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難過了,青兒送消息回來,也是為了寬慰我們,起碼現在多了跟顏兒聯係的人,也能知道她過的怎麽樣了,她雖辛苦了些,可總比以前,要見她一麵得等三個月,要好得多不是?”


    姚思渝拿帕子給顧旬州擦臉,嗓音溫柔的安慰。


    顧旬州覺得有道理,再心疼,為了女兒的長遠打算,也得忍下來。


    可他忍不住,不給女兒送吃的。


    家裏做的,什麽好的香的,他都得悄悄塞一份,讓青兒帶到薑清顏手裏。


    薑清顏看到油紙包裏,那隻大耗子似的饅頭,哭笑不得,“她們就愛吃這些嗎?”


    竟還讓青兒特意給她送來。


    青兒說,“這隻耗子是顧老爺跟夫人學的,其餘做的好看的,全都是夫人親手捏的,請小姐品嚐。”


    薑清顏拿起‘耗子饅頭’,輕咬了一口,麵團鬆軟,齒頰留香,一股清甜在她嘴裏蔓延開來,十分美味。


    而其他做的形狀可愛的糕點,更可口了,薑清顏吃的高興,又吃的舍不得,沒吃完的半包,她寶貝似的放在枕邊藏著。


    爹娘親自做的,她還是第一次吃到。


    實在珍貴。


    薑清顏想著爹娘是如此的疼愛她,她也總得快些動作,教薑幼薇的日期,隻剩下最後一天了。


    薑幼薇四肢僵硬,眼神又不會收斂,氣質更是不知道怎麽教的,一股子陰狠勁兒。


    十分破壞美感。


    但她又對薑清顏趾高氣揚的,認為是她教的不行。


    薑清顏自是不和她做這個爭辯的,她隻是勸道:“晚間娘要來抽查,妹妹若想躲過這一劫,倒不如試試我的辦法。”


    “什麽?”


    薑幼薇好奇,又高傲的對她揚著下巴。


    夜裏,姚氏忙完了手頭的事,來對薑幼薇做最後的檢查。


    她明日便要入宮了,都是年輕女子的賞花宴,她也不好跟過去,心跳如擂鼓似的緊張。


    院裏燈光微暗,一簾白幕遮擋之下,女子纖細窈窕的身影,端莊穩重的走過了獨木,行不搖頭,笑不露齒,便是落地的步子,都像用尺子量出來一樣平直。


    行走坐,行禮禮儀,做的極好,渾然天成的貴氣之中還帶著一股嬌媚。


    姚氏驚呼,“幼薇,是你嗎?”


    “娘,當然是我!”


    薑幼薇驕傲的聲音,從簾幕後傳來。


    姚氏大喜,急忙就要去簾幕後看看薑幼薇。


    “娘,我明日定不會讓你丟臉的,你就放心吧!”


    薑幼薇話音落,便讓人熄了燈,回了房間,故作神秘的樣子,越發讓姚氏興奮了,“不愧是我的女兒,隻用了三天,便能學的如此端莊雅致!”


    她回頭看向宋媽媽,“你說是不是?”


    她竟還以為薑清顏是個寶!


    現在看來,她女兒才是遠勝於薑清顏的存在!


    宋媽媽點頭哈哈笑著,可她總覺得,那簾幕後的人影,看著有些眼熟。


    不像是薑幼薇,反倒像……


    薑清顏。


    可姚氏正在興頭上,誰也不敢說實話壞她的興致。


    薑幼薇得到了姚氏的誇獎,第一次看姚氏如此對她引以為傲,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回頭看向薑清顏,“姐姐剛才做的很好,明日我入宮,若是見到貴妃娘娘,會在她麵前幫你說好話的。”


    薑清顏低眉淺笑,“如此,便真要多些妹妹了,明日貴妃宮中,年輕女子聚集,妹妹可要打扮的嬌豔些,方能吸引貴妃娘娘的注意力。”


    “這還用你說?娘給我準備的衣裙首飾,是你的數倍,姐姐還是趕緊回去挑挑自己的衣裳,為明日入宮做準備吧!”


    薑幼薇話裏話外都是炫耀,就差沒在薑清顏臉上踩一腳了。


    薑清顏不以為意,回玉悠閣的路上,都在聽丫鬟們抱怨:


    “二小姐也太過分了,教了她幾日,沒聽她對大小姐說一個謝字。”


    “衣裙首飾,大小姐本是不缺的,可臨走時二小姐那耳房一打開,才真是閃瞎了我的眼!”


    “咱們夫人果然還是更偏愛二小姐的。”


    薑清顏由得她們抱怨,似是耳力不好,未曾聽見一般。


    青兒在無人瞧見的時候,進了她的房間,看到她早已挑好的首飾和衣裙,清麗素雅,卻格外襯的氣質。


    不用想,明日她的風姿綽約定不是薑幼薇能比的。


    薑清顏給她也準備了衣裳,隻不過她明日要帶她入宮,還需她處理一下琴兒芋兒。


    青兒說:“小姐放心,我點了她們的穴道,明日她們必定會起晚。”


    “嗯,有勞你了。”


    薑清顏對她辦事的效率,愈發放心,可越是聽她說話,她就越是疑惑。


    青兒會跟蕭傾瀾有什麽關係嗎?


    她總覺得,她這令人熟悉的聲音,似是前世,在蕭傾瀾身邊聽到過?


    夜裏,蕭傾瀾還入了她的夢,他前一刻還在抱著她狠狠欺負,堵住她的唇,對她毫不留情的掠奪,占有。


    下一刻,他便衣袂翩翩的,出現在了另一個女人麵前。


    “蕭傾瀾,我恨你,我恨你……”


    夢裏糾纏的痛苦,讓薑清顏驚懼醒來,她摸到了枕邊的油紙包,才緩緩的鬆了口氣。


    還好,隻是夢。


    蕭傾瀾不會再有機會碰她,他早就該跟他心愛的女人雙宿雙棲去!


    幹她何事!


    “阿嚏——”


    蕭傾瀾臨出門之前,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也不知道是誰在念叨他。


    挨完軍棍,走路都滑稽的南風跟在他身邊,一言不發,蕭傾瀾問他,國公府那邊什麽動靜。


    南風說,“剛出門。”


    “誰剛出門?幾輛車,幾個人?”


    “兩輛車,應該是兩個人。”


    “可看到薑清顏了?”


    南風緘口不言,惹得蕭傾瀾蹙眉,“你是軍棍還沒挨夠?”


    “可我沒提薑小姐啊!”


    之前那四十棍,就因為他問了一句王爺是否喜歡薑小姐,現在他提都不提,還要挨打?


    這不公吧。


    蕭傾瀾讓他在挨打和說實話之間選擇。


    南風立刻道:“薑小姐去了,馬車在薑幼薇之後,似乎還被擠兌了。”


    “薑幼薇擠兌她?”


    就憑她那個當街被人攔車,就破口大罵的腦子,拿什麽跟薑清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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