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吭聲了,而我也沒有立刻問下一個問題,這裏瞬間安靜了下來,氣氛也是稍微冷了不少。


    過了十多秒,我才問了一句:“你認識我肩膀上的這條小白龍嗎?”


    我這麽說的時候,小白龍就顯得有些興奮,它竟然主動飛向了草人。


    那草人麵對小白龍也是絲毫沒有設防之意,反而緩緩抬起自己幹草擰成的手掌,小白龍竟然就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小白龍在他的手掌上主動蹭了蹭以示親昵,然後又主動飛回了我的肩膀上。


    那草人“阿彌陀佛”了一聲。


    我問他是不是想到什麽。


    那草人就搖頭說:“並沒有,不過我覺得它很親切,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要問我,我要提前告訴你,我的意識裏隻裝了一段故事,你要是問我和這段故事無關的事兒,我大概是沒有辦法回答你的。”


    我便問那草人:“那我就不問問題了,來聽聽你的故事吧,如果可以的話,請講給我們聽。”


    那草人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也罷,我和你有些機緣,便講給你聽吧。”


    我點頭。


    那草人沉默了幾秒才開始繼續發聲:“我是一個雲遊苦僧,我的出身、父母不詳,師父說,他是在一個亂墳崗撿的我,那是一個深秋,他發現我的時候,我渾身凍的發紫,隻剩下一口氣了。”


    “師父說,我在大概已經深刻地了解秋,便給我起了一個佛號,知秋。”


    “我十六歲那年,師父因病亡故,按照師父生前所托,我將師父的遺體火化,得十二顆舍利,隨身攜帶。”


    “我雲遊各處,化齋渡人,渡妖,渡鬼魂之軀。”


    “十八歲那年,我來了清子溝,因為這裏出了一條害人的蛇妖,那蛇妖專吃村裏不超過一周的嬰孩,一旦有孩子出生,當天晚上肯定被蛇妖抓去給吃了。”


    “所以村裏很多人,到了生產的時候,就會回娘家去,等著孩子過完了周歲才回村,那樣的話,就能逃過一劫。”


    “我去的那一年,村裏已經連續三年沒有出現蛇妖吃孩子的情況了,村裏也是一連三年沒有見過蛇妖了,所以就有人開始心存僥幸,覺得蛇妖可能離開了。”


    “那年村裏有一個叫趙土生的農戶,他的妻子懷孕,因為村裏大夫診斷出是一個女孩兒,所以趙土生很不開心,在妻子提出回娘家生產的時候,他斷然拒絕,而且還說,蛇妖三年不見了,已經沒有蛇妖了。”


    “趙土生的妻子便留在村子裏生產,我去村子的時候,正好是他妻子臨盆的當天。”


    “當天我覺得他的房子被凶光所罩,妖氣彌散,便走到他家門前盤腿坐下,給他即將降世的孩子誦經念佛。”


    “趙土生那一夜喝了一些酒,不是因為開心,而是因為煩悶,他煩悶的理由一是妻子遭遇了難產,而且肚子裏的還是一個女孩兒,他煩悶的原因二便是,這裏彌散的妖氣,這個宅子已經被蛇妖給盯上了。”


    “可趙土生自己卻知不道,喝的有點微醺的他,聽到我的誦經,也是有些生氣,拿著家裏的鋤頭就要打我,我也是連連躲避。”


    “趙土生還對我說,他家裏沒有錢給我,也沒有多餘吃的給我,讓我去別家化緣去。”


    “我對趙土生說,我不要錢,也不要他家的齋飯,我隻是單純的想給他家將要出世的孩子,誦經祝福,護佑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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