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聲呼喊,大家將那些花苗從花叢中搬了出來。


    圍觀的人都快傻了。


    “我的天,這到底是誰藏的,這真是誰能想到啊?”


    是啊,誰能想到呢?那些被偷挖的花苗,根本都沒有被送出去,相反,就藏在那已經禿了的坡地周圍的花叢中。


    這才是真正的燈下黑啊!


    張愛英也是在剛剛才聯想到的。比起處理鮮花的地方,還有哪裏比這些種植著鮮花的山坡更為隱蔽又安全的地方呢?


    甚至因為這裏大片月季花的存在,一度混淆了係統的感知,能想到這辦法的,不得不說是個人才。


    “東家,都在這裏了。”


    “我剛剛讓人仔細找的,應該都找遍了。”


    張愛英點頭:“有多少?”


    “加起來一共有二十三棵,都藏在比較茂密的花枝下,又將葉片都修剪過,之前才會一直都沒人發覺。”


    “二十三棵啊!”張愛英讓係統再查了一下,確認這的確就是全部了。


    她才再次開口:“連這些都已經被找出來了,你們所以為隱藏的後手也全都沒了,確認還不出來認罪嗎?”


    人群中麵麵相覷,不過大家也發現張愛英的視線是看向作坊工人的,於是又有人震驚:“不是,都有一個李春香了,這還有人偷花啊?”


    “嗐,你沒聽喬二家的剛才說啊,有人沒說實話呢。這李春香就偷了三十棵,你說這些都是誰偷的?”


    懷疑的目光就在作坊中人身上來回移動,


    甚至他們彼此間都互相帶著審視。


    有人受不住了:“東家,到底是誰,不如你直接說了吧,反正不是我,你這樣弄得我也怪難受的!”


    第一個開口了,漸漸的就有人附和。


    張愛英就看著原本在人群中有些眼神閃爍或者低頭不敢說話的人,似乎也找到了底氣,重新恢複鎮定,都在喊著自己的無辜。


    甚至有人指認起了李春香之前指認過的那幾人:“不是李春香幹的,那肯定就是他們了,他們知道李春香幹的,才能設計出這一切。”


    “對,肯定是這樣。”


    被指認的人自然也竭力反駁。


    張愛英沒管這種吵鬧,她看向宋裏正:“您認為這種事該如何處理?”


    “先別說處理不處理的,趕緊把賊人都找出來,這眼瞅著天都黑了,可不能拖。”宋裏正表了態。


    該如何處理他說了又不算,那幹嘛說?純粹多此一舉。


    “就是啊,桂花兒,你快趕緊把事兒查清楚吧,這事兒整的,現在村子裏大家都不消停了。”


    雖然過了秋收最忙那陣,現在村子裏其實大家也沒那麽閑呢,可都被這事兒整的無心幹活。尤其吳家人一口咬定他們家的花苗不知道是誰弄進去的,還有喬多福也說被人陷害,村裏現在不說人人自危,家家戶戶也都在清查自家,就怕多出些不該有的東西,當然,順便也檢查一下自己的財物——有這種隨便進人家裏偷放東西的,那誰知道是


    不是就能順手把他們家裏的錢財給偷走?


    “是,我也這麽想的。”張愛英臉色一變,走上前,“別吵了,我現在問一句,剛才,有誰出了作坊?”


    在係統第一次追蹤丟失的花苗時,她隻找到了喬家大房和三房,吳有根家可不在此列。說明當時那些花苗都還藏在後山的花叢中,才能混淆視聽,讓係統都沒有察覺。


    “我再提醒一下,這個人不僅出去了,而且還攜帶了花苗出去。在吳有根家找出的那些花苗,就是這個人送出去的。”


    “什麽?”


    “誰出去了?”


    “我不知道啊,大家不是都在作坊裏,沒人出去吧?”


    大家麵麵相覷,但這樣的互相盤問也是很快的,馬上就有人提到了一個人:“老丁頭,老丁頭出去了!”


    “作坊裏的廢料本來應該每天早上就拿出去倒的,今天忙起來一直沒倒。之前大家搜尋還弄得很亂,又打掃了一番,吃完飯老丁頭就出去倒廢料了。”


    “對對對,他推的小推車出去,我們都看到了!”


    七嘴八舌互相補充,很快就拚出了花苗被帶出去的路徑。


    “是你,你在害我們!”吳家人驚怒交加,“老丁叔,我們給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這麽害我們?”


    吳父恨不得撲上去打人。


    而老丁頭一臉茫然:“什麽?你們在說什麽?我把花苗帶出去的?”


    周圍人也說:“老丁頭沒必要吧?他現在這日子還不舒服?偷花幹嘛


    ?”


    “哎喲,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他是不是記恨喬家買了他這房子?”


    大家議論起來。


    本來反應有些遲鈍的老丁頭,聽清了人群這些話之後也著急了,臉漲得通紅:“根本沒有的事,我老丁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我沒偷!我根本就不知道!”


    “喬二家的,我怎麽會幹這種事兒?我是不可能偷花的。我連平日他們摘花我都盯著,我怎麽可能自己去做這種事嘛!”


    他著急地向張愛英解釋。


    “不是你是誰?你說你一把年紀還這麽害人,你當真是喪良心!”


    “不是他!你們想想老丁頭這短短一趟去了吳家嗎?以他現在這樣,能翻牆進去放那些花苗嗎?”張愛英直接終結了吳家人的吵鬧,又看向老丁頭,“老丁叔,你還記得推車出去前有哪些人碰過推車嗎?或者說遇到了什麽人?還有,你推車出去前,沒有檢查過吧?”


    “都是一些廢料,確實沒有檢查。倒是遇到了什麽人啊……”老丁頭有些尷尬,又陷入沉思,“我想想,好像遇到了……”


    他說了好幾個人名,這時候大家已經明白過來張愛英的意思,不就是說是有人把東西放在了老丁頭推車上嗎?那他們接觸了推車不就都成了嫌疑人了?


    於是一個個又趕緊分辯起來。


    張愛英沒管這些,倒是宋裏正又問了:“要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外麵還有賊人?”


    “說了是內外勾結


    嘛。”張愛英完全沒覺得奇怪。


    有人趕緊追問:“老丁叔,你別說作坊裏的了,你先說說你推車出去遇到些什麽人,你就沒覺得有啥不對勁的?”


    “嗐,你這麽說還真有!”老丁頭被人一提醒,立刻道,“我在李子坡拐彎那兒摔了一下,也不知道那個缺德的在那兒挖了個坑,我連人帶車都摔了,當時好幾個人來搭把手的……”


    “李子坡,那往下走不就是吳家嗎?”


    而被他提到的人,也個個都如臨大敵趕緊辯解。


    “不是,我就是好心幫忙啊!”


    “老丁叔,你總不能連我也懷疑吧?”


    “我看你就像,當時你看了一會兒就往吳家去了。”


    “你才像,你還背了個背簍!”


    “不是,說背背簍,那喬有田不是也背了個背簍在那兒看了一會兒!”


    “對啊,喬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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