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沉默,半晌,似乎覺得讓我幹等著不太好,最後才冒出一句:“沒什麽好說的,早點睡吧。”


    “……”


    我有點抓狂,這家夥真的是極品了,話題再次被他終結,難道他不知道他這樣說,我會很尷尬嗎?


    我看李長生躺下了,覺得沒趣,便也躺著了,望著屋頂有點默默無語。


    到濱海已經大半個月了。


    我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背,帶著一絲不甘心的語氣輕聲呢喃:“難道這輩子我就這樣了嗎?”


    李長生似乎聽到了我說的話,破天荒的轉過頭來看向我,第一次開口主動跟我說話:“陳明,我這人比較悶,也沒什麽好說的,要不你說說你吧,怎麽想起來到濱海了?”


    “我啊,也沒什麽好說的。”


    我平靜的說道:“我是一個農村人,老家東陽響水縣的,當了兩年兵退伍,在寧安市,開始是給一個叫張正國的老板開車,接著投資了一個裝潢公司,本以為一切都要好轉了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一個人,導致我不得不離開寧安,就一切都沒了。”


    “那個人很霸道?”李長生皺眉,他隻是比較悶,不太願意說話,其實人很聰明。


    我有些略帶苦澀的說道:“人家可不是霸道那麽簡單哦,剛見第一麵,我就差點死他的弓下,反曲弓你知道嗎?就是射箭館裏的那種弓,上來就對著我射箭,不是我躲閃的快,我不死也得殘,再後來結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我就隻能離開寧安了,剛好濱海有熟人,然後就到了濱海,或許這就是命吧。”


    我最後歎息了一聲。


    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李長生這個悶葫蘆竟然說出了一句極具殺氣的話。


    “命是自己爭取來的!”


    我不禁側目看了一眼李長生,這個皮囊帥氣到過分的家夥,似乎也有著不為人說的故事,不過他並沒有給我機會問,而是翻過身去睡覺了。


    在社會最底層的努力拚搏的螻蟻不一定會成功,但是不拚搏的話,就一定不會成功。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句話並不是說說而已。


    淩晨五點一到,李長生便準時的醒來了,連帶著我也跟著恢複了部隊時的生物鍾,起來後洗臉刷牙,先和李長生在蒙蒙亮的小區裏晨跑。


    晨跑完之後,我便蹲著看李長生打太極或拳樁,這家夥穿了一身白色的褂子,打起太極來搔氣的不行。


    那畫風真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了。


    我前幾天也跟著他學過,後來便放棄了,做不到心平靜氣,也覺得太極沒什麽用,估計練個幾年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一個練三個月散打的。


    但是李長生的拳樁打的很有意思,一動一靜之間都充滿韻味和勃然爆發的力道,本來我也看不懂是什麽拳。


    直到我問了他,他才跟我說是詠春。


    太極太講究水滴石穿,我沒那耐心,但是詠春我是很有興趣的,因為電影沒少看,知道李小龍和葉問都是詠春的高手。


    我纏著李長生和我試過手,拉開架子還好,我並不吃多少的虧,可是一旦被他欺身,那可真的是難受。


    黏著我打。


    真的有點詠春近身無敵的幾分感覺,我纏著李長生教我那電影裏那種寸勁,這死悶葫蘆讓我對著牆練。


    牆上貼著一張紙。


    讓我什麽時候能一寸之間把紙打破,就算練出來點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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