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厲元朗急得趕緊下床套上衣褲,並且抓起沙發上高月娥的外衣外褲直接扔了過去,怒氣衝衝說:“你快穿好衣服,這個樣子像什麽話!”


    “怕啥,咱倆啥都沒幹,就是誤會躺在一張床上,和坐在一張飯桌沒啥區別,不用大驚小怪的。”


    高月娥越是這麽說,厲元朗越是感覺到這事蹊蹺,或許此刻窗外正有人用攝影設備偷錄這一切呢。


    他急忙走到窗邊往外看去,沒有任何不妥發現。身後的高月娥邊穿衣服邊安慰道:“瞅瞅你,挺大的男人,膽子卻跟耗子一樣。放心吧,沒人知道我來這裏,我是天黑透了才過來,非常安全。”


    提起高月娥能進他的宿舍,厲元朗便問她是怎麽進來的,是不是有他宿舍的鑰匙。


    “當然是開門進來的,至於鑰匙麽,嗬嗬,我撿的。”


    騙鬼呢,誰信?


    “請你出去,我要睡覺了。”對於高月娥,厲元朗沒有好態度實屬正常,這個女人天生充滿魅感,稍不留神,意誌力一不堅定,就有可能掉入她的粉色漩渦裏。


    況且,聽韓衛提起過,高月娥和馬勝然關係不幹淨,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千萬不要觸碰,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說不定就會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連個骨頭渣子都找不到。


    “好啊,不打攪你睡覺了哈。”高月娥穿戴整齊,扭動著粗細分明的腰肢,款款走出厲元朗的宿舍,消失在夜色中。


    她邊走著,嘴角邊流露出一絲得意笑容,別說,這位厲副鄉長的模樣英俊,身材也是一流棒,不像我家那個死鬼,還有……今晚上就是試了試他,還成,定力不錯,不像某些當官的,眼睛裏色迷迷,一身肥肉不說,上床就原形畢露,廢物點心狗屁不是,都對不起男人倆字。


    先不提高月娥的小心思,厲元朗在高月娥離開宿舍之後,把房間裏從上到下從高到低從裏到外翻了個遍,尋找藏沒藏針孔攝像機之類的設備。


    他之前因為這事已經被陷害過,如果再有第二次,這輩子就別想在官場立足了。


    男女作風問題是考察官員清譽度的一項重要指標,厲元朗單身,可是高月娥卻有丈夫。和有夫之婦躺在一個被窩,這事要是傳出去,其震撼程度絕不亞於照片事件。厲元朗就算跳進大眾浴池也洗不清,著實不敢大意。


    而且水明鄉善於搞這種背後下刀子的人不在少數,保不齊誰會對他下黑手,盡管他已經被整得很慘了。


    好在沒有任何發現,厲元朗鬆了一口氣,尋思明天說啥也要換把新鎖,高月娥有第一次難免會來個梅開二度,小心提防才是硬道理。


    發生這個小插曲,也影響到厲元朗的睡眠,在床上來回攤煎餅,並且高月娥殘留的體香,也折磨著他的嗅覺器官,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幹脆拿出手機擺弄起微信。


    別的他沒在意,而是試著給水婷月發了一條消息,依然處於被拒絕狀態,他在黑名單裏還沒有解決出來。


    厲元朗不死心,找出聯係人裏麵水婷月的手機號碼,手指在這串數字上來回摩挲著,終於沒有信心撥出去,天太晚了,改天再說吧。


    迷迷糊糊中,厲元朗眼皮泛沉,實在抬不起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上班,厲元朗先去買了一把新鎖,之後教育辦主任胡定義主動找他,美其名曰匯報工作。


    他的辦公室已經打掃幹淨,可以說煥然一新,吳紅麗還特意擺上幾盆鮮花,平添了幾分生機。


    胡定義不到五十就已經禿頂了,鋥亮的腦瓜門直閃眼睛。曆元朗穩了穩神,遞給胡定義一支煙,便認真聽著他講匯報材料。


    大約說了十來分鍾,曆元朗眯著的雙眼忽然明亮起來,打斷胡定義並問他鄉裏的教育經費問題,是否全額到位。


    “這個……”胡定義一時語塞,手指摸了摸滑亮的腦瓜皮,沉吟片刻才說:“教育經費缺口很大,咱們鄉已經欠任課教師半年的工資了,我也是東挪西湊緊著鄉小學鄉中學的教師先發放了一些,至於個別村小學,隻能往後拖了。”


    胡定義說的和曆元朗掌握的差不多,就追問造成這樣的原因是什麽?


    “這事你得問一問鄉財政所的所長關春明了,他全知道。”


    曆元朗一刻也沒耽擱,馬上去財政所找關春明,結果卻遇到了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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