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南城。


    正午酷日,一棟三層象牙白的別墅內,卻不斷傳出謾罵和怒斥。


    “媽!就是姐夫挪用了公司的錢拿去賭,公司的財務小張,親口給我說的。”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響起。


    “許君,事到如今你還抵賴,明明你自己挪用公款,還想誣陷到我兒子頭上?”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後背更是心痛不已,許君有些恍惚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風格複古卻奢華的大理石地麵,以及倒映著的一張無比熟悉的二十歲麵孔。


    “許君,你老老實實交代,你到底有沒有挪用公款?”


    站在麵前的,是一個踩著高跟鞋、穿著洋裝的高挑女人,五官精致立體,但那美眸卻含著深深的失望和厭惡。


    許君瞳孔逐漸凝聚。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他手指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他好像,重生了!


    “許君,你以為你不說話就完了嗎?”丈母娘李曼如皺著眉頭怒斥道。


    小舅子張紹華也在旁邊冷笑:“許君,自打你入贅我們家,混吃等死不思上進也就算了,現在膽子越來越大,連公款都敢挪用,我看你是想坐牢了對吧!”


    許君深吸口氣。


    時隔多年,這荒誕的一幕居然再次上演,久違的怒意也開始在心中積壓。


    前世,他入贅張家。


    92年,在那個人均月收入不過百元的年代,他成為了別人眼中無比羨慕的豪門女婿。


    但隻有他自己清楚,往後五年他任勞任怨,當牛做馬,幾乎連張家的傭人都不如。


    可到頭來,換來的是什麽?


    羞辱、汙蔑、責罵……甚至是入獄而死!


    而眼下,正是小舅子張紹華因為外麵欠了高利貸,所以偷偷挪用公款還債,東窗事發之後,便將此事栽贓家夥給了許君。


    前世的許君,苦苦解釋,但卻根本沒用。


    最後屎盆子還是扣到了他頭上,這也導致他在張家更加被人瞧不起,各種羞辱打罵。


    想到這,許君抬頭出聲:“我說不是我幹的,你們信嗎?當然,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報警,如果查出來真是我做的,我可以坐牢。”


    “許君,難道你還想抵賴?不是你做的,難不成是我兒子幹的?我兒子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你以為跟你和你那群狐朋狗友一樣,幹些不三不四的事情?”李曼如皺眉怒道。


    “許君,到底是不是你挪用了公款?隻要你承認錯誤,念在我們五年夫妻情分上,我可以既往不咎。”終於,旁邊的張輕語再度開口了。


    “夫妻之情……”


    許君自嘲一笑,看向麵前女人——這個他名義上的老婆。


    張家最開始並不是什麽有錢人,隻不過趕上了七十年代末的改革開放,自此一飛衝天,張老爺子和許君爺爺乃是生死戰友,兩人也是那時候立下的婚約。


    而張老爺子去世後,海歸留學過的張輕語,便接過了張家大旗。


    夫妻之情?


    指的是從一開始,就瞧不起他這個農村來的泥腿子,最初百般抗拒,結婚後更是形同陌路,每天早除晚歸,分房而睡,甚至兩人見麵的次數,都能數得過來?


    許君不清楚,他隻知道,若不是自己乃是烈士之後。


    張家做生意為了顧及名聲,隻怕自己早就被掃地出門了,他跟這一家人,哪還有什麽情分?


    “姐!要我說就是咱們家對這個廢物太好了,我看繼續打吧!打的狠了,這家夥也自然就招了!”聽到報警,張紹華頓時慌了。


    萬一真的深查下去,絕對能查到是他做的手腳。


    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屈打成招,等有了錄音作為證據,也不怕這家夥抵賴。


    張輕語秀眉緊蹙,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自打接手張家生意後,她確實沒怎麽將重心放在家庭上,所以一直對許君還有幾分愧疚,因此對於他混吃等死、整日遊手好閑的傳聞,也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現在,他竟然偷偷挪用了公司公款,還打算將這件事嫁禍到自己弟弟頭上。


    所以,眼看張紹華抄起棍子,準備再次超許君打下去的時候,她選擇了沉默,並沒有出聲製止。


    可這一次。


    不等那棍子落下,便被一隻手給死死抓住。


    許君抓著棍子,抬起一腳,直接將張紹華踹翻在地,宛如一隻煮熟的大蝦。


    “你要是再動手的話,我不介意現在就廢了你!”


    身為軍人之後,許君自幼習武,習得一身本事。


    “君兒,你記住,習武是為了保家衛國,不是為了傷害家人。”


    前世,他始終將爺爺的話記在心中,因此不論受到多大的冤屈,都始終未曾有過動手的念頭。


    可如今,許君看開了。


    麵前這些人,也配稱之為家人?


    “許君!你幹什麽?”


    李曼如尖叫一聲,連忙護住兒子,“你沒事吧兒子,反了天了!簡直反了天了!這個廢物,現在都敢在在們家動手打人了!”


    “許君,你太過分了!”


    張輕語俏臉一變,也忍不住開口怒斥。


    “過分?難道要等你們屈打成招,然後把我送進監獄,這樣就不算過分了嗎?”


    許君聞言冷笑出聲。


    “我說過了,隻要你認錯,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為什麽還動手打人?”張輕語冷著臉開口道。


    既往不咎?


    許君輕笑一聲,前世他被汙蔑後,這個女人便是這麽說的。


    可最後呢,張紹東母子在旁邊不斷煽風點火,而張輕語在未經核查的情況下,選擇了冤枉許君,將他送進監獄前還說什麽“大義滅親、好好改造、等你出來”什麽的話。


    而張紹華,更是托人在監獄對他“照顧有加”。


    最終,在許君蹲了二十五年監獄後,得知他即將刑滿釋放的張紹華,為了怕許君報複,於是花了重金,在許君出獄的當天,使他“意外”死於車禍。


    “多說無益,報警吧,我相信警察會還我一個公道!”


    “還有……”


    許君緩緩抬頭,看向了自己的老婆,“張輕語,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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