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還是不死心,繼續勸,“阮昊天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你何苦每天都去。”


    “就算去,先去水榭華府吃頓飯也不為過吧?”


    琳娜覺得有理。


    她動容了,“你等我一下,我給阮夫人打個電話。”


    秦忠皺眉,覺得不妥,“不用,阮夫人不是你的誰,你何必向她請示呢!隻需要通知一下阮總。”


    琳娜想想也是。


    她便給阮昊天打電話,打了幾次沒人接聽。


    秦忠明白琳娜的擔憂,給她出主意,“你打護士台的電話,問問阮總的情況。”


    琳娜照做。


    護士說,“阮總今天情況挺好,剛剛我去給他量了血壓,睡著了。”


    原來是睡著了!


    琳娜放了心,“麻煩你一會告訴他,我去赴個約,晚點過去看他。”


    “好。”


    護士的工作忙,加上琳娜打電話沒多久,接電話的護士就換班了。


    阮昊天給自己定了鬧鍾,他大病醒來後總是嗜睡,醫生說是藥物和他身體虛弱所致,不需要擔心。


    他卻不願意錯過琳娜,想著這時候她應該下班了很快過來。


    阮昊天左等右等,等到阿姨送飯來也沒有等到琳娜。


    阿姨問起,阮昊,“她有點事情耽誤了,在路上呢。”


    阿姨也就沒多想,放下晚飯就走了。


    阮昊天在醫院有專人照顧,用不了他們。


    阮家的阿姨隻負責他的一日三餐。


    她一走,阮昊天的眼睛像是釘在了門口。


    那人卻遲遲不出現,他的心一點點下沉。


    水榭華府熱鬧非凡。


    大家很久沒聚在一起了,白七七約了不少人。


    沈知初,白霄,王欣,琳娜,秦忠!


    陸紹珩叫了季遠深和周列。


    隻因白七七在國外經常掛陸紹珩的電話,這男人脾氣大得很,後麵兩天對白七七很冷淡。


    白七七和陸紹珩相處甚久,也了解這男人的脾氣。


    矯情得很,比女人還喜歡生氣,小心眼愛計較。


    這些都無傷大雅,她哄哄便罷了。


    當著外人的麵,他總不好駁了她的麵子。


    晚飯是由三個阿姨完成的,大餐廳裏,能容納四五十人。


    這場聚會,也滿足了好幾個人的心願。


    比如說秦忠,他就不想琳娜去陪阮昊天。


    季遠深許久沒見沈知初,想念得緊。


    白霄和王欣平時工作忙,很少有單獨約會的時候。


    其實白七七也想過叫趙露露,又怕大家尷尬。


    她還同白霄說了這事,白霄先是一愣,心也跟著痛了下,隨後說,“不要叫她了吧。”


    聽得出來,他也不想糾纏了。


    該忘的便忘了吧,白七七隻能改天單獨去看趙露露。


    一夥人幹了一杯就開始各自的吃。


    周列天天喝酒找女人,給陸紹珩各種情報,其實很少這麽放鬆的坐下來吃一頓。


    也隻有在陸紹珩身邊他不用時刻警惕。


    秦忠給琳娜夾菜。


    白霄照顧王欣,也給她夾菜。


    他本就是溫柔體貼的男人,即使不愛王欣也會照顧她的情緒。


    季遠深的眼神落在沈知初身上。


    比起剛開始,沈知初成熟了不少。


    白七七故意問,“怎麽不帶駱辰一起來?”


    沈知初道,“公司裏的事情多,我們過年又要回他老家,得先把工作做好。”


    白七七睨了喝悶酒的季遠深一眼“嗯,挺好的!見公婆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離過年隻有一個月了,她和駱辰約定臘月二十五回老家,正月初五回京城。


    十天時間,足夠談婚論嫁了。


    沈知初如實說,“駱辰說他會準備。”


    “真好,有個人能這麽疼你。”


    砰咚。


    季遠深的筷子掉在地上,所有人的視線均落在他身上。


    周列看了眼沈知初,嬉笑的開口,“嘖,我想背一首詩,獻醜了啊各位。”


    “離離原上草……”


    季遠深一個眼神刺過去,“閉嘴吧你。”


    周列聳聳肩,“怎麽想賣弄一下才華都不行,失戀的人果然脾氣暴躁!”


    眾人:……


    沈知初垂下臉,裝作無事人。


    她和季遠深早就成為過去了,兩人來時隻打了一個照麵。


    以後,兩人見到也是如此吧。


    慢慢的,他們就從彼此心裏消失了。


    起碼沈知初是這麽想的。


    白七七默默吃菜,任他們鬧。


    陸紹珩也真是,非得把這兩個瘟神請來,尷尬得要命。


    尤其是周列,唯恐天下不亂。


    哪裏有好戲哪裏湊!


    沈知初接了個電話,中途就要走。


    周列把人攔住,“幹嘛剛開始就要走啊,怎麽,怕生啊。”


    沈知初橫他一眼,“我有正事。”


    “你自己是老板,正事下班了可以不辦,難得聚在一起,來來來,先喝一杯。”說罷,周列強行把人拽回來按在季遠深旁邊。


    沈知初:……


    她要起身換個座位,周列故意刺激調笑,“怕了嗎?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阿深好歹有半年的情分,怎麽著也該一起喝一杯。”


    “你是不知道啊,阿深最近……”


    周列突然嗆聲,不說了。


    因為季遠深的眼神太恐怖。


    得咧,不說就不說,反正不是他受傷。


    話說到這一步,沈知初在眾人探究的眼神中不好駁了季遠深的麵。


    她舅舅的身體就是季遠深照料的。


    “季醫生,我敬你,謝謝你對我舅舅的照顧。”


    她沒有正眼看他,一杯酒倒得很滿。


    季遠深不知是何種心情,隻知道心跳得很厲害,就像是情犢初開的小夥子,心愛的人突然坐在旁邊,不知所措。


    季遠深低聲道,“你身體不好,別喝太多,我幹了你隨意。”


    周列吹起了口哨,又鼓掌,“呦呦呦,這瓜,太甜了哈,弄得我都想找個對象安定下來了。”


    沈知初隻舔了一口。


    她確實喝不得酒,自從流產身體就大不如前,虧了氣血,一直在滋補。


    人多,有些話不方便說。


    兩人喝了一杯再無話,周列想把季遠深帶起來,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轍!


    季遠深自身不給力,他有什麽辦法。


    他低聲湊到陸紹珩耳旁,“你說阿深到底還愛不愛沈知初?”


    陸紹珩,“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周列:……


    他關心兄弟嘛。


    怎麽一個個的都來針對他!


    哼,無所謂!這裏麵的人就他逍遙快活,個個都為情所困,隻有他逍遙自在,他們這是嫉妒。


    陸紹珩是在和白七七賭氣。


    好不容易回來,夫妻二人都還沒好好的團聚,白七七倒好請了一堆人來鬧。


    她請,他便也請。


    陸紹珩覺得,白七七不愛他了,愁悶得很。


    就像現在,她專門照顧別人,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兩人也沒說幾句話。


    沒看到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嗎,她作為妻子不關心丈夫的身體?就這麽放縱他?


    她的眼裏沒有他了!


    越想,陸紹珩心裏越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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