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書妍:“……”


    她還真不是跟著阮書嫿來的,


    不過聽阮書嫿的言語,她應該是沒看見後麵跟來的人。


    也就是說,那幾人不是給阮書嫿出頭的。


    斂去思緒,她淡淡地說:“你想多了,我隻是來花園賞花罷了。”


    阮書嫿輕笑一聲:“你無需解釋,有些事我們都心知肚明,隻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敢厚著臉皮來端王府,京中的那些言論還不夠你頭疼的?”


    “你說的是,換婚的言論?”


    阮書妍點明關鍵,嘲弄從眼中一閃而過,消失的極快。


    “說起換婚,我真的想不明白,姐姐既然決定換婚,又為何要中途後悔,返回候府呢?”


    兩樁婚事,謝家是她的,候府是阮書嫿的。


    前世阮書嫿花了大力氣,將兩人的婚事換掉,導致了她後半生的不快與死亡。


    可今生,阮書嫿為何改了主意呢?


    阮書嫿眸光微閃:“我本就該嫁進候府,如何能叫中途後悔?倒是妹妹說這麽一番話,莫不是進了謝家,過的不如意了?”


    說到此處,阮書嫿笑了,眉眼中滿是傲慢。


    “可惜遲了,謝玉春是沒法和世子相比的,日後還有的你受呢。”


    這話很奇怪啊。


    阮書妍微微眯眼,審視的目光將阮書嫿上下打量一遍:“你很了解玉春?”


    “玉春?”


    阮書嫿重複著她的話,突然笑了:“我不了解,隻是看著你和謝家名聲崩塌,我就高興,還是那句話,日後還有的你受呢。”


    扔下話,阮書嫿轉身便走。


    阮書妍盯著她的身影,嘴角忽而勾起,名聲崩塌?她和謝家的名聲可沒那麽容易崩塌。


    想著,她拔高聲音:“姐姐既後悔了換花轎,又為何要將我帶去候府呢?難道在姐姐看來,我隻能做一個妾麽?可你是我的姐姐,怎能如此害我?”


    阮書嫿驚愕回頭,一股不安湧上心頭:“阮書妍,你說什麽呢?”


    阮書妍挑了下眉頭,眼眸微轉,示意她往後看去。


    這一眼,阮書嫿整個人都僵住了,竟然有人跟著阮書妍。


    可惡,她被阮書妍算計了!


    躲在後方的幾個人也反應了過來,一個個笑著走出,滿臉尷尬。


    阮書嫿冷了臉,反應極快的指責。


    “妹妹,你怎麽能汙蔑我呢?候府本就是我的婚事,我若換婚,現在豈會還在候府?再說了,謝家哪裏能和候府相比?明明是你嫌棄謝家,才會胡來。”


    阮書妍不為所動,慢悠悠給了一擊重擊:“可若真是我換婚,我又怎會讓春桃去謝家?她可是我的貼身丫鬟,認得我出嫁的花轎,倒是姐姐的丫鬟……”


    她刻意停下,沒有再說下去。


    但在場的都是後宅中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當中的關鍵,隻是礙於阮書嫿與她們相識,隻能瞟上幾眼,不再做聲。


    阮書嫿的臉色幾番變化,憋著氣道:“我知曉妹妹對換婚一事有怨氣,但京中的言論也不是我能控製的,妹妹你怎能……”


    說到一半,阮書嫿捂住嘴,滿眼淚花的跑走。


    “世子妃!”


    她的丫鬟一看,連忙追了上去。


    阮書妍靜靜望著,與周遭幾人打過招呼,才轉身離去。


    次日,關於阮家姐妹的花轎之謎便在京中傳開了。


    “那妹妹也沒說錯啊,兩人出嫁,花轎便是相同,那丫鬟又不會亂走,這換婚的人恐怕還真是……”


    “嘖,你們一直聊那後宅女子做甚?那天災難民一事,到現在還沒結束呢。”


    “你懂什麽?那阮家姐妹雖是後宅女子,可嫁進謝家的那位,其母親可是送了朝廷兩座金礦,萬石糧食,試問有幾人能做到?”


    有人議論,有人不滿,有人反駁。


    一時間,整個京城都在議論這件事。


    “小姐,外間對於換婚的事,議論的也太多了,再這麽下去,怕是會影響到您的名聲。”


    賴媽媽滿臉擔憂,她今早出去收賬本,走到哪裏都是關於她家小姐的議論,聽得多了,心裏越發緊張。


    阮書妍翻著賬本,漫不經心地球儀:“無妨,任他們去說,米鋪的定價是不是太高了?”


    賴媽媽上前一看:“是高了些,不過這價格是近來漲的,買的價格高,賣的也就高了。”


    阮書妍微微抬眸,如今已是五月,再過一月,有些地方就要收莊稼,屆時朝廷必然會讓難民返回原籍播種。


    同理,新的米糧出來,陳米肯定會有降。


    “讓米鋪降價,新的米糧就快出來了,沒必要賣的太貴。”


    賴媽媽不明所以:“就算是新的出來,這陳米的價格也……”


    “阮家需要名聲。”


    此話一出,賴媽媽立刻沒了聲音:“我這就叫人遞話。”


    正說著,謝玉春推門而入:“遞什麽話?”


    賴媽媽行了一禮,便轉身退了出去。


    阮書妍合上賬本:“我準備讓鋪子裏的米糧降價。”


    她沒有提新米要來的事,但謝玉春一想便明白了關鍵。


    “我觀京中其他的鋪子都沒有要降價的意思,你現在降下,不怕虧損?”


    阮書妍彎了眉眼:“百姓難為,我隻是少賺一點,何來的虧損?”


    謝玉春一怔,忽而失笑:“倒是我想當然了,對了,京中的言論……”


    他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下去。


    阮書妍倒了杯茶水,遞給謝玉春:“那些言論聽聽就算了,事實如何,你我心裏有數就行了。”


    謝玉春一想也是,便接過茶水,隨後又從懷裏掏出一支發釵。


    “我給夫人釵上。”


    “好。”


    這邊氣氛融洽。


    侯府裏,阮書嫿正跪在地上,心裏很是憋屈。


    今日一早,她的貼身丫鬟綠韻頂著個巴掌印過來,她問了下情況,才知是戚明玉打的,理由是綠韻礙她眼了。


    她很氣,可又知曉侯夫人寵愛戚明玉,隻能讓綠韻忍忍。


    誰知綠韻剛退下,侯夫人就派人尋她,到了地方便讓她跪。


    “母親,兒媳……”


    “砰!”


    茶盞砸在地上,直接將阮書嫿的話給砸了回去。


    侯夫人語氣冰冷:“我真後悔讓我兒娶了你這個攪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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