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洲渾身一僵,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飛快把薛巧巧往旁邊休息室一塞:“進去,不要出聲!”


    薛巧巧也正心虛,生怕被陸念發現。


    二話不說就非常配合地竄進休息室,背靠在門上一動不敢動。


    “進來。”


    “霍總,這是剛改好的策劃案。”


    陸念遞過文件,裝作不經意地往茶幾上掃了一眼。


    手帕還在那裏,手表已經不見蹤影。


    再覷一眼霍司洲。


    男人麵色冷峻,從表麵看不出異樣,好像找回手表並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影響。


    陸念說不清是輕鬆還是失望,輕輕吐出一口氣。


    他不查了也好。


    她就不用繼續提心吊膽,生怕被他發現。


    以後隻要安心工作就可以了。


    他是天上的雲,她是地上的泥,本來就是天壤之別,不該有妄想。


    霍司洲表麵平靜,心裏其實也亂得很,根本看不進去。


    他胡亂翻了翻文件,“嗯”了一聲:“就這樣。”


    臨走前,陸念想起薛巧巧過來的事情,猶豫下還是決定打個招呼:“霍總,還有件事情。”


    霍司洲抬頭看她。


    “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那個朋友。”


    陸念說:“就是霧……”


    休息室裏傳來“咚”一聲脆響,打斷了她的話。


    休息室有人?


    這個時間,誰敢在總裁的私人休息室?


    陸念略帶好奇,抬眼卻隻看到緊閉的休息室門,以及——


    被夾在休息室門縫裏的一片裙角。


    很明顯,休息室裏不僅有人,還是個女人。


    陸念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藏起來不能見人,能是什麽情況呢?


    她苦笑著垂下頭。


    原來霍司洲不是不可親近,隻是那個親近的人不是誰都可以。


    她的心裏有點難過,隱隱泛著疼。


    帶著警告瞥一眼休息室的方向,霍司洲輕咳一聲,問:“你想說什麽?”


    “啊,我想說……”


    陸念神思不屬地說:“我朋友來公司看我,我想跟您請示一聲,帶她在公司轉轉。”


    “嗯。”霍司洲也想抓緊解決眼前的情況,隨口道:“你下午休半天假。”


    “不用了。”陸念說:“沒什麽事我就去工作了。”


    強忍著心痛,她眼眶潮濕地扭頭就走。


    看著她的背影,霍司洲心底湧上某種衝動,忽然起身攥住她的手腕:“等等。”


    陸念疑惑地看他。


    “黑眼圈怎麽這麽重?”


    霍司洲伸手碰觸她的眼瞼:“沒睡好?”


    這動作有點過於曖昧親昵,陸念忍不住後退一步,驚訝:“霍總?”


    霍司洲一頓。


    “好好休息。”他說:“不要影響工作。”


    原來是這樣。


    陸念說不清什麽滋味,點點頭:“我不會影響到工作的。霍總還有其他事情嗎?”


    霍司洲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旁邊的休息室裏,適時傳來細微的聲響。


    他最終還是鬆開手,說:“叫白特助過來。”


    陸念點點頭離開,霍司洲靜靜地坐在辦公椅上,臉色冰涼。


    “霍總。”


    薛巧巧輕手輕腳走出來,愧疚地說:“對,對不起。我的裙子被門縫夾住了,我不是故意要發出聲音的……”


    她當然是故意的。


    既然霍司洲不記得上次見麵,她希望他永遠別想起來。


    最好不要把她跟陸念聯係到一起。


    霍司洲冷冽地看她,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窒息的沉默後,他寫了張支票推過去:“那天的事情我會讓人去查。這個……算是我給你的補償。”


    “我不要補償。”


    薛巧巧後退一步,眼淚湧出來:“雖然我是個小網紅,但我幹幹淨淨靠能力賺錢。我,我不是賣身的。”


    她一副受了屈辱的倔強模樣。


    八百萬,當然是個不小的數字。


    她費勁鑽營,陪老男人睡一個月都拿不到這個錢。


    但跟霍氏比起來,這筆錢太不值一提了。


    霍司洲手腕上一塊手表,都是這個價錢的十倍不止。


    藏住眼裏的野心,薛巧巧哭得梨花帶雨。


    霍司洲不為所動,嘲弄道:“不要錢,你想要什麽?不要肖想不該想的,否則,後悔就晚了。”


    “我什麽都不要。”


    薛巧巧堅持說:“我隻是來還手表的。霍總,我承認我喜歡你,但我也是有尊嚴的。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這就走。”


    她摘下手表,走過去一副要給他戴上的樣子。


    在她靠近的第一時間,霍司洲飛快後退,拉開兩人距離。


    他沉喝一聲:“離我遠點!”


