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山在省城南都機場接到傅睿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五點了。


    “我說雲山啊…哥哥我不辭辛勞千裏奔波來幫忙,你就拿這種洋垃圾打發我?”


    坐在車上,傅睿晃了晃手裏的麥當勞紙袋子。


    “這不趕時間嗎?將就一下,晚點請你吃大餐!”


    薑雲山笑著發動汽車。


    “好吧…唉,真是太虧了!”


    傅睿嘴裏說著嫌棄的話,手上動作卻是不慢,抓起一個漢堡就大口吃了起來。


    “對了…這回沒耽擱你時間吧?”薑雲山問道。


    “沒耽擱…我們的項目徹底黃了,整個項目組昨天才吃了散夥飯,我現在時間充足得很!”傅睿一邊大口咀嚼,一邊含糊的回答道。


    “那你的論文怎麽辦?”薑雲山有些關心的問道。


    像傅睿這種情況,要拿到博士學位,對發表學術論文是有硬性要求的,沒達到要求畢業就會延遲。


    “隻差一篇核心期刊論文了,到時候想想辦法吧…唉…原本還指望這個項目能有突破,順便就把論文也解決了,現在泡湯了!”


    傅睿歎了口氣。


    “那現在你們項目組的人就已經全都散了?”薑雲山問道。


    “那倒還沒有…還有一些收尾工作沒做完,不過估計也就這幾天了吧!”


    傅睿的語氣多少有些失落。


    他是碩博連讀,跟的是同一個導師,這幾年的精力和心血也都耗費在了項目上,現在項目黃了,等於他這幾年也白忙活了。


    “那你覺得…你們這個項目有前景嗎?”薑雲山沉吟了一下,然後很認真的問道。


    “我給你說…不是我吹牛逼,我們的項目要是真能成功,那簡直就是堪比工業革命的豐功偉績,可以大大加速人類文明的發展速度!”


    傅睿一下就來了精神。


    “你就吹吧!真這麽好為什麽沒人投錢呢?”


    薑表示不信。


    “唉…主要是前期走了太多彎路,花了太多的經費,但現在卻是什麽成果也沒有!”


    傅睿又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現在的社會和資本都很現實,沒成果就不會有支持,所以沒人看好!”


    “你手裏有項目的介紹資料嗎?”薑雲山突然問道。


    “有的,導師讓我們也發動關係拉資金,所以人人都有介紹資料…”


    傅睿狐疑的看了薑雲山一眼。


    “你問這個幹什麽?難道你認識投資方?”


    “怎麽?我就不能認識有錢人?”薑雲山笑著反問道。


    “這倒也是,之前你讓我兼職的雲音平台的老板好像就挺有錢…難道你真有興趣?”


    傅睿的眼神終於有了一些變化。


    “確實有那麽點意思…說說吧,你們項目要重啟的話大概需要多少資金?”


    薑雲山說這話並非是心血來潮,而是上次傅睿說起這事的時候他的直覺就提醒了他,這個項目對他來說有很大的好處。


    “資金啊…不好說,如果隻是重啟項目大概有個一兩千萬就足夠了,但是想要真正出成果,這金額估計會翻十倍都不止!”傅睿很認真的說道。


    “我怎麽聽不明白呢?項目重啟和出成果難道是兩回事?”


    薑雲山有些詫異。


    “嗯…這麽說吧,項目重啟隻是為了驗證一套到目前為止最靠譜的算法,而一旦驗證通過才是真正構建成果的時候,那時候需要投入的資源就是海量的了!”傅睿解釋道。


    “那沒關係啊…既然驗證通過了,追加投入肯定不虧吧?”


    薑雲山還是不太理解。


    “話不是這麽說的…”


    傅睿苦笑著搖頭。


    “搞科研真的有時候是運氣大於一切的,基礎算法驗證通過了,並不代表就一定能出成果,同樣存在無數種可能…”


    “所以…現在才找不到投資,主要是出成果的希望看上去實在太渺茫了!”


    “這樣啊…那你先把資料發給我一份,我抽空研究一下,就當學習了!”


    薑雲山暫時中斷了這個話題。


    兩人一路聊著天,到了北河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過,天都黑透了。


    “到了!”


    薑雲山停車熄火。


    “這是…公安局?”


    傅睿抬頭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大廈,有些疑惑。


    “對啊…需要你幫忙的事和一個案子有關!”


    薑雲山一邊說一邊打開車門跳下了車。


    等到傅睿也下車後,就看到不遠處一身筆挺製服走過來的郭穎。


    “咦?你不是…”


    傅睿一眼就認出了郭穎,但是顯然他沒想到郭穎居然是警察。


    “你好!又見麵了!”


    郭穎笑著和傅睿打了個招呼。


    “嫂子好!”


    傅睿急忙點頭。


    一聲嫂子,郭穎的臉上立刻就浮現了兩朵紅暈。


    “好了…抓緊時間吧…硬盤沒問題吧?”薑雲山問道。


    “還在我手上…我帶你們過去!”


    郭穎說完就在前麵帶路。


    他們三人穿過前麵大樓,到了後麵的一座小樓的三樓一間像倉庫的房間。


    “這裏是刑偵支隊的證物臨時存放點,東西隻能放在這裏不能帶走的!”


    郭穎指了指擺在金屬桌麵的的一塊硬盤。


    “電腦呢?”薑雲山問道。


    “不用,我帶了的!”


    傅睿放下自己的雙肩包,掏出了一堆東西。


    “給我十五分鍾!”


    進入了狀態的傅睿顯得格外認真。


    “行!我們不打擾你!”


    薑雲山拉著郭穎站到了一邊,安靜的看著傅睿就像變魔術一般連接好各種線路,然後劈裏啪啦的敲著鍵盤,點著鼠標。


    “搞定!”


    傅睿鬆開了拿著鼠標的手。


    薑雲山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十三分鍾四十五秒。


    “厲害厲害!”薑雲山笑著誇獎道。


    “嘿!主要是筆記本配置太低,換成實驗室的主機,一分鍾的事情!”傅睿有些得意的說道。


    郭穎沒有說話,而是湊過去,點開了傅睿恢複出來的視頻文件。


    薑雲山也湊了過去。


    郭穎選擇了四倍的速度播放視頻,很快她就找到想要的內容,重新恢複了正常速度,


    “張書記真的是被綁架了!”


    郭穎按下了暫停。


    畫麵停留在兩個人夾著張巨業走出度假村大堂的那一刻。


    薑雲山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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