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每個軍人來說,都會有特別嚴格的時間概念,戰君臨隻給她三分鍾,冷晴就一定會在三分鍾之內換好。


    當再次出現在戰君臨麵前時,她身著21式荒漠迷彩服,腳蹬21式陸戰靴,幹練出挑,不施粉黛,甚至有點糙的皮膚才能給她這種氣質又加了分。


    “匯報首長,於七月二日淩晨兩點十八分有不明敵對分子突襲,導致我方兩死四傷,對方死亡五人,剩下的已經逃脫,並沒有抓到活口。”


    “敵方五人的屍體呢?”


    “已移交當地警方處理,要進行遺體解刨。”


    冷晴說完之後,戰君臨緘默,她又忙說道:“這次是我的嚴重失責,請首長處分。”


    “不用急,跑不了你的處分。”戰君臨又看了看時間。


    楊西林忙道:“首長,您趕路辛苦,現在天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我們站崗。”


    聽到此,冷晴也忙說道:“首長,這邊條件有限,隻有我的宿舍是單間,今晚上我站崗,您可以睡我宿舍。”


    讓他去睡她的床?


    “是啊,首長,您跟冷指導員回宿舍睡,我和楊西林站崗。”


    顧東樂一說完,立馬迎來了楊西林犀利的目光,看到他這種熟悉的目光,顧東樂知道他又說錯話了。


    如今就一間單獨的宿舍,他讓戰君臨和冷晴去休息,那是讓他們一起去睡嗎?這話說的這不是大不敬?


    此刻氛圍有那麽一點微妙,雖然說戰士不分男女,但怎麽可能真


    的不分男女呢?


    就像現在,現實擺在眼前的問題,要麽冷晴不睡,戰君臨去睡她的床,要麽兩個人一起睡,要麽戰君臨去住集體宿舍,要麽他在辦公室打地鋪。


    “我在辦公室住,你們兩個守夜!”


    他家首長真的要在辦公室打地鋪?


    “那我給您拿被褥。”話落冷晴邁步出去。


    她走出去之後,楊西林連忙說道:“來的匆忙,也沒能提前安排,今晚上首長您隻能先將就了。”


    “無妨。”


    對一名軍人來說住哪裏都一樣,本來部隊也不是享福的地方。


    這裏與世隔絕,除了周圍好心的村民過來送點食糧,送走就走,壓根不會有客人來,突然軍長駕到,也的確無力招待。


    回到自己宿舍,冷晴環顧著一周,她用的被褥是最厚的,她走到床前,躬下身將自己的被褥抱起來,但突然摸到了封在被子裏的東西,她一個激靈。


    隻好將自己的被褥又放下,然後從衣櫥裏拿出了一床相對薄的備用被褥,抱著進了辦公室之後,顧東樂連忙要去搭手:“冷指導員,我來吧。”


    “不用,我來就可以。”


    於是戰君臨就坐在辦公桌前,楊西林和顧東樂站在旁邊,就看著冷晴在地上給他鋪床,看這嫻熟、動作又麻利的樣子,完全是賢妻良母的模樣啊。


    “報告首長,被褥已經給您準備完畢。”


    “出去吧。”


    “是。”


    冷晴走出去,徑直的回了自己宿舍,楊西林和顧東


    樂也跟著走了出去,今晚上他們兩個是真的沒有房間可以塞得下了。


    顧東樂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麽多的路他自己開車過來的,感覺比日常訓練還累。


    看到冷晴宿舍一直沒滅的燈,顧東樂不禁說道:“這冷指導員看樣子今晚上沒打算睡啊,早知道這樣她怎麽也不客氣客氣,讓我去睡呢?好歹剛才,隻有我照顧她了吧?”


    “你照顧她?”楊西林聽到之後很鄙夷的笑了,“人家是中校,輪得到你這個上尉來照顧?”


    “是,輪不到我。”顧東樂又打了個哈欠,說道,“我看你這教育人教育的精神挺充沛的,你站崗啊,我眯一會兒,你挺不住了叫我。”


    沒有地方睡,顧東樂隻能是席地而坐,身子靠在了站崗亭旁閉上了眼睛。


    剩下的楊西林扛著狙擊槍站得筆直。


    而此刻冷晴宿舍裏的燈依舊沒有熄滅,還有兩個小時就破曉了,她真的睡不著,這些年做邊防軍雖然很辛苦,但過得很平靜。


    好像完全與世隔絕的生活,日複一日做著看似枯燥的事情,把自己當成是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流放在各個不被軍區領導關注到的地方。


    七年做邊防軍的生活,似乎讓她早就忘記了,當兵頭三年那天天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就像戰君臨說的,過得太平靜之後,就會變成懈怠,警覺性就會變弱,才會在敵人來襲的時候,變得這麽被動,戰君臨罵的都是對


    的。


    自從逃離那種生活之後,她就完全讓自己封閉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種平靜的生活會被打破,有一天遠離總部的她,會站在軍長的麵前。


    念頭到了這裏,她又看向了她的被子,她走過去,扯開被角,從裏麵拿出了那封早就泛黃、已經皺巴巴的信。


    她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如果被戰君臨再發現這個,那肯定是罪加一等。


    想到此,冷晴要將這封信撕碎丟進垃圾桶,可就在要撕的時候,又看到落款的那個名字,忽而心口一疼。


    如果將這封信撕掉了,他留給她的唯一的念想也就沒有了,終究她還是沒忍心,還是將它又縫回了被罩裏。


    既然戰君臨今晚上不來她的宿舍住,以後也不會,而且聽他的意思,給他們做完一周特訓之後就會離開,她接受完處分,他離開了之後,這裏又會恢複到之前的平靜。


    反正睡不著,寫檢查是必然的,冷晴便主動寫了份檢查,就這樣一夜過去,天破曉顧東樂連忙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噴嚏之後揉了揉鼻子,這裏晚上還真是冷啊!


    “行啊,楊西林,不愧是戰友,居然沒叫我,昨晚上辛苦了啊。”


    顧東樂說完之後,偷偷的湊到楊西林耳邊,很懇求的說道:“昨晚上我偷著睡覺的事,可別告訴首長啊。”


    “首長!”


    顧東樂話音剛落,楊西林便立馬稱呼了走過來戰君臨一聲,聽到他這一聲顧東樂心都提到嗓


    子眼兒了。


    他家首長眼裏可容不得沙子,就連他的親弟弟秦見禦,他都不是個軍人,他不服從命令戰君臨都能讓他去收拾他,更何況是對他了,那最起碼得讓他跑個50公裏吧?


    “首長早!”


    聽楊西林隻是喊了聲首長早,並沒有再說別的,顧東樂大大的吐了口氣,還算他夠點意思。


    有軍長在,今早上不等哨響,早早就起床了,冷晴也是,徹夜未眠,一早就醒了,手裏拿著她寫的檢查,同其他戰士們一起,筆直的站在戰君臨跟前等著檢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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