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暖搖頭,很肯定的說你聽錯了。


    同樣的錯誤她是不會犯兩遍的,萬一那個劉嬸被攻擊了,跑到自己這裏來尋死覓活可咋整。


    宋小暖在曬穀場整整待了四天,她每天用頭巾把自己的臉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穿著長袖襯衫,連頸部也蓋住了。


    還有宋曉也是,雖然包裹得嚴實,可整個人已經曬黑了一層。


    旺財叔用木頭做了一個三角架子,讓宋小暖找一些布出來,蓋在三腳架上,變成一個遮陽的架子。


    三腳架很小,堪堪遮住了宋曉,這讓一些嬸子心裏不舒服,這個旺財真吝嗇,不能做大一些,她們也能避一避。


    旺財翻了一個白眼,做大一點,你們能拿出這麽大一塊布嗎。


    但旺財平時一直不願意多說話,隻是瞪了幾個娘們一眼,就去下地幹活了。


    “小暖,宋小暖,你在哪裏。”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宋小暖抬頭一看,原來是黃穎回來了。


    “我在這裏。”


    黃穎笑了,這麽多女人全部包裹著頭巾,她幾乎找不到宋小暖,但心裏已經鎖定這個身影,果然沒有弄錯。


    “熱不熱,我給你喝好東西。”


    “啥好東西。”


    黃穎給了宋小暖一個保溫壺,打開保溫壺,一股冷氣撲麵而來,還帶著一股甜絲絲的清香。


    “你是把棒冰放在保暖壺裏了嗎。”


    “對,我原本想給你吃棒冰的,可距離太遠了,棒冰都化了,不過還冰著呢,快點吃。”


    “你吃過了嗎。”


    “我吃過了。”


    宋小暖看到黃穎已經幹裂的嘴唇,直接把保暖壺塞到她嘴邊,都渴成這樣子了,還舍不得吃。


    “你先吃,不然我肯定不吃。”


    宋小暖見黃穎如此堅持,隻能輕輕抿了一口,然後遞給了黃穎。


    黃穎就著宋小暖喝過的地方,也喝了一口,然後蹲在宋曉的身邊,將保暖壺放到宋曉的嘴邊。


    “給你調羹,他暫時還不會用水杯喝水。”


    宋小暖將調羹遞給了黃穎,保暖壺的杯口這麽厚,就這樣給宋曉喝,肯定會浪費的。


    宋曉張大了嘴巴,喝了一口冰糖水,眼裏露出了驚喜,還眨巴著嘴,那是表示好喝的意思了。


    “再來一口,你現在還小,最多隻能喝三口,不然會拉肚子的。”


    黃穎說三口就給了三口,然後自己又抿了一口,讓宋小暖全部吃掉。


    宋小暖心裏好笑,這麽珍貴的棒冰水,她怎麽可能吃獨食,最後你一口我一口,才全部喝掉。


    宋小暖還有些舍不得,在保暖壺裏倒了些涼白開,又倒入奶瓶,遞給了宋曉。


    宋曉雙手捧著奶瓶,喝著還帶有一絲絲甜味的涼白開,露出了兩顆小小的剛露頭的小米牙。


    “黃知青,你的手是怎麽斷的。”


    一個嬸子看到兩人拿著保暖杯你一口我一口的,就知道他們在吃好東西。


    但黃穎不是好惹的,村長已經警告過他們了,所以沒有人會去觸這個黴頭。


    隻是誰都不知道黃穎的手是怎麽斷的,梁娟說是被宋小暖給推倒在地上摔斷的。


    可看她們兩關係這麽好,很明顯梁娟是胡說八道,所以這個嬸子才湊了上來,問她的手是怎麽斷的。


    她的問題讓黃穎想起那個陷阱了,立刻伸出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拉住了嬸子的手臂:


    “嬸子,你可知道後山邊上一個陷阱是誰挖的。”


    “後山的陷阱多了去了,有的是旺財挖的,有的是以前的獵戶挖的,我也不知道誰挖的。”


    現在可不能去明著去山上挖陷阱逮野物了,不然被人看見會說你是在薅社會主義羊毛的。


    當然野雞野兔這種小東西,你偷偷往家裏帶,一般是沒有大問題的,但野豬野麅子這種大型動物,必須要交公。


    既然要交工,誰還會辛苦扒拉的去挖陷阱,然後抓了野物再上交,除非吃飽了撐著。


    “你也不知道啊,那我去找旺財叔。”


    “黃知青,別去了。”


    宋小暖一把拉住了她,去了有什麽用,即使找到那個挖陷阱的人,難不成你還要他們賠醫藥費。


    不說他們有沒有錢賠,口水都能淹死黃穎,人家都在地裏幹農活,你不幹活去山上幹嘛。


    黃穎奇異的從宋小暖的眼裏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點頭,她不去問了。


    “對了,我在醫院裏看到梁娟了,好慘。”


    “怎麽了。”


    “一張臉不知道怎麽回事,腫成這樣,治療了好幾天才消腫,可花了不少醫藥費呢。”


    “我聽說是被祠堂裏的蜈蚣給咬了,他們去看過,這蜈蚣有這麽長。”


    “這麽大的蜈蚣啊,那毒性肯定很厲害,做成中藥老值錢了。”


    黃穎的眼裏閃過一道光芒,她要去祠堂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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