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混這個詞用的有些不妥。”


    說話的時候,我也是打量了一下站在江尺身後的曹昂、雲十方二人。


    曹昂年輕氣盛,可對我還算是恭敬,主動對著我拱手道了一句:“見過宗大朝奉!”


    雲十方看我的眼神有些閃躲,並不像電話裏說的那般硬氣。


    雲十方兩鬢的頭發已經花白,頭頂上的發色還算比較正常。


    他的麵相說不上好,但是也不壞,可這種不好不壞的麵相中卻攙雜著十多種不同的命理。


    每一條命理的線都是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這種命理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雲十方仿若一個死了幾十次的人似的。


    可雲十方的死並不是真死,而是命理的跳躍,從一個人的命理,跳躍到另一個人的命理之中。


    這大概和雲十方改名字有些關係吧。


    盯著雲十方看了一會兒,我便說了一句:“看來雲老板改名字,還是有些說法,並不是隨著自己的興致來的。”


    雲十方對著我拱手,這才答了一句:“宗大朝奉見笑了。”


    我這邊下一句便開門見山道:“天珠呢?”


    雲十方摸了摸自己身後的背包,然後對我說道:“我要見這寨子裏的主人,見到他之後,我才拿出天珠來,否則我不會拿給任何一人看!”


    江尺那邊也說:“我也沒看到,他的脾氣很拗,我也不好太硬的。”


    我問雲十方:“你知道這寨子的首領是誰嗎?”


    雲十方說:“不知道,可按照天珠給我的指示,我必須見到他,這樣屬於我的詛咒才會結束。”


    詛咒?


    雲十方的命理跳躍,的確像是一種詛咒,如果他不能盡快跳轉到下一個命理之中,那他就會死。


    換句話說,如果倉九不改名叫雲十方,他就會死。


    看透了這一層關係,我就對雲十方說:“那你有沒有想過,天珠可能是你詛咒的源頭?”


    雲十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不過從他的眼神看,他好像早就知道這一切了。


    我隱約覺得這個雲十方,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而且這件事兒還不小。


    這個時候,白邑在最裏麵的洞室又說:“宗大朝奉,你選幾個人,然後帶著拿天珠的那個人進來吧。”


    江尺立刻說:“我呢?”


    白邑在洞室裏麵道了句:“你可以走了,到我們寨子外麵等著。”


    江尺也不生氣,反而是笑著說了一句:“也罷!這件事兒有宗大朝奉,就足夠了。”


    說罷,江尺就轉身往外走,曹昂顯得有些疑惑,可還是跟了上去。


    常山則是起身相送。


    一邊走,曹昂就抱怨了一句:“大領導,咱們怎麽像是一個送快遞的。”


    江尺反而很豁達地說了一句:“在這件事兒上,咱們扮演的就是這個角色,我對神工有些了解,我也給你講過不少,你也看到了,這裏的神工結構,極為神秘和複雜,連當初的黃教授都沒有探聽到什麽的內容來,你覺得咱倆有資格參與進去?”


    曹昂說:“我是沒有,可大領導你……”


    江尺打斷曹昂說:“我也沒有資格!”


    曹昂還想說什麽,就被江尺給打斷了。


    他們隨著常山一起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裏。


    此時夏薇至便在我旁邊道了一句:“這次江尺的分寸倒是把握的很好,就算從這裏離開了,咱們榮吉也不好找他麻煩。”


    我道:“我也沒打算找他麻煩,江尺這個人,在謀劃更大的事情。”


    夏薇至問:“更大事兒?是什麽?”


    我搖頭,表示自己現在也說不清楚。


    雲十方有些著急,就催促我說:“宗大朝奉,你快選人,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說著,雲十方拽了拽自己的背包。


    我這才對同伴們說:“除了戈金斯,其他人都跟著一起去吧。”


    戈金斯愣了一下說:“我不用去嗎?”


    我道:“你的任務在昆侖廢墟,這裏沒你什麽事兒。”


    戈金斯這才點頭。


    至於我其他的同伴們,包括蘭曉月,我們的命理早就和李成二密不可分了,李成二的命理劫數,我們都要在場,都要做見證人。


    而且,我能發現,我的同伴們如果這次不去虛無之地,那落在他們身上的劫數不會消失,反而會像禍根胎一樣蔓延。


    換句話說,李成二身上的桃花劫數,已經在向命理禍根胎的方向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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