都不會瞧上一眼。


    腦子裏唯一記住的女子,恐怕就是書院後門賣大餅的潘大娘,潘大娘做飯好吃,被林叢時時掛在嘴邊。


    可這也是唯一。


    可怎麽偏偏記住了覃煙?


    瞧著林叢刻意遮掩微紅的耳根,覃墨染心中怒了,他好友的品性他自然是清楚,半點配不上四妹妹。


    四妹妹那樣聰明又漂亮善良的一個人。


    哪裏是林叢這個書呆子能配得上的?


    覃墨染直接警告:“林叢,別打我四妹妹的主意。”


    林叢被戳破心事,臉瞬間紅透,表情焦急反駁:“誰打你四妹妹的主意,我誇誇她還不行?”


    覃墨染第一次不重君子禮節,朝好友哼了一聲,“你最好是。”


    林叢無奈,隻能打消心裏才出芽的想法,“我錯了知道錯了,你別跟我生氣,糕點能讓我嚐一口不?你知道我這人最受不了嘴上吃苦。”


    覃墨染摳摳搜搜從六塊糕點拿出一塊,然後掰成兩半,小的那一瓣給他。


    “給。”


    “……”林叢。


    “你吃不吃?不吃這一口都沒了。”


    “吃吃吃!”


    ……


    一大早覃母親自帶著覃煙去了六皇子府。


    當初六皇子是覃煙找的,要報答六皇子,自然要覃煙親自跟著。


    覃母是覃家如今掌家人,兩人再次來到六皇子府,六皇子府的門房自是高興。


    “昨日覃夫人就送了拜帖,六皇子昨晚進宮了,不過很快就會趕回來,請兩位先去前廳休息。”


    覃煙三番兩次來六皇子府,已經微微熟稔。


    兩人在前廳等候,沒等來周昀修,反倒等來了穆景遲。


    穆景遲來六皇子府,從不用通報等候,直接便可進來。


    他來到前廳,就瞧見覃夫人和覃煙兩人坐在椅子上等著周昀修回來。


    覃夫人瞧見男人,還不是六皇子,當即站起身來行禮。


    “臣婦見過公子,敢問公子是?”


    覃夫人雖不知穆景遲身份,但穆景遲身上衣服布料尊貴,不是一般家庭可穿的,自然得知穆景遲身份不一般。


    穆景遲麵對別人跟對覃煙不同,他臉上始終淡漠,然而偏生長了一雙桃花眼,冷睨人瞧著也多情。


    覃煙在穆景遲出現時,臉色已經變得蒼白。


    如果說對之前的穆景遲是源於下意識的恐懼,如今就變成了骨子裏的恐懼。


    明明兩人也曾挑燈夜談,覃煙在他麵前宛如歡脫的精靈,可如今兩人相見,隻有劃不清的尷尬和恐懼。


    兩人身份從未對等,帶給覃煙的從來都是痛苦。


    穆景遲眼中頗有深意,瞧見覃煙如此,麵對覃夫人尊敬有禮。


    “覃夫人沒聽說過晚輩,晚輩倒是聽說過您的名字,六皇子和覃三小姐口中都曾提起過您,秀外慧中又堅韌的夫人,京城不多見。”


    穆景遲這張嘴,覃煙從不知道他這麽能說。


    覃母眉開眼笑,“不敢當,公子跟我家小女還相識?”


    “說不上相識,朝花街詩會和後麵大公子醉酒,有過一麵之緣罷了。”


    “老大醉酒?老大什麽時候醉酒?”


    覃煙心下一驚,下意識就想扯開話題。


    卻不料覃母忽然驚呼一聲,“您該不會就是當日救了我女兒的那個人?”


    覃母當即有些慌亂無措,“瞧我,今日不知道能碰見公子,沒有給公子準備見麵禮,還請公子莫要怪罪,等來日必定親自送謝禮到您府上。”


    覃母表情尊敬。


    覃煙心下一驚,今日來六皇子府她都不想來,怎麽回頭還要去忠義侯府專程感謝穆景遲了?


    而且,穆景遲什麽時候嘴這麽甜!


    她成為穆景遲妾室後,也不是沒有帶穆景遲回門,可那時候穆景遲高高在上,冰冷又無禮,隻有覃母瞎了眼還要哄著他好好待她的份!


    “娘!”覃煙忽然喚了一聲。


    覃母有些吃驚看她,“怎麽了?”


