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現在趙敦煌被我傷了眼睛,暫時看不見,但我依舊沒有掉以輕心。


    像這種在部隊裏鍛煉出來的尖刀,格鬥動作完全是深入骨子裏麵去的,一旦我被他抓到機會,換來的一定是暴怒之下雷霆打擊。


    說不定一個照麵,我就得殘。


    而且,他現在最恐懼的是什麽?最恐懼的就是自己看不見,人對未知的事物和黑暗永遠是最恐懼的。


    這時候的他為了活命,也是最危險的。


    我揉了揉被他趙敦煌手刀砍到的肩膀,疼痛無比,並沒有輕易的接近他,而是撿起了一根木棍,圍繞他轉圈。


    先石灰,後木棍砸臉!


    接著在他揚起手臂護住麵部的同時,一個上前,彈簧刀捅在了肚子上,也不收回,直接後退,盡管如此,還是挨了趙敦煌一腳。


    一刀換一腳!


    我肚子疼得差點吐出來,但我還是忍痛站起來了,現在我是在小區裏,雖然這個點已經很少有人了。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有人報警,我和趙敦煌同時被抓起來,最後沒好果子吃的肯定是我,因為手裏拿刀的是我,背後的關係也沒有趙敦煌硬!


    所以我得速戰速決的同時,還得壓抑著自己心裏的衝動,眉頭緊鎖,像一隻狼一樣,圍繞受傷的趙敦煌。


    不敢輕易上前,也不肯輕易放棄!


    時不時上去痛打落水狗!


    石灰遇水發熱,趙敦煌眼睛脹痛無比,身上多處受傷,臉上也被木棍砸花,狼狽且淒慘,後退的過程中,絆倒石階,直接摔倒在地。


    心裏除了怨毒和恨意,第一次湧出了極端的恐懼。


    出生了三十多年,也猖狂了三十多年,趙敦煌什麽時候這麽狼狽過?他按著自己腹部的傷口,滿手的鮮血,彈簧刀還留在腹內。


    他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居然是這麽的近。


    “想殺我的話,你還有一個機會,拔出刀,向前麵衝過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夠和我同歸於盡。”我看著坐在地上,不停喘息,苟延殘喘的趙敦煌說道。


    趙敦煌沒有去拔它,隻是像受傷的野獸一樣,不停地喘著粗氣。


    在部隊待了那麽多年的他,深切的知道,自己之所以還能撐著,隻是因為刀身卡住了傷口,所以血沒有流出來更多。


    如果把刀拔出來的話,自己十有八九真的要失血過多死掉了。


    他看不見我,忍著疼痛,對著我獰聲喘息道:“怎麽?費盡心機的身上藏著石灰,也成功的給了我一刀,依舊不敢親手殺我嗎?到現在你還小心翼翼的,還真是可憐!”


    “可憐嗎?我倒不覺得,至少爬不起來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對於你這樣驕傲的人,被一個你視為螻蟻的人掀翻在地,你應該很難受吧?”


    我看著望著滿是血跡的趙敦煌,眼神平靜的拿出煙,放到嘴邊想點,最終又放回了口袋,然後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小人物,來寧安就是為了掙點錢,然後回家讓父母臉上有光,陳莎莎,我是喜歡,又漂亮,又有錢,誰不喜歡呢?可是我有自知之明,我想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麽一定要一副玩殘我的姿態?”


    “給你跪下了還不夠嗎?”


    我就這麽看著趙敦煌,平靜的說著:“應該夠了吧?我最多也就是在心裏想想,以後出人頭地了,一定要報複回來,可是想報複回來哪那麽簡單?時間一長,仇恨也就淡了,因為我知道我跟你玩命,我玩不起,你說你逼我做什麽?玩殘了我這麽個小人物,你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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