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山一愣。


    “朱哥,到底是什麽情況?”


    他心裏有些沒底了。


    “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就是原本說的慶雲山瓷土資源協調辦公室這個機構就是個招牌,根本不設置崗位的…”


    朱海濤解釋道。


    “但是今天開會的時候,副書記鞠毅堅持既然設置了機構就要有人辦事,不然就沒有必要設置新機構…”


    “我明白了…鞠書記這個話太有道理了,所以不能不聽,對嗎?”


    薑雲山一下就聽明白了。


    “是的…所以這個協調辦公室是成立了,但是你也多了一個專職的副主任負責日常事務!”朱海濤說道。


    “這個副主任是誰定下來了嗎?”


    薑雲山忍不住微微皺眉,這又是一個沒能事先預料到的問題。


    “暫時還沒有,不過已經確定了要設置這個崗位了,我估計這應該是季書群的意思,他不能明著反對你,但是卻可以安排一個人來掣肘,或者說監視你!”


    朱海濤的語氣也有些無奈。


    “了解…不過沒事的,隻要是來認真做事的,那就誰來都行!”


    薑雲山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沒辦法,在官場上最常見的就是妥協了。


    “反正先解決你的級別問題,之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朱海濤安慰道。


    “我明白的朱哥,謝謝了!”


    薑雲山道完謝,就掛斷了電話。


    原本這個所謂的協調辦公室就是他專門弄出來在新區成立前過渡的,目的一個是解決級別問題,另一個是提前整合大王鎮和普原鄉的瓷土礦資源。


    在他的計劃中,這個辦公室就隻是個名義,真正幹事的人還是要用普原鄉和大王鎮的人,但現在看起來似乎要有所改變了。


    ……


    第二天,是薑雲山他們這個培訓班的結業典禮,但是來的領導隻有省委組織部部長兼黨校校長溫前進,排場遠遠趕不上之前那次的調研報告評價會。


    整個結業典禮中規中矩,領導講話,學員代表柳暮雪發言,然後就是溫前進親自宣布每個學員的新崗位。


    大概是所有人都接受了現狀的原因,基本上每個學員的情緒都控製得很好,就連錢德宏和韓彬都能勉強保持著表麵上的平靜。


    薑雲山的名字是最後一個被念到的,因為他的位置定下來得最遲。


    “薑雲山同誌,擬任北河市慶雲山瓷土資源協調辦公室主任(副處級),同時兼任青山縣普原鄉黨委書記!”


    溫前進在念到薑雲山的新職務時,表情明顯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掩飾住了。


    但是,這個從沒聽說過的新機構,卻是引發了一眾學員的討論。誰都不知道這慶雲山瓷土資源協調辦公室是幹什麽的。


    結業典禮儀式一結束,培訓班就徹底散場了。


    原本還有一場聚餐,也因為溫前進的直接離開而泡了湯,還不到中午,整個培訓班的學員就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雖然這一次的學員職務是何進決定,但是之後的手續卻和何進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所以這時候也就沒人在意何進的態度了。


    薑雲山沒有走,而是和柳暮雪一起請了何進和徐主任吃飯,地方就是黨校食堂,中途還順便把李康明也一起請上了。


    然而,何進和徐主任雖然參加了,但卻隻是象征性的坐了坐就離開了。


    “薑書記…你說何校長是不是生氣了?”李康明看著離開的何進和徐主任的背影,忍不住小聲的問道。


    “沒有…他不會為這些事生氣的!”


    薑雲山搖了搖頭,語氣很篤定。


    “我覺得也是…但是培訓班這群人也確實夠現實的,嗬嗬!”


    柳暮雪忍不住冷笑一聲。


    “柳縣長,聽說何校長得了絕症,這次換屆就會徹底退休了,是不是真的?”李康明又問道,稱呼也很自然的從柳支書改成了柳縣長。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薑主任知道?”


    柳暮雪瞥了一眼薑雲山。


    “我也不知道…還有,柳縣長能不能別叫我主任,聽著別扭!”薑雲山苦笑著說道。


    “你都是辦公室主任了,不叫你薑主任該叫什麽?”柳暮雪故意問道。


    “得了吧…一個光杆司令,說出去都丟人!”薑雲山自嘲道。


    “我倒是挺好奇的…你那個什麽慶雲山瓷土資源協調辦公室到底是個什麽機構啊?為什麽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呢?”李康明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你肯定沒聽過…這辦公室是昨天才成立的臨時機構!”柳暮雪幫薑雲山回答道。


    “臨時機構?”


    李康明又是一愣。


    “對!臨時機構,不占編製的!”


    薑雲山表情淡定的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


    李康明有些同情的看著薑雲山。在他看來,這種臨時機構恐怕比起老幹局這些冷板凳單位還不如,至少冷板凳單位好歹也是有正經編製的。


    所謂臨時機構,就是隨時都可能撤銷,而一旦機構撤銷,負責人要麽回原單位,要麽就會重新安置。


    薑雲山知道李康明在想什麽,但是他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對了…柳縣長什麽時候去上任?到時候我好給你接風。”


    薑雲山把話題扯回到了柳暮雪的身上。


    “下周吧…我還要回嶺南一趟!”柳暮雪想了想然後回答道。


    “李局呢?什時候上任?”


    薑雲山又問李康明。


    “農業局那邊催得急,我明天就要去報到。”李康明麵帶喜色的回答道。


    “明天?這麽急?”


    薑雲山忍不住覺得有些奇怪。


    一般來說,官員履新之前都會有幾天假期的,用來處理私事和交接工作,像李康明這種直接立刻上任的的情況極為少見。


    而且更關鍵的是,他隻是個副職,不出意外的話還是排名最後的副職,再有什麽情況也不需要催著他上任才對。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農業局辦公室那邊從昨天開始就在催我了!”


    李康明雖然也覺得奇怪,但是卻也沒多想。


    薑雲山忍不住看向了柳暮雪,卻發現柳暮雪也正好看向了他。


    兩人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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