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二的話讓我不禁有點疑惑:“聽你剛才問我的問題,你和袁木孚好像並不是很熟啊,他怎麽欠你東西了?”


    李成二對著我“嘿嘿”一笑說:“準確的說,是袁叔叔欠我師父的,我師父讓我找袁叔叔的兒子要。”


    我愣了一下道:“還搞的挺複雜。”


    接下來我也沒有問是什麽東西,便專心開車了。


    李成二的嘴沒有閑著,一會兒問我什麽時候安排再去雲裳苑,一會兒又問我和蔣蘇亞進展到啥程度了,最後實在無聊了,問我交過幾個女朋友,一天上幾次廁所……


    總之一路上,他的嘴都沒有停過。


    好不容易到了榮吉的地下車庫,我停下車出來鬆了一口氣。


    馬叔和馬嬸也是過來說了一句:“小袁先生在樓上等著你們呢。”


    看樣子,馬叔和馬嬸知道我要帶著李成二來。


    李成二下了車,也是禮貌地對著來兩位老人打招呼:“久仰,久仰。”


    馬叔笑著說:“一個洗車的,久仰什麽勁兒啊。”


    李成二也是“哈哈”大笑:“您一輩子洗那麽多名車,自然是久仰了。”


    簡單說了幾句,我們就上樓去了。


    來到夜當,我就發現袁木孚正在門口附近的金絲楠木小桌子上喝茶、嗑瓜子,同時刷著微博。


    見我們上來了,他就把手機收起來問我:“事情還順利?”


    我說:“順利,明天走協議了。”


    袁木孚笑了笑說:“恭喜你了。”


    說罷,他轉身去看李成二:“李成二?”


    李成二也是笑著伸手說:“正是在下,咱們這算是第一次見麵,我聽師父經常提起袁家老太爺,還有你父親,他們都是我心中的偶像。”


    袁木孚也是禮貌地笑道:“過譽了,倒是尊師的很多事情,讓我佩服的很。”


    兩個人禮貌胡吹了起來,我便直接去了櫃台那邊,反正也沒什麽事兒,我正好躺下休息一下。


    我剛走到櫃台旁邊,就發現從周家收來的那個青銅棺擺在櫃台上。


    袁木孚立刻對我說:“這東西不適合在樓下放著,我挑出來放到樓上來,血玉也在裏麵,你找個地方擺放起來吧,畢竟物件是你收來的。”


    我點頭,然後抱著青銅棺去轉了一圈,就隨便在一個有空位的貨架擺放上。


    此時李成二就湊到袁木孚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袁木孚愣了一下然後就說:“東西的話,我還沒準備好,你再寬限我一個月,一個月後,我親手送給你。”


    李成二說:“不急,不急,那東西我也不急用,你也不用太著急。”


    袁木孚趕緊說:“是我疏忽了,這件事兒父親也跟我提起過,隻不過最近我有點忙,這件事兒給耽擱了。”


    我這邊好奇問道:“什麽東西啊?”


    袁木孚說:“一劑藥……”


    袁木孚正要說下去,李成二就道:“還是先別跟宗老板說了,畢竟這是咱兩家的事兒。”


    袁木孚點頭說:“也是,是我唐突了。”


    袁木孚不說了,我心裏就好奇了起來。


    可惜不管我怎麽問,袁木孚和李成二就是不肯多給我半點的消息。


    今晚夜當還是閑的很,目前為止,還是沒有客人來。


    我們三個人閑著沒事兒,就鬥了一會兒地主,撲克牌是李成二專門跑下去找了一個二十四小時開門的便利店買的。


    差不多淩晨三點半,再有半個小時我們夜當就要關門的時候,袁木孚的手機就響了。


    手機上顯示是馬叔打來的。


    袁木孚接了電話“嗯”了幾聲,然後就說了一句:“讓他上來吧。”


    掛了電話,袁木孚就對我說:“來客人了。”


    夜當的客人?


    在這裏,我隻見過蔣家的人,還有那個要掐我脖子的蘇老,除了他們,我還沒有見過其他的客人。


    不一會電梯的門就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穿著一身寬鬆的太極服,右手拎著一個黑箱子,左手捏著一串佛珠。


    他五官還算不錯,特別是他的嘴,雙唇肥厚而又豐滿,這便是相門中的牛口,主富貴,這樣的人一般好好幹,不作踐自己,一生衣食無憂,富裕昌隆。


    口,又是五官相門中的出納官,又主人際關係,財色出納等等。


    他的雙唇雖為牛口,但是嘴角卻有輕微口瘡的出現,說明他最近因為某些事兒,導致自己作息不規律,進而缺水上火。


    而這種火氣反應在出納官上,就說明他和人鬧了矛盾。


    他的雙唇,還有輕微的發紫,所以再往深的說,他和別人的矛盾還不小,這種矛盾甚至威脅到了他的一生富貴。


    我看著他沒說話,他上來之後就先去找袁木孚握手,然後說了一句:“袁先生,你的父親不在嗎?”


