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魏公啞然失笑:“說到底,你還是不死心啊,這句話是出自法國國王路易十五的嘴裏,法文原意說的是我死之後,肯定會洪水滔天。”


    我眼神低垂:“有些風景,不到親眼到山上去看看,總是不甘心的不是麽?馬雲還說他最後悔的就是創建阿裏巴巴呢。”


    這次趙魏公真的被逗樂了,不過也是,當年他也不是這樣想的嗎?


    如果人生再來一次,還會這麽走嗎?


    趙魏公捫心自問,答案是會,隻是不會再走的這麽極端,四麵樹敵了,至少給自己留條後路,不至於到現在,退無可退。


    “你現在還年輕,不能急,要分得清什麽船能上,什麽船不能上,我不是你要等的那個靠山,這山一倒,可是要殃及池魚的。”


    趙魏公站了起來,身形有一種驟然拔高的錯覺感:“明天你跟宋靜秋打個電話,說我要見她一麵。”


    “好的趙爺。”我笑了起來,笑的有點卑微。


    “賊心不死。”


    趙魏公沒有表情的對我的笑容給予了一個評價,然後走了,我連忙跟出去,隻見一個陰冷的男人就守在門口,也不知道在外麵等了多久,又好像他可以這樣一直等下去。


    王鋒。


    也就是趙魏公形影不離的貼身心腹。


    每次看到他,我都有一種很不自在的陰冷感,那感覺就好像在大草原上被一隻禿鷲給盯上了的感覺,而禿鷲一般隻盯腐屍或者快死了的動物。


    我不由得止步。


    回到宿舍。


    宿舍裏麵一片狼藉,而黃勇和李長生已經趴床上睡了,李長生還好,黃勇這個b睡覺打呼嚕,這時候已經有點呼嚕連篇的意思了。


    我是真沒心情收拾,坐在床上坐了好一會,然後被黃勇吵的有點心煩,踹了一腳他的床,他嚇的一激靈,從床上掉下來了。


    然後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一眼,驚恐的問道:“剛才是不是地震了?”


    “沒地震。”


    我往床上一躺,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殘羹剩菜:“我勇哥,你睡了這麽久,能不能把桌子收拾一下?”


    黃勇掃了眼桌子上的一片狼藉,也有點頭皮發麻:“這得收拾到什麽時候去啊,明天再收拾吧。”


    “唉,你現在就收拾了吧,又是火鍋調料味,又是酒味的,我沒法睡,這樣,你現在收拾了,我請你去做個心靈指壓。”


    我給出了一個黃勇拒絕不了的條件,黃勇立刻來了精神,收拾起來了。


    我則躺在床上有點睡不著,直到今天晚上,我才發現有些時候我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在別人眼裏或許隻是一個笑話。


    同時也心生凜然。


    誰能想到趙魏公能夠這麽神通廣大,不知不覺間將我的底摸得這麽徹底呢?關鍵我隻是一個小人物啊。


    連我這麽小的一個人物,趙魏公都要摸我的底,那麽他私底下又該是怎樣一個謹小慎微的人呢?


    我想,或許用多疑來形容會更貼切一點吧,這就有點類似伴君如伴虎那句話了,說不定一件事情讓他多疑,猜忌,我的路就又要走到絕路了。


    那麽宋姐呢?


    她把我安排到禦心苑來做保安又是什麽目的呢?無意間的?還是說有目的性的?她又是怎麽知道我一定會想法設法的搭上趙魏公這條線呢?


    要知道,她可是能夠與陳浮生平視的人,我又怎麽敢把她當成一般的女人來看?尤其是趙魏公居然也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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