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道家也念佛的嗎?”薑雲山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問道。


    “佛道本一家,信士無需在意,嗬嗬!”


    靜全微笑著開口。


    “雲山啊,靜全道長以前是修佛的,還俗之後又才入的道家。”清風老道也在旁邊樂嗬嗬的說道。


    “原來如此,道長有禮了!”


    薑雲山也學著靜全打了個稽首。


    “都坐下說話吧!”


    清風老道看上去非常很高興。


    然後大家都圍著桌子就在院子裏坐了下來。


    “雲山啊,你今天一定要幫我陪靜全道長多喝幾杯,當年要不是他的指點,我也不會來青山縣。”清風老道坐在薑雲山和靜全兩人的中間,開口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我肯定要陪靜全道長多喝幾杯。”


    薑雲山笑著點頭。


    “這都是清風師弟自己的福報,我不能居功。”


    靜全道士笑著,一副很謙虛的樣子。


    接下來,圍繞著靜全這位客人,這頓飯吃得很是熱鬧,薑雲山也不顧下午還要上班,和靜全很是喝了幾杯酒。


    然而,幾杯酒下肚後,薑雲山卻發現了一些蹊蹺之處。


    他發現靜全道士在和清風老道的聊天過程中,有意無意都在打探著藥酒配方的事,這讓他心裏產生了警惕。


    而且清風老道似乎對靜全一點都不設防,好幾次要不是薑雲山開口岔開話題,他就差點漏了口風。


    也因為薑雲山的幾次插話,導致了靜全對薑雲山的態度也開始有了變化。


    “清風師弟啊,你這位子侄是做哪行的啊?沒有跟著你修行吧?”


    再一次被薑雲山打岔之後,靜全大概終於有些惱火了,便直接問起了薑雲山的來頭。


    “雲山他是…”


    清風老道正要介紹,卻被薑雲山自己把話題接了過去。


    “我雖然沒啥出息,就是個鄉裏的小幹部,但是靜全道長如果在鄉裏有什麽事我還是可以幫點忙的。”


    薑雲山的話讓清風老道就是一愣,然後眼神微微一變,卻也沒有再繼續解釋薑雲山的身份了。


    “哦…原來雲山是吃公家飯的啊。”


    一聽薑雲山隻是個鄉裏的小幹部,靜全頓時就放了心,對他的態度也隨意了起來。


    但是在這以後,終於有所察覺的清風老道也不再有問必答,開始有意識的回避問題,這就讓靜全越來越有些沉不住氣了。


    “靜全師兄,等會吃過飯我就讓人在鄉裏的招待所幫你開間房,你沒事可以到處逛逛。”


    看著午飯即將結束,清風老道就說起了接下來的安排。


    然而,這安排似乎並不是靜全想要的。


    “這個…清風師弟啊,不必如此麻煩了吧?我就跟著你住就行。”靜全急忙說道。


    “這…”


    清風老道有些猶豫了。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但是經過了薑雲山的提醒,他已經覺得好像這樣做並不太好了。


    “靜全道長,這處房子是吳哥家的,他家裏還有一位臥床的病人,再加上女眷,確實不太方便…”


    這時候,薑雲山一臉誠懇的開口了。


    “還是我來幫你安排吧,一定讓你滿意。”


    “可是…”


    靜全還想說什麽。


    “靜全道長不用客氣,你既然是清風道長的師兄,那就也是我的長輩,我來安排就好,你真不用客氣的。”


    薑雲山的笑容十分燦爛,熱情無比。


    “好吧…那就有勞雲山了。”


    靜全雖然不情不願,但話都說到這了,再強行要住下的話似乎確實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吃過了飯,薑雲山讓吳振武陪靜全聊天,自己則找了個理由把清風老道叫到了後院。


    “道長,這靜全到底是什麽人?”薑雲山很直接的問道。


    以他和清風老道之間的關係,根本就不用擔心對方會不滿。


    “不好意思啊,雲山,我好像又給你惹麻煩了…”


    清風老道這會也反應過來這靜全應該是動機不純了。


    “哪裏有什麽麻煩,我隻是好奇,這位道長讓人感覺不怎麽專業啊。”薑雲山笑著說道。


    “靜全師兄吧…為人比較…世俗一些,但是當年確實是對我有恩的。”


    清風老道的語氣有些唏噓。


    “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你還有這麽個師兄啊?這靜全莫非也是你們一脈的傳人?”薑雲山問道。


    “那倒不是,靜全師兄是半路修行的,沒有什麽傳承…”


    清風老道搖搖頭,然後繼續說道。


    “他的老家是隔壁三陽縣的,還俗後回家日子過不下去,就直接在三陽縣的淩虛觀當了道士。”


    “那既然拜了師多少也該有點傳承的吧?”


    薑雲山有些不解。


    在他看來,隻要入了門,師父總得教點東西才對。


    哪怕是驅邪捉鬼總也要學點架勢和流程才是。


    “這…靜全師兄沒有師父,他進淩虛觀的時候,淩虛觀早已經廢棄了。”清風老道低聲說道,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在背後討論靜全的過往。


    “原來是這樣啊!”


    薑雲山恍然大悟。


    原來這靜全就是個野道士,隨便占了個廢棄的道觀就成了觀主。


    “當年我流落到三陽縣,本想也在淩虛觀落腳,但是靜全師兄告訴我說青山縣這邊才是我的機緣,所以我就來了青山縣。”


    清風老道說起當年,情緒就變得有些低落起來。


    “難道就因為這個,你就覺得他有恩於你?”


    薑雲山瞪大了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明明就是怕你留下搶他的觀主才忽悠你離開的好吧?”


    “我知道!老道我又不傻。”


    清風老道點頭。


    “你知道還覺得他有恩於你?”


    薑雲山在這一瞬間,差點覺得清風老道的腦子已經壞了。


    “不管他是出於什麽原因和理由,但是老道我確實得到了如今的安寧和平和,這不是恩是什麽?”


    清風老道的反問,讓薑雲山頓時就啞口無言了。


    “修行之人,有恩就要報,如此方能圓滿。”清風老道繼續說道。


    “額…好吧,你說啥就是啥吧,我尊重你就是。”


    薑雲山有些無奈的點頭。


    雖然他並不認同清風老道的邏輯,但是卻願意尊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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