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魏公對著佛像拜了三拜,嘴裏說道:“這次我栽了,丟了大半身家保住一條命,但是要進去坐一年牢,這個家裏就交給你了。”


    “你這半輩子做了太多損陰德的事情,手上也沾了太多的血,應該有這一報的。”李培靈像早料到有今天一般,看著趙魏公,語氣平靜。


    “這輩子,從一個無名小卒爬到今天,值了。”


    趙魏公語氣飄渺,不在意笑了笑,接著看向我:“我坐牢一年,外麵的事情就交給他了,是生是死,看他造化。”


    李培靈聞言,轉過身看向了我,一個四十多歲,卻容顏不減的女人,眼神清淨,卻仿佛能夠洞徹人心。


    意外。


    非常的意外。


    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趙魏公要進去坐一年牢的事情,也預料到他肯定會做一下安排,但是我怎麽也沒想到趙魏公竟然把家裏的大局交給李培靈。


    一種荒唐的感覺在心裏油然而生。


    趙魏公為什麽能夠在濱海市徹底的站起來?這裏麵有趙魏公本身骨子裏就是個梟雄的緣故,但更大的原因是因為他有一個坐鎮市政府的老丈人,可以說沒有李培靈的父親,趙魏公或許也能出頭,但絕對不會有今天這個高度。


    可是趙魏公卻在李培靈給他生了兩個女兒後緊接著又娶了兩個女人,並且無情的把李培靈丟給狗咬。


    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一個無情的人渣。


    李培靈也完全有充足的理由恨這個不僅出軌而且無情冷酷的男人。


    但是趙魏公遭受大難,偏偏就找到了李培靈,並且在李培靈轉過身來看我,觸及到她眼神的這一刻,我又覺得似乎本就應該如此,有一種古時候深宅大院,丈夫危難之際,大夫人挺身而出主持大局視覺感。


    趙魏公給一佛二菩薩上完香後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兩手是向兩邊搭著,很放鬆的那種坐姿,完全沒有要坐牢的覺悟。


    反而像一個久未歸家的人,看著陌生又熟悉的環境,有一種感慨的表情。


    李培靈姿態端莊,神色恬淡,也不去管趙魏公的回味,對我禮節性的笑著說道:“不用管他,你先坐,我給你泡杯茶。”


    我收回思緒,連忙說道:“不用這麽麻煩了。”


    “沒事,以後就當這裏是自己的家。”李培靈拿出一塊茶餅,微笑著說道:“我這裏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熱鬧了。”


    趙魏公許是回味結束,瞥了眼李培靈手裏的茶餅,坐起身來,笑道:“嗬,好家夥,我珍藏了二十年的七子餅倒是便宜這小子了。”


    “沒什麽便宜不便宜誰的,茶本身的價值就是用來給人品嚐的。”李培靈拿出來了一套茶具,大理石桌上就有一套燒茶的工具,下麵擺放著一桶純淨水,比正常的純淨水桶要小一點,也精致很多。


    我並不懂茶。


    但是我還是從趙魏公和李培靈的嘴裏聽出來了,李培靈拿出來的茶餅很珍貴,能夠讓趙魏公心疼的茶葉,無疑是非常貴了。


    李培靈泡好茶,趙魏公接走了第一杯,第二杯李培靈遞給了我,熱氣升騰,色澤微紅,暗香浮動。


    我連忙站起來,雙手接過了茶。


    李培靈坐了下來,然後和我聊起了家常:“你是叫陳明對吧?之前在禦心苑見過一麵,但不熟悉,你是哪裏人啊?”


    “我是東陽市響水人。”我回答道,或許是因為知道杯子裏茶很貴的緣故,我喝的很慢,有點想慢慢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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