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說,要再一次進入永恒時間,東方韻娣就道:“宗老板,你還要去?”


    我點頭說:“實在是因為這裏的秘密太多了。”


    李成二則是問我:“宗老板,你在裏麵看到啥了,怎麽看你一副流連忘返的樣子啊?”


    “是不是有美女啊?”


    我說:“你別說,還真有一個。”


    李成二就問我:“是不是西屋牆上掛著的那個?”


    西屋?


    我還沒去過,聽到李成二的話,我也來了興趣,便往西屋那邊去了。


    到了這邊我就發現,這裏是一個簡單的臥房,裏麵的家具雖然也都是有些年頭的,不過相對我看過的會客室、書房,就要簡單一些了。


    在側麵的牆壁上的確掛著一張老舊的黑白照片,照片是冬季拍的,女人穿著厚厚棉旗袍,圍著一個很厚的圍脖,旁邊一個瘦瘦的男人,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兩個人站在一棟房子的門前。


    照片的女人,正是我見過的王青邇。


    旁邊站著的那個男人,應該是王青邇的丈夫,也就是初到此地的趙家秀才。


    兩個人拍照也沒有站的很近,他們的臉上,皆是靦腆之色。


    李成二繼續說:“這幾個屋,在你發呆的時候,我都轉過了,就這個屋有照片。”


    “對了,宗老板,你在永恒時間裏見到的人,是照片上那個美女嗎?”


    我點頭說:“就是她,她叫王青邇。”


    說話的時候,我看照片好像是有些偏了,便去把照片扶正。


    我移動照片,“啪”的一聲,一個老舊的信封就從照片後麵掉了下來。


    東方韻娣眼疾手快就幫我撿了起來,等我扶正了照片,她遞給我說:“這紙質看著有些年頭了,而且信封是打開的,應該是已經被人看過了。”


    我看著照片扶正了,也是打開了信封。


    這信紙雖然過了將近百年,可卻被一股莫名的氣包裹著,完全沒有腐化的意思。


    好像是前幾天剛寫的一般。


    打開信紙一看,是一首詞:鳳凰坡,梧桐巷,雪落青堂冬慕。鬢如煙,絲浮雲,寒長龍華香。水墨卷,未時瓊,緣分兩廂更久。一片片,一茫茫,滄桑想來生。


    落款是:《更漏子·兩斷雪》趙延晟。


    看到這一首詞,李成二就問我:“宗老板,這是啥意思啊?”


    我道:“你們注意到沒,這個村子比新村要高,也就是說,這裏原來是一個坡,鳳凰坡就是指的舊村,梧桐巷就不用說了,就是來這棟房子的那條巷子,一路上都是參天的梧桐樹。”


    “雪落,便是下雪了,青堂指的應該就是這棟房子,這個房子是王青邇家裏的,趙延晟,也就是趙家的秀才,他是承了人家王家的恩福,至於鬢如煙,絲浮雲,都是指王青邇的頭發上落滿了雪,雪嗎,下大了,似煙也似雲。”


    “寒長就是說冬天太長,龍華是圍脖、圍巾,清代宮廷劇中那些女人脖子上圍的那些就叫龍華,這裏是趙延晟寫妻子的,至於那個香字用的很妙,香是一種美好的味道,不寫暖,卻暖意濃濃。”


    “水墨卷,未時瓊,都是寫雪景的,水墨卷好理解,未時瓊也不難,未時就是下午兩點左右,瓊就是雪,古人又把雪叫作碎瓊,詩意滿滿。”


    “下麵寫的兩廂情願的感情更長久,至於最後是三個短句,一片片,一茫茫,滄桑想來生,大意是這兩人這輩子不夠,還期盼著有來生,可我又從中感到了一絲分離的意味,甚至是生死離別。”


    說到這裏,我又看向東方韻娣說:“有關這個趙延晟,咱們榮吉有記載嗎,或者說,你能查到更多有關他的資料嗎?”


    東方韻娣搖頭說:“我們調查到的消息有限,你這麽關心這個人,是覺得他和這宅子的永恒時間有關係嗎?”


    我道:“難說,如果這裏真是趙延晟布置的,那他的本事可就是大的沒邊兒了。”


    又說了幾句,我就催促東方韻娣和邵怡去買菜做飯,也讓東方韻娣再安排人好好調查一下趙延晟這個人。


    東方韻娣和邵怡出門後,我便對李成二還有兩個看守這裏的榮吉人說:“晚上你們三個住會客室打地鋪,我住書房,這個屋子給東方韻娣和十三住。”


    他們也是點頭。


    此時一個負責看守這裏的榮吉人就說:“宗大朝奉,我倆需要做點啥,二朝奉都去買菜了,我們……”


    顯然他們不幹活,心裏有些不踏實了。


    我笑道:“的確,這個院子裏住這麽多人,如果不幹點什麽,實在容易讓人懷疑,這樣你們也別在這邊住了,你們去附近的縣城,找我們榮吉的分部,讓他們調查一下這個縣過去的一些大事,特別是趙延晟、王青邇時期的。”


    兩個人也是立刻拱手,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看來和我在一起,他們的壓力還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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