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風笑看自家已經照著銅鏡看了半天的主子,沒忍住輕嗤一聲笑了。


    周昀修如今正在照銅鏡的樣子,顯得格外的嬌羞,像個女孩子一樣。


    這一聲笑驚動了周昀修,周昀修瞬間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笑什麽笑?”


    周昀修瞪了牧風一眼,牧風立馬乖乖閉嘴,隻是那嘴角的弧度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咳咳,殿下您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像是……不過屬下很好奇,您為什麽不告訴覃四小姐您為了做那個金托受傷了?這難道不是很好的讓覃四小姐對您動情更深的辦法嗎?”


    周昀修抬手,他手上有一道傷口,平日裏金尊玉貴,他哪裏幹過這種事,還是苦練了好幾日才做出這一個金托來。


    周昀修唇角溢出笑容,“我不想讓煙兒有壓力,我喜歡她是我的事,她不該因此感到愧疚和難過。”


    牧風潛意識覺得,這是不對的,然而,周昀修說的倒也沒錯。


    覃煙回到覃家,就被覃家人拉著問東問西。


    覃煙回答都回答不過來,“爹娘,你們放心吧,皇後娘娘母儀天下,才沒有欺負我,是個很好的娘娘。”


    皇後有很多讓覃煙離開周昀修的辦法,卻沒有,而是將她召進宮,不為難,直言說了為何不讓她嫁給周昀修的理由。


    覃煙自認,這樣的皇後娘娘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覃母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煙兒這次進宮,皇後娘娘對你可滿意?你若想跟六皇子能長長久久,皇後娘娘的看法那是必須要在意的。”


    覃煙垂眸,想到皇後說的話,臉上扯出一個笑容。


    “娘,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覃煙太明白世家的跟蹤錯雜的關係,前世穆景遲為了讓她當上穆夫人做的一切,放在任何一個世家都是不被允許的。


    覃煙已經感受過一次那種瘋狂了,這輩子不想要再感受一次,隻想要平平淡淡活著。


    皇後說的話,又何嚐不是皇上想說的,周昀修一脈的朝臣想說的。


    她想跟周昀修成婚做正妻,那將比前世做穆夫人還要艱難!


    覃母臉上笑容一僵,跟覃父麵麵相覷,笑道:“對對,你歲數還小,爹娘恨不得將你多留幾年,現在提這種事情做什麽呢?進宮一趟煙兒肯定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覃煙點點頭,轉身回了自己院子。


    她今天確實很累,也不想再在這裏浪費口舌。


    進了自己房間,才想要脫衣服沐浴躺床上一覺睡到天昏地暗,忽然發覺床上有人!


    覃煙變了臉色,她一步步走向床幔,待將床幔一把扯開,發現是受傷的穆景遲躺在床上!


    穆景遲臉色蒼白,身上卻又有一大灘血跡,墨衣被浸濕。


    覃煙渾身都在輕微發抖,恐懼化成了憤怒。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穆景遲,你太過分了!”


    第一次,穆景遲受重傷,覃煙想到的不是心疼他,而是覺得他玷汙了她的床。


    一瞬間,穆景遲心中的悲痛蓋過了身上的疼痛,甚至有些麻木。


    他張嘴,卻吐出一口鮮血。


    “為了周昀修受傷的,你便這樣對待他的救命恩人?你若不管,我便去找他說說刺客的事……說起來這刺客,倒是有趣,是他舅舅家的……”


    覃煙到底無法保持冷靜。


    “別。”周昀修那樣的人,合該一輩子都看不見這世間的陰險。


    他太陽光了,陽光到覃煙舍不得傷害他。


    “我先找些藥給你上藥。”


    覃煙聲音冰冷。


    穆景遲顯然傷口還沒處理,血腥味逐漸彌漫在整個房間。


    他應該比覃煙回來的事情,來的也早不了多久。


    覃煙之前處理過不少這種事,因此還算得上得心應手。


    隻是覃家沒有受傷的傷藥,她想了想道:“你能不能想辦法通知阿林,來給送些藥。”


    穆景遲聲音有氣無力。


    “嗯。”


    他分不清,究竟是傷口痛一些還是心痛一些。


    覃煙對其他人都那般溫柔和善,偏偏對他這麽殘忍。


    明明前世的她不是這樣,當初她多麽乖巧。


    難道真是他錯了嗎?


    屋外黑影一閃而過,覃煙這才知道阿林也在覃家,瞬間有些惱怒。


    “阿林既然在,你為何還來我這裏?”


    覃煙自認已經主動跟穆景遲保持距離,要不是這次看穆景遲用周昀修威脅,也不會提出要幫他。


    而且,他們都是想要周昀修好。


    覃煙這才想給他上藥。


    穆景遲眸光虛弱,瞧著覃煙目光隱晦中帶著不知名的情緒。


    看的覃煙心慌。


    他的目光過於熾熱。


    “碰上了要刺殺六皇子的刺客,我便幫他解決了,才受了傷。”穆景遲言簡意賅。


    他從來都是這樣,自己一個人頂起一片天,不跟人提起自己的苦和累。


    覃煙聽他這樣說,瞬間不好說什麽了。


    她現在跟周昀修的關係特殊,而穆景遲是為了周昀修才受傷,她怎麽能責怪穆景遲呢?


    穆景遲瞧著覃煙,閉了閉眼,“瀕臨死亡的時候想見你,就來了。”


    穆景遲這話,讓覃煙抿唇,他也想到兩人的曾經了嗎?


    自從穆景遲對她冷語相待,她死了後,兩人的情義就也在同時耗光了。


    因此,現在他主動提起之前情義,隻讓覃煙覺得可笑。


    她倒是想要嘲諷兩句,可低頭,穆景遲已經睡著,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昏迷還是其他。


    平心而論,穆景遲長相很帥,是在人群中數一數二的那種。


    如今昏迷著,臉色發白,更襯得讓人有憐惜的欲望。


    這個詞用在男人身上不合適,可穆景遲就是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


    覃煙走上前,手情不自禁想要覆上他的眉眼,像前世一樣。


    問問他為何能變心那樣快,為什麽突然說不愛就不愛了。


    她的心髒已經麻木,明明不愛了,可前世的這個問題一直困擾到現在。


    她無法放鬆,更無法進行下一步徹徹底底的相信和愛伴侶。


    因為,她總覺得那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像穆景遲一樣放棄她,拋棄她。


    這仿佛成了一個執念。


    阿林將藥拿回來,就看見的這一幕,忙輕咳兩聲。


    覃煙急忙縮回手,臉色略微有些發白。


    阿林將藥放在桌子上,“勞煩覃四小姐等公子醒後告知公子一聲,便說林表妹提前進京了。”


    聽此,覃煙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剛剛的心軟和執念,變得可笑無比。


    這輩子沒有她的阻攔,穆景遲跟林婉寧應該是很恩愛的一對璧人。


    他定然會在林婉寧進京後,第一時間將林婉寧娶回家。


    說不定,林婉寧進京,就是穆景遲一手安排的。


    暗色中,阿林瞧不見覃煙臉色,可莫名就是覺得覃煙很生氣。


    他渾身一激靈,琢磨著是不是自己剛剛打擾的不是時候?


    可現在府中有事情等著他去做,他得趕緊辦完事回去做事呀。


    正斟酌著怎麽解釋。


    覃煙忽然開口,“穆公子身份尊貴,跟我男女授受不親,還請阿林兄弟將穆公子帶走,否則若被人瞧見了,我便是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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