    袁木孚指了指我說:“現在他是我們夜當的大朝奉,我來給你介紹下,宗禹,宗延平老先生的長孫,也是唯一的繼承人。”


    同時袁木孚也是看向我,然後介紹那男人:“宗禹,這位是省城董福樓的大老板,蔡徴耀,蔡老板。”


    我笑著說:“董福樓,我知道,我徒弟經常讓我到董福樓請客吃飯,可惜太貴了,我請不起。”


    說著,我就伸手去和蔡徴耀握手。


    他也是趕緊和我握住,同時賠笑說道:“宗大朝奉,您這是那裏的話,下次您再去,給我打電話,我直接給您免單,我們董福樓的菜,隻要賬麵上有的,您隨便點,全免單。”


    蔡徴耀一口一個“您”的敬語,讓我有些不適應。


    我就說:“還是不要用敬語稱呼我了,你這樣叫,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老頭子似的。”


    不過我心裏卻是美滋滋的,同時我也慢慢意識到,榮吉背後的實力有多麽的雄厚。


    董福樓,很多城市都有分店,一提董福樓那都是豪華飯店的象征,他和張建年的集團也有一些合作,算是省城餐飲行業的標杆企業之一。


    而這樣企業的大老板,見了我這個夜當的大朝奉,竟然要用您字。


    榮吉,再一次刷新我的認知。


    握過手之後,袁木孚就問蔡徴耀:“蔡老板,您這次來?”


    蔡徴耀立刻說:“是我自己走錯了路,把董福樓逼上了絕境。”


    說話的時候,蔡徴耀臉色變得不是很好了。


    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那金絲楠木的茶桌,然後給蔡徴耀倒了一杯茶過來。


    等我們都坐下後,蔡徴耀才繼續說:“省城的凱達集團,你們知道嗎?”


    我點頭說:“知道,是咱們省城近幾年發展起來的新房地產公司,據說原來是一家房屋經紀公司,後來自己開發了項目,做的還不錯。”


    蔡徴耀說:“我當初也是這麽看這家公司的,所以我就找到了這家公司的老總,然後買了一點股份,成了這家的持股人。”


    “不過經營方麵,我是沒有參與的,我隻是持股和拿分紅。”


    “一年前,凱達和永隆盛在咱們省城南郊一塊地,凱達贏了,這就讓永隆盛懷恨在心。”


    “不過現在是法治社會,永隆盛也沒有辦法直接報複我們。”


    “凱達拿下了那塊地,野心就變得更大了,拿地、拆遷、建房、宣傳等等,需要的錢遠比我們預估的多得多。”


    “沒辦法,我們股東隻能往裏麵繼續砸錢。”


    “畢竟那邊的項目要是發展起來,按照目前房地產的形式,我們的收益將會是投入的好幾倍。”


    “可我沒想到的是,凱達的經營層麵卻自己出了問題,他們在民間搞了一個集資,讓村民投錢,然後承諾給人家高回報。”


    我忍不住說了一句:“這是非法集資啊?”


    蔡徴耀點頭說:“是啊,就是說這事兒,最主要的是,數目已經過億了,而這件事兒被永隆盛的人知道,直接給舉報了。”


    “這一舉報,有關部門一介入調查,凱達的董事長、法人被抓的抓,問的問,凱達瞬間崩塌了。”


    “那個項目自然也黃了。”


    “而我們投進去的錢,也是被死死的套住了。”


    “我投入的錢不少,這一下就讓我們董福樓的資金鏈出了一些問題,現在銀行貸款、酒店的成本,一筆筆支出都壓的我有點透不過氣來。”


    “所以我才想來咱們這裏,當一樣東西,想要換點錢,來幫助我們董福樓度過這一關。”


    我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們董福樓的資金問題,沒個幾千萬恐怕很難解決吧,那你要當的東西,市價至少要上億吧。”


    蔡徴耀點頭。


    然後拍了拍手裏的黑箱子說:“還請宗大朝奉掌眼。”


    我點了點頭往櫃台那邊走去,蔡徴耀也是立刻跟過來,袁木孚和李成二緊隨其後。


    李成二這個時候還算安靜,看來他還是很懂事兒的。


    我坐到櫃台裏麵,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蔡徴耀就把手裏的黑皮箱輕輕地放上去,然後慢慢地輸入密碼。


    等著箱子打開的時候,我就發現裏麵是一個用紅綢子包著的東西個,不等蔡徴耀解開綢子,我就聞到了一股古樸的青銅味,而這種青銅味,最少三四千年前,也就是商周時代的東西。


    商周青銅器,隻要保存完好,破億已經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兒了。


    所以我就忍不住說了一句:“商周青銅器!”


    這一下蔡徴耀也是愣住了:“我這綢布還沒揭開,您就知道了,不虧是榮吉的大朝奉。”


    說著蔡徴耀緩緩揭開了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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