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回到山上,山下遊客雖多,但大多隻是來拍風景的,加上道觀大門緊閉,倒是沒幾個遊客。


    兩人打開觀門,發現了門縫中的邀請函,


    在醫院待了半個月,今天是6月22號,李陽眼看離九月十八還有近三個月時間,沒有在意,將邀請函隨便仍在桌上。


    半月未歸,觀裏積了很多灰塵,兩人打掃幹淨,突然聽到觀外咕咕聲音。


    打開道觀,發現鬆鼠和金蟾正在門口對峙。


    半月不見,鬆鼠活生生瘦了一大圈,肚腩上的肉都縮往裏縮了縮,身上毛發打結,十分淒慘。


    看見李陽,鬆鼠當即淚流滿麵。


    鬼知道他半個月被金蟾欺負的有多慘,李陽偷走紅果就掉下去了,金蟾報複不到,就把所有的氣撒到它身上,硬生生追殺了它半個月。


    簡直是喪心病狂,欺負良家好鼠,它可是一顆紅果都沒吃到!


    眼見罪魁禍首回來,金蟾當即轉移了目標,咕咕兩聲蓄勢就朝著李陽蹦了過來。


    半月前李陽麵對這隻道家異種還有些招架不住,但現在嘛……


    金蟾蹦到一半,突然被一道無形氣流定在半空,前後三隻腳蹼慌張的一陣劃拉。


    金蟾:?


    眼見山下來了三三兩兩的遊客,為免被人看到,李陽一把將金蟾拽進觀內。


    “我知道你是道家異種,來曆玄妙,但是凡事講一個緣法,現在那紅果與我有緣,你何必這麽貪心?”


    把人家整顆樹薅禿的李陽語重心長,臉不紅心不跳的教訓被定在半空的金蟾。


    池彥泓翻了個白眼,嗬,要不是某人貪心,她也不用在醫院躺半個月。


    金蟾難以置信懸在半空,腳蹼劃拉掙紮,表情幾度變化,由憤怒慌張再到生無可戀。


    想從背部噴射液體攻擊,李陽眼尖,雞賊的退後了幾米遠。


    鬆鼠在一旁樂得吱吱亂叫,叉著腰神情囂張的給了金蟾兩個暴栗。


    叫你丫追殺我!


    金蟾眼淚旺旺,太尼瑪欺負蛙了。


    李陽神情古怪,眼見鬆鼠仍舊叉著腰賤嗖嗖的撥弄耷拉在空中的金蟾,指訣一鬆,金蟾掉落在地。


    鬆鼠:[○?`Д′?○]


    金蟾:(▼皿▼〝)


    觀內一陣雞飛蛋打。


    李陽望著真-抱頭鼠竄的鬆鼠,啞然一笑。


    不愧是至高根法,《玉蟾食炁法》附帶的禦物欺負這種小朋友,簡直有奇效。


    每日接待遊客,平安無事的渡過了兩天,鬆鼠被欺負的慘了,這兩天寸步不離的蹲在李陽肩頭,說什麽不肯下來。


    金蟾時不時來道觀逛上一圈,那個偷它果子的兩腳獸是打不過了,池彥泓它也不敢招惹,這個兩腳獸身上的符籙用將出來偷果子的還要恐怖。


    於是金蟾隻能每日欺負欺負鬆鼠,一來二去倒也熟絡了起來。


    第三天時,李陽覥著臉找到池彥泓,一陣噓寒問暖拍彩虹屁,直到池彥泓不厭其煩,忍不住要拔劍砍他,才說出了來意。


    “我想學畫符!”


    李陽對符籙之術覬覦已久,老觀主沒有教過他,所以他始終沒有在係統上錄入技能。


    符籙之術作為近代以來道教的主要修習方術。宋元以來正一教就一直有茅山上清派、閣皂山靈寶派、龍虎山天師道的“三山符籙”之說。


    符籙可不是隨便找張紙,照貓畫虎的臨摹就行。


    正一教繪製符籙尤其繁瑣,要擺香案,上香,請神,事先淨身,淨手,淨口,淨筆紙墨硯台,禱告完後,取筆畫好,噴上法水,再禱告,再頂禮、送神,其間缺一不可。


    不過李陽覺得他們就是在唬人的,搞那麽多噱頭,真正有符籙修為的道長沒幾個。


    池彥泓一臉訝異:“李陽,你能得到玉蟾食炁法已經是天幸垂憐,何必在糾於這種小道?”


