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趙凱猶豫了。


    他其實也知道,這些偷拍的視頻在他手裏其實作用真的不大。


    真到了需要的那天,不僅不見得能自保,說不定還會反過來把他炸的粉身碎骨。


    “這樣吧…你給我說說你現在到底有哪些業務吧!”


    薑雲山放下茶杯,突然換了個話題。


    “啊?”


    趙凱有些跟不上薑雲山的思路。


    薑雲山笑了:“隨便聊聊而已,不用太緊張,我又不是警察!”


    “我現在手裏的業務大部分其實都是合法的…”


    趙凱知道,他做的事在薑雲山麵前隱瞞其實沒太大意義,所以很幹脆。


    “主要是酒吧,酒店和酒樓…當然也還是有一些不太見得光的!”


    “有沒有和毒品沾上?”


    薑雲山的語氣變得嚴肅。


    “沒有沒有…這東西打死我也不敢碰的!”


    趙凱急忙否認,兩隻手都搖出了殘影。


    “那繼續說…”


    薑雲山點點頭。


    “我弄了幾家地下賭場,但都沒在城裏…”


    趙凱繼續說道。


    “還有幾家不太正規的洗浴中心…”


    “除了這些,我現在真沒幹什麽犯法的事了!”


    薑雲山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沉吟起來。


    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


    “聽我的,把賭場和洗浴中心都關了吧,安心做正行就好!”


    “好!我都聽薑先生的!”


    趙凱雖然十分肉疼賭場和洗浴中心的收益,但卻沒敢拒絕薑雲山的建議。


    “這麽說吧,隻要你自己幹淨了,我就能讓你不會被人隨便收拾掉!”


    “所以,你需要做出取舍!”


    薑雲山知道趙凱肯定舍不得,幹脆直接把話挑明了。


    “薑先生的意思是,以後你罩著我?”


    趙凱有些驚訝,同時心裏也多了一絲不安。


    他擔心薑雲山這是看上他名下的產業了。


    “不是我罩著你,而是法律罩著你,合法納稅的商人是肯定要受到保護的!”薑雲山說道。


    “那…要不我拿出每月收益的一成給薑先生?”趙凱一邊注視著薑雲山的表情,一邊試探著問道,他想搞清楚對方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麽。


    薑雲山搖頭。


    趙凱心裏一緊,他以為自己似乎低估了薑雲山的胃口。


    “薑先生,我還有許多兄弟要跟著我吃飯,最多能分兩成給你!”


    拿出兩成的收益,這差不多就是趙凱的底線了。


    薑雲山不置可否,卻又問道:“我想知道,現在有多少死人從你手裏分紅?每個月的金額大致有多少?”


    “真的能每月分紅的人不多,也就那麽七八個人,他們拿的有多有少…”


    反正也已經開了頭,趙凱幹脆也就完全坦白了。


    “但其實這些錢,基本上都是從賭場和洗浴中心出的,一共在一百萬左右…”


    “其餘的,都是每月上下打點的費用,到處都要照顧到,具體金額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也不會少於一百萬!”


    “嗯…我知道了!”


    薑雲山點點頭站了起來。


    “你把所有能收集到的視頻和資料都準備好之後再聯係我,不管牽涉到誰…”


    “至於其他事,等你辦完這事以後,我們再來聊吧!”


    說完,薑雲山就徑直離開了,連一句承諾都沒給趙凱。


    ……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薑雲山就接到了趙凱的電話,告訴他東西已經準備好了,讓他派人去拿。


    “我就不派人來拿了,你親自跑一趟吧,我在青雲會所頂樓的“四海”包間等你!”


    薑雲山的話讓趙凱再次震驚不已。


    青雲會所頂樓的包間?據他所知,整個南華省怕是都沒有幾人有資格上去。


    猶豫了一下,趙凱歎了口氣,終於還是把原本已經藏起來的一個u盤,重新拿了出來。


    等他趕到青雲會所,報上包間和薑雲山的名字後,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青雲會所的頂樓。


    而頂樓的一切也沒有讓趙凱失望。


    溪水潺潺,鳥鳴聲悅耳……


    走在柔軟的草地上,差點讓他忘記了這其實是在室內。


    等他到了包間,更是如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腳下是最先進的5d技術製造的,幾可亂真的雲海,臉上感受著涼風習習,讓他如同身在半空。


    “趙總來了?過來坐吧!”


    薑雲山的聲音響起。


    趙凱順著聲音抬頭一看,發現薑雲山正和一位中年人坐在一處懸空的閣樓上。


    “趙總覺得這裏如何?”


    等到趙凱走上閣樓,薑雲山並沒有介紹那個中年人,而是問起了他的感受。


    “勝似仙境!”


    對於青雲會所搞出的花樣,趙凱心服口服。


    薑雲山這時才問道:“東西都帶來了嗎?”


    “全都帶來了!”


    趙凱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那個一言不發的中年人,暗自揣測著他的身份。


    薑雲山淡然說道:“那就全部都拿出來吧!”


    趙凱點點頭,從袋子裏拿出了一塊移動硬盤和十幾個u盤。


    “朱哥,東西就交給你了,你到時候可要幫我作證,我可是一眼都沒有看過的!”薑雲山都沒有用手去碰這些東西,而是笑著對旁邊的中年男子說道。


    “你啊…年紀不大,想的倒是挺多!”


    中年男子無奈的笑了笑,手上的動作卻是飛快。


    一眨眼,移動硬盤和u盤就全部被裝進了一個小巧的金屬材料的密碼箱裏。


    “沒辦法…總不能讓嶽父給看扁了,對吧?”薑雲山笑著回答道,看上去和這個他稱呼為朱哥的男子關係很不錯。


    “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朱哥就起身要離開,仿佛他出現在這裏完全就是為了拿到這些東西一般。


    “朱哥慢走,隻有改天再請你了!”


    薑雲山也站起來相送。


    趙凱不敢繼續坐著,於是也站了起來。


    “算了,還是下次我請你和小瑜吧,免得到時候小婷怪罪我!”


    朱哥說完,就看向了有些忐忑的趙凱,臉色就是一沉。


    “趙凱是吧?運氣不錯,要好好珍惜!”


    然後,他就拎著密碼箱朝包間外走去。


    他臨走時的眼神,讓趙凱覺得有些心驚膽戰。


    “呼!薑先生…剛才這位是…”等到朱哥的身影消失,趙凱才長出了一口氣,低聲問道。


    “朱海濤,省城市委辦公廳副秘書長!”


    薑雲山的語氣十分隨意。


    而趙凱一聽到這個名字,卻頓時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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