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嚴伍臉色驟然一白。


    剛剛他還隻是驚訝,現在卻是多了幾分惶恐。


    半步撼天境,正是他的真正實力,可淩天是怎麽看出來的?


    十多年前他就是這個境界了,連薑老爺子都沒能發現,今天卻被淩天這個化神境點破。


    不,這家夥一定是在詐他!


    “半步撼天境?我這要有那麽強的實力,早就直接動手了。”


    “何必跟你們廢話?”


    楊嚴伍很快恢複平靜,冷笑一聲說道。


    淩天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白癡。


    “我剛剛說了什麽,你是一點沒往心裏去啊。”


    “嗬,你……”


    楊嚴伍正準備嘲諷。


    突然間想起來。


    剛剛……淩了兩次“你是不是覺得我也不過如此”。


    乍一聽,像是在說廢話。


    可現在想來,明顯不太對。


    第一次,淩,自己懷疑他的實力。


    而第二次……指的是自己懷疑他的眼力!


    也就是說,這家夥其實早就看穿了他真正的實力?


    楊嚴伍驚懼不已,他偽裝的這麽好,淩天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


    他強忍著心裏的不安,硬著頭皮道。


    “你說這些,不過是想轉移話題罷了!”


    “沒錯,我確實隱藏了實力,可我這麽多年,有做過對薑家不利的事嗎?”


    “要不是實在看不慣你們的所作所為,我也不會暴露自己!”


    “我明白了,薑瀾和薑語,肯定是被你挑唆,才會做出分裂薑家的事情的!”


    聽到這話,淩天便知道,這家夥不好


    對付。


    一番話下來,就將劣勢轉成了優勢。


    他看向其他薑家人。


    果然,這些沒腦子的蠢貨,已經完全被楊嚴伍帶偏了。


    一個個憤怒地瞪著他。


    “淩天,這是我們薑家的事,你有什麽資格插手?”


    “竟然妄圖分裂薑家,你果然心懷不軌!”


    “滾出薑家!”


    “別以為老爺子看重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在老爺子已經不在了,我看誰還能護著你!”


    “不就是仗著自己實力高強麽?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們所有人!”


    他們敢這麽叫囂,自然是因為,他們覺得淩天不敢動手。


    殺一人容易,可殺數百個人,必定會引起恐慌。


    淩天敢滅掉他們薑家,難道就不敢滅掉其他家族嗎?


    一旦他動手,就相當於在和整個熊城為敵!


    他有這個膽子?


    沒人相信淩天會動手,楊嚴伍也是如此。


    見到淩天沉默,楊嚴伍忍不住笑了。


    “你終究是個外人,貿然插手別人家的事,這可是大忌。”


    “今天你敢殺人,明天就會成為整個熊城的敵人。”


    “畢竟,一個沒有底線的武者,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隱患。”


    聞言,淩什麽,薑語忍不住了。


    “他是我師父,憑什麽不能插手薑家的事情?”


    “二小姐,你這話就不對了。”


    楊嚴伍搖搖頭道。


    “他是你師父,卻不是其他人的師父。”


    “如果隨便誰收了薑家的人為徒,都能插手薑家的事,那豈不是亂套了?”


    他的話音未落,又有另一個聲音傳來。


    “沒錯!”


    “就算是師父,那也是外人。”


    “有什麽資格插手別人家裏的事?”


    淩天聽著聲音有些耳熟,扭頭看去,果然是個熟人。


    趙丘棱,薑家供奉的陣法師。


    當時破解小院裏的和合陣時,兩人鬧過不愉快。


    事後,趙丘棱被薑老爺子訓斥了一頓,讓他不聽話就滾蛋。


    趙丘棱沒走。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以他的本事。


    再沒有哪個家族,能給他如薑家一般的優待。


    所以忍氣吞聲留了下來。


    後來楊嚴伍找到他,告訴他薑老爺子死了,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趙丘棱走到楊嚴伍身邊,和他並肩而立,衝著淩天直接開噴。


    “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紀,卻也沒聽說過哪個家族會讓族中子弟的師父參與家族事宜的!”


    “若是這麽算,那薑家有一小半人都是我的徒弟。”


    “是不是我也能插手薑家的事?”


    這話一出,立刻就有人附和道。


    “沒錯,我曾經跟著趙老學過陣法,他就是我師父!”


    “既然你能用師父的身份摻和我們薑家的事,憑什麽趙老不行?”


    “依我看,趙老比你有資格!”


    趙丘棱在薑家幾十年,跟他學過陣法的人確實很多。


    但卻並非師徒。


    趙丘棱自視甚高,從來都是公開講課。


    若有人能讓他滿意,他會多指點指點,高興的時候,說不準就會收為徒弟。


    不過這麽多年,他一個都沒看上。


    此


    刻剛好被他拿來當成堵淩天嘴的借口。


    看到這些人一唱一和,非要把淩天趕出去,薑語都要氣炸了。


    薑瀾卻眼珠轉了轉,湊到薑語耳邊小聲說道。


    “讓他們鬧。”


    “可是……”


    “你覺得,你這個師父是能吃虧的人?”


    那倒不是。


    薑語看了眼淩天,心知淩天從未吃過虧。


    不過明明是他們薑家的事,卻讓淩天被指責,她心裏很不舒服。


    薑瀾輕笑了一下,打趣道。


    “知道你關心他,不過關心則亂,你難道沒發現,他從始至終都很冷靜嗎?”


    誰關心他了?


    薑語撇了撇嘴,不過淩天好像確實很冷靜。


    不管對方怎麽說,他都無動於衷。


    薑瀾道。


    “放心吧,這件事我們誰出麵都不行。”


    “唯有你師父,才是唯一破局的人。”


    隻是不知道,淩天該怎麽破局。


    薑瀾很好奇。


    這時,淩天突然開口。


    “你們鬧這麽一出,無非是想要多分點晶石罷了……”


    “你少汙蔑我們!”


    “哦?你們不想多分晶石?”


    “……”


    誰特麽不想?


    要不是為了晶石,他們早就拿了各自該得的資產走人了。


    可這話不能明說啊。


    當麵承認,那豈不是顯得他們很貪財?


    就在眾人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楊嚴伍又站了出來,搖頭說道。


    “這話就過分了,怎麽能說是他們想多分晶石?”


    “那本就是他們應得的!”


    “你們若是心裏沒鬼,那為什麽不同意?”


    “還是說,其實你們早


    就把大部分資產都轉移了,庫房裏麵,已經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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