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我,本來對這趟之行毫無興趣,現在倒是對我起了一點興趣,從進門一開始便營造出一個毫無反手之力的弱者形象,然後突然伺機而動,盡管沒能成功,但是這份心智已經值得讚賞。


    在這個毫無危機的安全社會,這已經很難得了。


    我也看出來這個光頭男人沒有想殺我的意思,如果他真要動手,我也知道我跑不掉,但是盡管如此,我一個懸著的心依舊沒有辦法放下去。


    因為至始至終,哪怕這個光頭男人隻是簡簡單單的往那裏一站,我都能感受到令我窒息的壓迫感與危機感。


    我不是傻子。


    眼前這個無論是身手,體魄,還是他那一頭如佛家禪寺一般的蓮花刺青圖案都無聲說明著他不是一般的人。


    像社會上的那些小混混和他比起來,簡直如同幼兒園一般稚嫩。


    這個人是真正的悍匪級別人物。


    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手裏最起碼沾了幾條人命才有著如此令人喘不氣來的壓迫力,可是我的出身除了當兵那兩年,其餘簡簡單單,根本不可能與這樣的人物產生瓜葛。


    唯一有可能的有交集的就隻有那個男人。


    也就是陳浮生。


    關於陳浮生,寧安市對他的傳說更多,有的人說他燕都有著無法想象的背景能量,也有人說他早年是一個手腕驚人的梟雄。


    這麽多年過去,陳浮生已經很少拋頭露麵,唯一知道的是,哪怕如此,真正社會圈子上的大人物依舊對陳浮生這個人依舊保持著敬意。


    雖然心裏隱隱有些猜測,但是我還是沒有說出來,對著眼前這個光頭男人問了一個自己如鯁在喉的問題。


    “我們有仇?”很奇怪,這句話問出來,我自己都覺得尷尬幼稚。


    如佛門護法金剛的光頭男人嘴角也微微揚起一個弧度,精致如畫,一如那一頭蓮花,一筆一畫都極具心思,配合他那極具壓迫力的恐怖體魄無疑有著巨大的反差。


    “沒。”他微笑著說著。


    我看他樣子,心裏氣的牙癢癢,忍不住瞧了一眼他頭頂上的無數朵精致的蓮花,暗自想到,那紋身師傅,怎麽就沒手抖一下,稍微偏一下呢?


    而正當我這麽惡意的猜想時,那光頭男人也似乎有所察覺,嘴角微翹,看著我,似笑非笑,大有一步踏出,將我的脖子擰斷的預兆。


    我趕緊收回目光,然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是陳爺讓你找我的?”


    “是的。”


    光頭男人咧嘴笑了,露出燦爛的牙齒,不見煙火氣的說道:“如果不是陳爺要見你,就憑你剛才的眼神,我就想弄瞎你的眼睛了。”


    我渾身一寒,因為我察覺到,這個光頭男人說的是真的。


    ……


    寧安市是一個地理位置非常好的城市,有山有水,還靠著長江,民國時候很多有錢的商賈都在這裏定居,所以,寧安市遺留下來了很多民國時候的中國風建築,雖然大多都列為了國家保護建築,但是也有極少數落入了身份顯赫的人手裏。


    江南公館。


    無疑是寧安市最出名的一座民國建築,占地麵積極大,亭閣,假山,小橋流水,花圃,應有盡有。


    不僅如此,這裏麵的家具基本上都是紅木或者梨花木等為主體。


    臨近書房,古香古色,裏麵隱隱有檀香的香味,進口處上方懸掛著“非非有齋”的匾額,裏麵的書架上放滿了民國時候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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