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男人還在打電話,抬頭看了一眼騎電瓶車的老女人,沒多說什麽,走到另外一邊。


    老女人不停地推銷著,電瓶車掉了個頭,跟了過去,說要檔次高點的也有啊,學生,老師,出來兼職的少婦都有,不過得加錢。


    平頭男人終於不耐。


    這個在四川道上人眼裏幾乎不近女色的男人,冷冷的瞥了一眼老女人,吐出了一個滾字。


    氣勢這種東西,很虛無縹緲,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在有些人身上就是真實存在的,平頭男人說滾的時候,也沒多用力,就是平靜的吐出了這個字。


    但是拉皮條的老女人就是被他的眼神嚇到了,呼吸差點凝滯,下意識的想調頭走,可是做了這麽多年的地頭蛇,專吃外地人,仙人跳是他們一夥的拿手好戲,被這明顯外鄉人一個滾字,就這麽走的話,老女人又覺得有些丟人。


    於是,老女人狠狠剮了一眼平頭男人,騎著電瓶車走了,鑽進了一個小巷子,然後開始打電話。


    平頭男人看了眼老女人臨走時候的表情,一張幾乎不比李長生差的俊美臉蛋上浮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沒走,站在了原地。


    沒多久,三個大漢在老女人騎電瓶車的帶領下從巷子裏出來了,其中一個男的黑短袖的胳膊處還露著紋身,一看就是混社會的,很唬人。


    “就是他這個小逼崽子,剛才居然罵老娘。”老女人有了幫手,氣勢立刻就上來了,氣勢洶洶的指著平頭男人。


    短袖紋身大漢上來就要推平頭男人,惡狠狠的說道:“就是你啊,你媽的,拽什麽拽,是不是找抽?”


    推一下,平頭男人沒有反應。


    兩下,他依舊沒有反應。


    當短袖紋身大漢得意的要推第三下的時候,他突然動了,一伸手便和紋身大漢的手掌十指相扣。


    平頭男人抬頭,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接著紋身大漢直接慘叫著跪了下去,哢嚓密集響起,五指全部折斷,然後平頭男人一腳踹胸,紋身大漢直接被踹的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出去,臉上,胳膊上,到處被磨破皮,但是他卻沒有功夫管這些,捧著手掌,疼的臉都扭曲了,五指全部向後折成了一個恐怖的角度。


    另外兩個一起來的大漢見狀,全部倒吸了一口冷氣,心底抑製不住的發寒,至於老女人更是兩腿打擺子,連電瓶車都有點穩不住了。


    蘇天河在商界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人,不信佛,但信命,這兩天他的右眼一直在跳,俗話說,左眼跳財跳災,蘇天河有一些不安,可是他又一直想不到原因在哪裏。


    這兩天夏禾一直在找機會跟他接觸。


    蘇天河心裏清楚,夏禾是為了他和李偉手裏的青峰實業股份來的,但是雁過拔毛,要讓他不從趙家這艘幾乎沉掉的船上撕一塊肉下來,蘇天河不甘心。


    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蘇天河腦海裏不由的出現王鋒死的那天晚上,下巴被抬起,割斷喉嚨,鮮血噴湧的畫麵,蘇天河不怕大學生,也不怕家裏條件好的有錢人,唯獨怕從社會底層爬上來的小人物,因為這種人一旦想往上爬的時候,往往做出來的手段是那樣的不折手段。


    他們窮怕了,不願意再窮了。


    蘇天河對於這點很感同身受,因為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天知道他當初從河南老家跑到杭州的時候,是多麽想留在那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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