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老伴趕緊過來問候他,葛雲輝沒直接回答,而是將項天光祖宗十八輩罵了個底朝天,然後讓老伴給他司機打電話開車來接他,他要趕往醫院。


    老伴通知完畢,給葛雲輝拿外衣的時候又問起來去醫院看誰?


    “看誰,看那個惹事精厲元朗,還有小謝。這小夥子多好一個人,沒事嘚瑟跟厲元朗瞎吃什麽飯,把自己吃到醫院裏至今沒醒過來,作孽!”葛雲輝沒好氣的一把扯過老伴手裏的外衣,披上匆匆下樓。


    與此同時,在縣城一棟別墅的二樓房間裏,項天光哭喪著臉捂住左腳直咧嘴。


    而他對麵的老板椅上,端坐著一個人,梳著鋥亮大背頭,正在若無其事的修理指甲,並且邊看手指頭邊輕鬆說道:“不就是打壞了一個人嗎,至於你大驚小怪的。沒事,我剛才已經給大哥打了電話,你擺不平有大哥在呢,他一出頭,事情百分百完結,不用擔心。”


    然後又問起項天光腳麵子燙傷的傷勢,還諷刺挖苦他:“老三,不是我說你,怎麽你也是久經沙場的人了,怎還讓一個無名鼠輩把你弄傷的。無所謂,等到談賠償時,把你的傷也要算上,咱們好少賠點。多大點事啊,不至於愁眉苦臉的,一會兒我帶你去洗個澡,再找幾個妞陪你壓壓驚。”


    “二哥,還是你最了解我。”一聽到找女人瀉火,項天光眼睛頓時發出瑩瑩幽光,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直接撲倒幾個,狠狠將晦氣傳送出去。


    正這時,屋門被人推開,一個魁梧身材,剪著寸頭戴著眼鏡的男子風風火火走進來。一進屋看見正捂腳麵子的項天光,立刻勃然大怒,順手將手包撇過去,項天光躲避不及,被手包砸在了肩膀上。


    疼倒是不疼,但是那個人麵沉似水,項天光就知道大事不好,這人帶來的絕不是好消息。


    果然,那人一指項天光,臭罵道:“老三啊老三,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知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誰!”


    “誰啊?”項天光和叫老二的人異口同聲問道。


    那人氣鼓鼓道:“你真是長能耐了,你把新來的紀委書記給揍了,還有那個昏迷不醒的人,是葛雲輝的秘書謝克。老三,你這次可是惹了大麻煩,捅了個天大的窟窿!”


    “啥!”項天光聞聽頓時傻了眼,打了紀委書記意味什麽他心裏十分清楚。向來民不與官鬥,他們這樣混出來的賊民,屁股底下一攤屎,抖落出來臭出二裏地,不查則以,一查肯定一大堆問題。


    老二還傻嗬嗬的說:“哥,老三不能留在這裏了,趕緊讓他出去躲一躲,等過了風頭再回來。”


    “屁話,現在全城設卡,正在全力捉拿他。我敢斷定,他現在隻要走出這個房子,準得被活捉。”


    “大哥!”項老三嚇得腿肚子一軟,當即雙膝跪倒,一個勁兒的給老大磕頭作揖,求他幫忙想辦法,讓自己躲過這一劫。


    老大怒視著他,喝令他趕緊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下跪。”


    老大點燃一支煙,在房間裏來回走著,一口接一口吸著煙,最後對項天光說:“待在這裏也不是長久之計,我看莫不如這樣……”


    厲元朗躺在高間病床上,胳膊上纏著繃帶。其實他的傷勢並不嚴重,就是在和黑鐵塔纏鬥中,黑鐵塔最早掄起椅子砸他的時候,厲元朗下意識的用胳膊抵擋,胳膊上有淤青,略微有點疼。


    已經拍了片子,骨頭沒事,就是有點肌肉損傷,修養幾天就可以痊愈了。


    倒是謝克受傷嚴重,一直在重症監護室裏沒有醒來。他傷及的是腦袋,身上隻是皮外傷,腦袋是人的神經中樞,這個地方最怕重擊,偏偏挨了項天光一個飛盤子,把謝克打暈了,接著那倆壞家夥衝上來打他的時候,根本沒有意識保護腦袋。


    這二人拳打腳踢也沒個準星,多次踢中謝克的腦袋上,這才造成他顱內出血。已經做了手術,目前還未脫離生命危險。


    縣委書記朱方覺、縣長榮自斌,常務副縣長葛雲輝以及縣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黃維高先後前來探望慰問厲元朗。


    朱方覺代表縣委宣布,已經責成縣公安局成立此次案件的專案組,由黃維高出任組長,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萬明磊為副組長,挑選縣局的精英幹將,力爭在半個月內要抓到主犯項天光。


    朱方覺說的是力爭,而沒有提到必須二字,厲元朗心知肚明,直覺告訴他,這個項天光,恐怕沒有想象的那麽好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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