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蔣蘇亞很認真,話裏話外都透著她的自信。


    可一說完,她就忽然笑著說:“我第一次經手這些事兒,有點怕自己做不好。”


    我笑著說:“肯定沒問題的,我會幫你的。”


    不知不覺,我倆就聊到了差不多十點多鍾,期間我倆一直沒有提齊雲的事兒,我知道蔣蘇亞隻是故意回避,並沒有從中真正的走出來。


    她不提,我自然也不會提那些。


    這個時候,電梯的門開了,我就看到袁氶剛帶著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人走了進來。


    袁氶剛穿著一身短衫漢服,另一個穿的更樸素,上身白色粗布的汗衫,下身黑色的粗布褲子,千層底的布鞋。


    那人的五官都很方正,頭發出現了一些銀絲,人的精神頭也很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陳年古木的味道,而且古木的味道還不止一種。


    看到他們進來,我和蔣蘇亞也是立刻起身打招呼。


    袁氶剛笑了笑然後對蔣蘇亞說了一句:“你也在。”


    蔣蘇亞立刻說:“袁叔叔,你們要是有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我和宗禹也聊的差不多了。”


    袁氶剛就說:“不妨,你在這裏待著吧,我看宗禹這小子是很喜歡你在這裏待著。”


    我不好意的撓頭,蔣蘇亞也是微微羞笑了一下。


    袁氶剛這才給我介紹:“我身邊這位是木器宗師弓一刨,得《缺一門》真傳,咱們榮吉的所有的貨架,裝貨的箱、盒、櫃,全部出自他之手。”


    弓一刨立刻說:“這兩年的箱、盒,有一些是我徒弟做的,我老了,差不多要退休了。”


    聽到“缺一門”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心中不由震撼,缺一門,是《魯班書》的別稱,相傳為魯班聖人所寫,是一本關於土木建築,醫、道、咒、符,煞等等綜合一體的奇書。


    這本書之所以被稱為“缺一門”,是因為這本書是受到魯班聖人詛咒,凡是學習魯班書技藝的人,必須在“鰥、寡、孤、獨、殘”任選其一作為自己的人生之缺。


    而魯班之所以詛咒這本書,也有一個小故事,那便是魯班造了一個木鳶,隻要輕輕施咒就能飛入空中,魯班外出幹活,想念自己的新婚妻子,就造了木鳶,乘著它飛了千裏回家。


    後來魯班的妻子偷偷乘坐木鳶上天,結果她在空中臨盆,血汙染了木器,那木器沾了血就會失效,所以便從空中掉了下來,一屍兩命。


    魯班失去了妻子和孩子,所以他才詛咒後世所有學過《魯班書》的人。


    而我麵前的弓一刨,妻妾宮凹陷,一生無妻之相,是缺一門中的“鰥”字缺。


    他還有個徒弟,如果也學了《魯班書》,那缺的又會是什麽呢?


    想著這些的時候,我就有點反應慢了,袁氶剛拍了拍我肩膀說:“別試著看他的麵相,古語有雲,寧招閻王,不惹木匠,你可千萬別惹到他,小心他用魯班書裏的本事報複你,嚇人的很。”


    我有點尷尬,弓一刨則是對著袁氶剛說:“老袁,你別在那裏編排我了,我就算是要報複,先報複你,你個傻貨。”


    袁氶剛瞪著弓一刨說:“老缺,你皮癢了討打是不是?”


    傻貨?老缺?


    這是什麽神仙名字啊?


    如果他們兩個合一起,那豈不是傻缺組合!?


    我心裏這麽想,可不敢說出來,就趕緊說了一句:“袁叔叔,弓叔叔,你們別吵了,這次你們一起來夜當,是不是有什麽事兒要和我說?”


    兩個人這才沒有繼續爭吵,袁氶剛清了清嗓子說:“的確是有一件小事兒,關於老,額不是,是關於弓一刨徒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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