    正一教連綿千年的符籙之術,在她眼裏卻成了小道。


    “你這句話就不對了,萬千道法殊途同歸,現在靈氣剛剛複蘇,我也隻想觸類旁通,多涉獵些東西。”


    池彥泓搖搖頭,開始跟李陽洋洋灑灑的講述道法的發展脈絡:


    “上古秦朝春秋時期,方士之說層出不窮,此時古籍描述的神人方士多食炁練法,靠的是參悟陰陽玄機以求長生。”


    “再然後,方士之說逐漸沒落,方士仙法少數傳入民間,走的食炁吐納的流派輔以外丹之術,當時秦始皇廣求金丹,這個金丹就是方士煉製的外丹。”


    “接下來道法持續衰敗,但是東漢時期道教的興起卻為術士的發展提供新的契機。一些道人天師另辟蹊徑,創了符籙和內丹法,這也是現代大部分法脈的源流。”


    “到這時已經很少有食炁吐納的修士,究其原因,我覺得是天地靈氣進一步衰落,食炁吐納對於天底靈氣要求過高,當時已經很難修成正統食炁法。所以道教隻能重構方士的神仙和養生觀,使之形成新的體係。”


    “再然後門派之爭,全真正一籠括天下道教,食炁和外丹法徹底銷聲匿跡,內丹道法自此成為主流。”


    李陽有些懵逼,他隻是想學個符籙,哪裏想到能扯上這麽多東西,於是不解問道:“那食炁法呢?照你這麽說豈不是在東漢時靈氣凋敝就已經沒了傳承?”


    “東漢靈氣凋敝,但是名山大川之中靈氣尚足,殘存的食炁法脈全部都隱居在深山之中,鮮少與外界交流,所以很少有他們的記載。”


    “伱道我為什麽一直在蜀川這邊的名山洞天轉悠,蜀山多劍仙傳說,這就是當時的食炁法脈留下來的變種。”


    說到這,池彥泓撇了他一眼:“所以說,丹法符籙隻是因為靈氣衰退無奈形成的流派體係,現在靈氣複蘇,將來肯定是一個靈氣大世,你何必退而去求那些小道。”


    好吧,這小妮子打心底就瞧不起那些內丹符籙的流派,一心認為食炁吐納才是正統,壓根不想讓他學。


    不過,我有係統啊,開個掛肝個經驗,修個符籙不就個把月的時間。


    況且李陽認為,內丹符籙傳承千年,也一定有它的過人之處。


    禁不住李陽死纏爛打,池彥泓隻好答應教他一些符籙之術。


    準備好黃紙朱砂,池彥泓教他繪製一道鎮邪定神符。


    “這張符籙的秘法已經傳了幾百年,中間都是師傅口述弟子,在代代傳承中很有可能有差錯,未必能繪製出來。”


    據她所說,每個法脈的符籙都是秘傳,必須配備相應的心法和靈氣軌跡才能繪製成功,並且隻有先天以上的境界才能真正繪製出符籙。


    池彥泓也繪製不出來,她現在身上的符籙都是祖師爺傳承下來的,用一張少一張。


    李陽按部就班根據池彥泓的講解繪製,筆落之後李陽感覺一絲靈氣咻的從身上抽離。


    有點東西!


    忐忑的輸入靈氣,符紙紋絲未動,繼續輸入時,符籙竟然承受不住直接自燃了起來。


    池彥泓早有預料,曬笑一聲回了屋內。


    李陽暗暗皺眉,你丫果然沒那麽順利。


    但沒事,我有掛啊。


    李陽默默的打開係統頁麵:


    【技能:墨籙符書已收錄】


    【墨籙符書:0階(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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