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修鬆了口氣,也笑開了,“我是想著,之前你也說想要見見莊表妹,才將她帶到你麵前來,否則我們出宮後就要分道揚鑣的,你們兩人歲數差不多,或許能成為好姐妹。”


    莊姣姣一身紅衣,笑容如花,朝著覃煙眨了眨眼,伸出手。


    “覃四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莊姣姣湊到覃煙耳邊,“周表哥日日都在我耳邊說起你,說你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美,如今一見,果然如他所說,漂亮極了。”


    覃煙紅了臉頰,早知道莊姣姣善良,卻沒想到這麽……


    性格外向還落落大方。


    “莊小姐謬讚了。”


    “誒,我可沒有謬讚,分明是周表哥對你的愛實在太拿得出手,你放心,我可沒有要當他王妃的想法,我們既然這次一起出來玩了,那以後就都是朋友了!你還是我在京城交的第一個朋友。”


    莊姣姣拍著胸膛保證,“以後有誰欺負你,你就都來找我,我保證能把對方揍的落花流水!”


    覃煙自認自己第六感很準,在莊姣姣身上,卻沒有感受到半分敵意。


    她也跟著眼熱,這是重生後,第一個不看身份家世,也要跟她做朋友的人。


    “能跟莊小姐成為朋友,我也很開心。”


    “那我們是朋友了,我以後就叫你煙兒!煙兒,你看這是我給大家準備的護膝,既然是跑馬,肯定會有一些小摩擦,戴上了護膝就能安全一些。”


    莊姣姣偷偷湊到覃煙麵前來,“我表哥就沒有這麽細心吧?還得是女兒家貼心你說是不是?”


    周昀修無奈,“莊姣姣,你別瞎說了,我也準備了,隻是還沒有拿出來。”


    周昀修考慮到覃煙沒有跑馬過,確實也準備了護膝,就在馬車內一旁的盒子裏麵。


    周昀修將盒子打開,裏麵精美的護膝就擺在裏頭。


    他向來細心,什麽都能妥帖周到的考慮到。


    莊姣姣再說,“他的護膝沒有我的好看。”


    覃煙噗嗤一聲被逗笑了。


    周昀修也上了勁兒,“煙兒,你要戴誰的護膝?”


    覃煙看了看莊姣姣,又看看周昀修,琢磨著自己新交的朋友那樣期待的看著自己,總不能讓人失望。


    “戴莊小姐的,等下次再戴殿下的。”


    瞬間,莊姣姣朝著周昀修:“略略略。”


    周昀修:“……”


    周昀修無奈看著兩個小女生快速成為了好朋友,覃煙對莊姣姣簡直毫無半分警惕敵意。


    莊姣姣對覃煙這個京城的第一個朋友,還長得這麽好看也是掏心掏肺。


    等到了六皇子府的馬場,兩人幾乎已經無話不說了。


    周昀修跟覃煙好幾次說話,都被莊姣姣堵了回去,簡直醋味彌漫在馬車內,到了馬場還沒散。


    京城權貴世家公子熱愛跑馬,平日裏也會有跑馬的比賽舉辦,通常攀比的都是誰的馬兒養得好,誰的馬兒更健碩更珍貴。


    六皇子府的馬場不比尋常,自然是十分大的,馬兒也比其他勳貴的馬場中馬兒要更好一些。


    一行人到馬場時,周圍一些勳貴世家的馬場也有馬車停靠,顯然跟他們的目的一樣。


    覃煙下了馬車,就拉著莊姣姣去給覃靜嫻和覃家兄弟介紹。


    莊姣姣一一給他們打招呼,麵對覃墨染時,表現的落落大方。


    “覃墨染是吧?我記得你,當時王家人去覃府外麵鬧事,就是你說以後跟王家不死不休的,很有骨氣。”


    覃墨染微愣,瞧瞧紅了耳根,“讓莊小姐見笑了。”


    莊姣姣眨眨眼,“怎麽會呢?覃公子是很勇敢的人呢。”


    覃墨染被這話搞的不知所措,覃煙笑道:“大哥,莊小姐這是在誇你。”


    覃墨染聲音尷尬,“謝,謝謝。”


    幾人說話的功夫,周昀修已經讓人帶來了幾匹汗血寶馬。


    其中矮小一些溫順的是女兒家家的。


    而高大一些的則是男子騎的馬。


    三匹溫順的被帶到覃煙三人麵前。


    “這三匹都是上好的馬兒,脾氣溫順,最適合初學者和女孩子,煙兒,這是你的馬。”


    周昀修拉著覃煙到了一匹馬前,那馬兒通體白色,被養的油光鋥亮,就連那雙眸子都是溫和乖順且通靈性的。


    覃煙看見這馬兒瞬間愣住了。


    這身高這樣子,分明就是前世的踏雪!


    踏雪正因為通體白色,才名叫踏雪。


    覃煙惦記了許久,絕不可能認錯!


    所以,踏雪原來是周昀修的馬嗎?


    可既然是周昀修的馬,周昀修死後,穆景遲將周昀修的東西都保存的很好,輕易不會讓任何人碰,為何會送給林婉寧?


    難道,穆景遲對林婉寧的感情,到了那麽深的地步了嗎?


    覃煙垂眸,這些跟她都沒有關係。


    前世沒有得到的東西,這輩子一一得到,覃煙已經知足了。


    她伸手萬分繾綣的撫摸踏雪的額間,對失而複得的踏雪珍而重之。


    “踏雪,今天就由你陪我跑一圈,好不好?”


    覃煙聲音溫柔。


    周昀修詫異,“煙兒,你怎麽知道它名叫踏雪?”


    覃煙露出真摯的笑容,“猜的,像這樣通體雪白的馬兒,不大多都叫這個名字?”


    周昀修想想也是,或許就是碰對付了。


    “它確實叫踏雪,是藩國進貢的馬兒,我父皇親自給它取的名字。”


    周昀修沒說,它的名字在京城是獨一無二的,絕不可能碰上第二個叫踏雪的馬兒。


    覃煙對踏雪愛不釋手。


    很快,大家相互熟悉了馬兒,便開始學習,自有馬場的教士幫忙上手。


    覃煙是周昀修親自教的。


    前世,覃煙學過跑馬,她是會一些的,說不上精通,但也不能說不會。


    這輩子重新開始,什麽都要重新來過,包括跑馬。


    周昀修十分細心,帶著她上馬,交給她手放在哪個位置,雙腿要夾著馬腹,如何引導踏雪前進。


    很快,周昀修便驚奇道:“煙兒你真的是第一次騎馬嗎?怎麽這麽快就學會了?看上去就像是騎過很多次一樣。”


    覃煙笑著點頭,這輩子確實是第一次。


    前世的事已經化為過眼雲煙,一切都如風一般輕輕一吹就散了。


    她沒有說謊。


    周昀修笑道:“你這樣讓我這個師父顯的很沒用,果真是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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