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七糜的笑容,我又多往六長老那邊看了幾眼。


    七糜見狀,收住自己的笑容,往後略微又退了幾步,然後將手中的長劍對準我笑道:“你的資質放在真仙界也是相當了不起的,若是投在某一州的天仙宗門之下,將來說不定還有統領一洲真仙的機會,你又何必拘泥於人間這一畝三分地呢?”


    我看著七糜說:“既然你們看不上人間,為何屢屢下界,要在人間生事呢?”


    七糜說:“自然是為了輪回道,你若是投靠了我們,這人間就是我們真仙的了,那輪回道我們真仙便可以自由穿行,豈不是快哉!


    我不由罵道:“快你奶奶個頭,你想啊,將來你媳婦生孩子了,是某一個仙人輪回過去,如果他帶著前世的記憶,那他是你的孩子,還是你前世的某個仙人,如果那個仙人還是你的前輩,你該稱呼他前輩,還是該叫他兒子,這倫理綱常豈不是全亂套了。”


    “輪回道,就是抹去一切,讓一切都從零開始,隻有一切從零開始,這個世界才能一直維持著生機盎然,才會阻止邪惡在人性之中滋生!”


    七糜也不生氣,反而是點了點頭說:“好像是有些道理,不過我們這些真仙,都在乎自己的生死輪回,其他的那些我們管不到。”


    我本想罵七糜兩句,讓他憤怒地衝向我,和我快劍對拚,以我現在的水準,加上長眠棺之劍的加持,即便是七糜在小歸我狀態的地仙低級,隻要是在人間,我便可以宰殺了他。


    這七糜若是放回真仙界,那絕對是一大禍害。


    見我不吭聲了,七糜繼續笑著說:“你這三言兩語還激怒不了我,在真仙界,還有人比你更過分,他欺負我更厲害,罵我也罵的更難聽,當然他的實力也比我強那麽一點點,身份也是比較我高一點。”


    說到這裏的時候,七糜忽然麵露凶光。


    可很快那凶光也是被七糜收起來了。


    他不出手,我這邊卻不能和他一直耗著,見狀我便揮動長眠棺之劍一步躍起,直接刺向七糜。


    七糜雙眼發白,長劍揮舞。


    “當當當……”


    他竟然一連接了我數劍!


    這一下,我沒有仙氣補充,體內的仙氣總量就有了明顯的下降。


    如果一直這麽打下去,那我可是連四個時辰都撐不過去的。


    七糜瞧出了我的窘狀,在與我對拚了一劍後,趁勢又後退了幾步。


    我一邊追,一邊出劍。


    可我始終拿七糜沒有太好的辦法。


    其他那些真仙,現在都不出手了,而是遠遠地散開,我想要去追其他的真仙,七糜就會立刻攔下我。


    他要一個人托住我。


    在我和七糜大戰的時候,九麓已經又回到了六長老的身邊,看樣子,後顧還是沒有答應真仙們的條件。


    這也讓我對後顧更加的放心了。


    在九麓回去之後,六長老就對著後顧的方向說了一句:“若不是他在真仙界還有一些用途,我現在就可以像殺人間那小子一樣,殺死他!”


    九麓就說:“後顧隻是在觀望而已,若是那小子輸了,後顧隻能站在我們真仙這一邊,我們也就不用和他談條件了,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呢,六長老。”


    六長老猶豫了一下,並未回答九麓的問題,顯然這裏還有什麽隱情。


    而我這邊也是發現,在我和七糜戰鬥的時候,禍根池的山穀裏麵,已經陸續續來了很多的聯軍道友。


    數目差不多四千人。


    這兩支聯軍隊伍,集合了聯軍現有的所有的精銳。


    他們在禍根池中央平台的東南角集結。


    他們在等機會,隻要我這邊的封禁碎裂了,他們就會立刻衝上來和真仙們搏命。


    七糜也是發現了那些人,在又躲開我的幾次攻擊後,就說:“那些人中,有不少你的親人、朋友吧,如果你投降,讓人間江湖也向我們真仙投降,我保證,將來輪回道也有你們的一席之地,並且我們願意扶持你們做我們真仙在人間的代理人,江湖隱匿,太可惜了,應該讓江湖主導這個世界!”


    我搖頭說:“江湖人太強,這就好像一群老虎生活在羊群裏,有束縛的時候,尚有老虎餐食羔羊,若是沒有了束縛,這些老虎得把羊群謔謔成什麽樣子?”


    “如今的人,需要的是科技和文明,江湖,隱於世,就好比老虎離開羊群,歸於山林。”


    “再說了,這修行曆史上殘骸弱者的種族,哪一個有好下場了,神族,被人族打敗,真仙們如果繼續癡迷不悟,那等待你們的,就不是單單地被限製在真仙界那麽簡單了,等待你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七糜忽然停下。


    “當!”


    他的長劍和我的長眠棺之劍對拚在一起,他這次沒有立刻收劍躲避,而是選擇在力量上與我抗衡。


    我們彼此都不退讓。


    堅持了幾秒後,七糜才說:“嗯,你這種想法在真仙界,也有不少,我的一個好朋友就有你這樣的想法,不過他被殺了,被我親手給殺了的!”


    “哈哈哈……”


    說著七糜大笑了起來,可在他白色的雙眼的眼角,卻笑出了一行的眼淚來。


    他此時的情緒是傷感的吧。


    我問:“你那個朋友叫什麽?”


    七糜笑著說:“一個死人,你知道他的名字有什麽用?”


    七糜顯然不打算說。


    短暫的對劍之後,七糜還是放棄了力量上的抗衡,轉而急需向後退。


    此時我慢慢地發現了一件事兒,雖然我和七糜是繞著池子在打,可我距離黑池子的距離正在逐漸地縮短。


    也就是說,我距離六長老更近了。


    從表麵上看,是我壓製著七糜,逐步靠近,可我卻總覺得七糜有放水的嫌疑。


    隻不過他放水放的很隱秘,旁人估計是很難察覺的。


    我迅速看了一下每個人的表情。


    六長老那邊一會兒看看後顧,一會兒看看平台下,好像是思考別的事兒。


    至於我這邊的戰鬥,六長老根本不擔心,在他看來,我輸是遲早的事兒。


    他沒想過我會贏。


    在他看來,真仙們最多是贏的難看一點,把我給拖死,真仙們輸,不在他的計劃之列。


    七糜似乎看出了我在琢磨什麽,就在和我又拚了一劍後說:“你最好專心一些,我可不會給你什麽機會的!”


    這七糜好像是在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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