    覃煙當即道:“三姐姐知道了公子身份,已經跟我一起送過去謝禮,公子十分喜歡,想必如今也不會再收娘的禮物,三姐姐送的禮品尊貴,已經盡了感激之情。”


    穆景遲斜眼瞧著覃煙,她未稱他姓氏。


    顯然不想要覃母知道他身份,以免硬要道謝。


    穆景遲嘴角勾起惡劣的笑,忽然就不想要覃煙好受。


    他心裏自打重生後瞧見她,就有一種無名火,隻他活了這麽多年,早知道該如何控製情緒。


    不讓情緒外露,更不讓覃煙察覺不對。


    覃母不讚同,“這怎麽能相提並論?靜嫻送的是代表她自己的心意,更何況你三姐姐手裏才多少銀兩?娘送的,是代表覃家的心意。”


    覃煙隻覺得頭疼。


    “敢問公子姓甚名何?家住哪裏?”


    覃煙狠狠瞪著穆景遲,頗有一副穆景遲要是敢說話,她就用眼神刀殺了他的架勢。


    這眼神明顯取悅了穆景遲。


    可他若是怕了覃煙,就不是他。


    “晚輩穆景遲,忠義侯府庶三子。”


    “穆景遲?是個好名字。”覃母讚不絕口,“也是個好孩子。”


    覃煙無語,穆景遲要是好孩子,這世上恐怕就沒有壞人了。


    覃煙也想勸覃母,然而覃家都是一頭頭倔驢,她一個都勸不動!


    穆景遲這個心思深沉又歹毒的壞人!


    輕而易舉將心思單純正直的覃家人當猴耍!


    隻有覃煙自己,是那個清醒的局外人。


    “你們在聊什麽?”周昀修款款走來,步伐略微有些急切卻不失規矩。


    “昨日被母後召進宮,今日宵禁開門才得以出宮,讓覃夫人久等了。”


    覃母急忙搖頭,“沒有沒有,今日前來,是為了送給您一樣東西,殿下幫了覃家這麽多,這是覃家該做的。”


    覃母親自將玉佛端上來,掀開上麵的紅綢,眼中還有些不舍。


    “這玉佛臣婦供奉了五年,已經養成佛緣,隻要殿下遣人多多上香,便可保六皇子府無虞。”


    周昀修連忙擺手,“不不,這麽尊貴的東西我不能收!”


    沒人瞧見,穆景遲在看見玉佛的一刹那,眼神變得極其冷厲。


    這玉佛,穆景遲前世也瞧見過!


    那是穆景遲才將覃煙帶進府中,當時他對覃煙感情並不深厚,隻當一個玩意兒養在身邊。


    那日覃煙和他的原配夫人吵了起來,聽說摔了原配夫人最尊貴的玉佛,鬧到了他那裏。


    當時林氏一定要穆景遲休了覃煙,將她按照不尊主母的罪名懲罰了!


    當時穆景遲是怎麽處理的?


    他記得,他當時正在調查大理寺的一個大案件,不耐煩這種後宅小事。


    他無視覃煙說玉佛是她的,派人抓了覃煙,打了三十大板,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好。


    那次,覃煙沒有說一句不是,而是默默受了罪責。


    穆景遲禁不住想,當時他心中斷定,覃煙便不是一個善良女子。


    而是一個說謊成性,惡毒的女子。


    然而,穆景遲也不是什麽好人,他並不在乎覃煙品性如何。


    可後來他和覃煙感情破裂,乃至不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因此處發生改變的。


    可若,當初覃煙就沒說謊,說謊的人是林氏?


    那穆景遲前世十三年,對覃煙的自以為都將天翻地覆。


    穆景遲沒敢往下想,原本惡劣對待覃煙的態度,也變得複雜起來。


    他瞧著站在覃母身後的女子,她規規矩矩站著,瞧著那玉佛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仿佛前世早已成過往雲煙,於她而言毫不在意。


    穆景遲心中火氣再次騰起,隱隱有壓製不住的趨勢。


    憑什麽她能坦然忘記前世的一切,這輩子還勾搭周昀修,妄想成為六皇子的嬪妃?


    這些日子穆景遲一次次回憶前世,仿佛是一場笑話。


    眼前,覃煙朝著周昀修微微一笑,她站起身倒茶險些沒站穩,周昀修一把將人扶住,肌膚相觸,何其曖昧。


    穆景遲心中怒意,讓他產生一個可怕的想法,既然她想糾纏。


    那就跟他糾纏生生世世好了。


    別再想去禍害周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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