    薛巧巧尷尬地站在原地,心裏嫉妒翻滾。


    透過門縫,她清清楚楚看到霍司洲主動去拉陸念的手,怎麽對她倒像躲鬼一樣?


    她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難道還比不過不男不女的陸念?!


    陸念到底用了什麽狐媚子手段?


    心裏越恨,她臉上就越梨花帶雨,把手表往桌上一放:“我知道霍總看不上我,是我玷汙了霍總。我以後會識趣的,您放心。”


    哭著跑走,差點撞上進門的白江與。


    “霍總?這位是?”


    “那天的女人。”


    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霍司洲冷著臉吩咐:“安排車送她。”


    沉默片刻,又補充:“留下她的聯係方式,多照顧一下。”


    白江與一驚:“是。”


    霍司洲這人冷情冷性,對撲上來的異性從來都不假辭色。不管安排什麽樣的美人,就沒見他憐香惜玉過。


    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難道,霍氏要有老板娘了?


    內心思緒漂浮,白江與臉上絲毫不顯。麻利地追上人安排妥當。


    *


    忙完工作,陸念匆匆趕回工位,不見了薛巧巧的人影。


    在休息室和茶水室也沒見到,四處尋找的時候撞上了吃飯回來的安柚子。


    “陸年,你幹嘛呢?”


    “我朋友過來看我,人不見了。”陸念隨口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卷發的漂亮女孩?”


    “那是你朋友?”


    安柚子吃驚:“該不會是女朋友吧?沒想到啊陸年,不聲不響的,你小子傍上富婆啦!苟富貴,勿相忘哦!”


    “什麽富婆?”陸念疑惑:“你認錯人了吧?”


    薛巧巧是小網紅,賺得沒有花得多,遠遠稱不上富婆,有時候入不敷出還要找她借錢呢。


    “c牌墨鏡,粉色外套,可時尚啦。對不對?”


    安柚子說:“我吃飯回來的時候,剛看到她上了輛大奔,車牌號除了6就是8。這還不叫富婆?”


    陸念更震驚了。


    聽描述是薛巧巧沒錯,可是……豪車,還是這樣車牌號的豪車,怎麽可能呢?


    她心裏有點疑惑,給薛巧巧打了個電話。


    薛巧巧沒接。


    陸念又給她發了條信息詢問情況,也沒收到回信。


    這是怎麽回事?


    聽說網紅圈子很深,薛巧巧不會走上彎路吧?


    *


    薛巧巧看到了消息,卻不想回複。


    她正興奮地坐在大奔後座上,自拍了無數張照片,假裝不經意地露出大奔內部的豪華裝飾。


    把精修好的照片發在公眾平台上,果然不到一分鍾就被扒出來大奔的價格,底下全都是在羨慕她白富美的評論。


    薛巧巧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幹脆讓司機把她送到公司。


    網紅公司最愛捧高踩低,她從大奔上下來,不到一分鍾照片就傳遍了全公司。


    進門無數人巴結諂媚也就算了,就連她的死對頭都隻能酸溜溜地道:“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巴上個傻大款。別什麽樣的歪瓜裂棗都下得去嘴吧?”


    “我可不像你不挑食。”


    薛巧巧下巴揚得很高:“怎麽回事兒?這什麽味兒啊!誰家醋壇子打翻啦?”


    “你!”


    “行了行了。”經理驅散了看熱鬧的人。


    轉頭對上薛巧巧,前所未有的熱情:“哎喲巧巧,有這個本事你怎麽不早說?我就知道,你一看就是要紅的命。來,咱們老板找你。”


    “老板找我?”薛巧巧心口一跳。


    “好事兒。”經理笑得跟花一樣:“你有霍氏的關係怎麽不早說?老板要給你排資源呢,過兩天有個紅毯……快去快去。”


    薛巧巧心跳如雷。


    紅毯?


    該不會是公司最紅一哥一姐搶破頭的那個資源吧?


    看著死對頭嫉妒又不敢說話的樣子,聽著經理的諂媚和眾人的羨慕,她一點點抓緊了手掌。


    霍司洲,霍氏。


    她想,她果然沒有選錯。


    霍司洲,一定會是她的。


    *


    下班後,陸念照常投入到配音裏,不知不覺忙到了十一點。


    洗漱完睡下沒多久,就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是霍司洲。


    這麽晚,他打電話幹什麽?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的卻是另一個人的聲音:“嘿,小陸助理。這麽巧,還沒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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