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秋雙手插兜,仰天長歎一聲,“我剛放出來,還有比這更糟糕的,縣裏已經停了我的職,讓我回家反省。”


    “啊!”劉婷睜大了驚恐的眼睛,隨後憤然不平道:“這些人簡直太勢利眼了,厲縣長剛出事就對你下手,一點情麵不講。”


    “這年頭,良心都被狗吃了,誰還講情麵。”王中秋苦笑著,“我隻是擔心厲縣長,他這次麻煩要大了。”


    劉婷思索良久,搖搖頭,“厲縣長不是水副書記的女婿嗎?再說,他這回也沒犯什麽大事,就是上次和那個叫張什麽的女服務員,他都沒事,我想這次應該逢凶化吉。”


    “這次和那次不一樣。”王中秋解釋道:“這次對方故意想抹黑他,各方麵做足了功夫,誰都幫不到他。縱使水副書記也要避嫌,直接出手幹預,水副書記都會把自己牽連進去。”


    “對方借助網絡發達,弄得盡人皆知,要是不給個處理結果,各方麵都交代不過去。唉,我是擔心厲縣長,這一次恐怕真回不來戴鼎縣了。”


    看到未婚夫失望眼神,劉婷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低著頭陪王中秋往家走。


    沒人再說話,隻有腳步聲音。


    想不到二人一進家門,就聽到劉遠山正跟劉婷媽訴苦。


    “王八蛋的萬連,憑什麽把我防禦股的副股長給拿下了,說什麽老子年紀大了,要給年輕人鍛煉機會。純扯淡,老齊隻比我小三歲,他還叫年輕人!”


    “萬連就是個小人,當初沒有我,他能當上副局長?屁股還沒坐熱,就恩將仇報,簡直就是個白眼狼。”


    劉婷媽也是氣不過,數落萬連幾句,正好看見王中秋和劉婷攜手而回,登時閉上了嘴巴。


    劉遠山坐在沙發上抽著悶煙,氣哼哼掃了他倆一眼,沒說話。


    劉婷媽忍不住,問起關於王中秋被人帶走的傳言是否屬實。


    “媽,你就別問了。”劉婷白了一眼,低身給王中秋找拖鞋換上。


    “幹嘛不問了,中秋的好壞可是關係到咱們家的未來。你爸爸剛當上防禦股副股長才多久,今天就給擼了。看樣子,中秋是受到厲縣長的牽連,仕途要走到頭了。”


    奇怪的是,劉遠山並沒有揪著這個事絮叨,而是瞪了老婆一眼,悶聲說道:“吃飯,說別的就是給自己添堵,何必呢。”


    吃飯時,劉遠山張羅著要王中秋陪他喝點酒。


    王中秋也正有此意,兩個失寵男人對飲,劉遠山勸著王中秋,“我想開了,我沒多久就要退休了,副股長不幹就不幹吧,反正也不是在編幹部,地方糧票而已,沒意思。”


    說著,舉杯和王忠秋撞了一下,又說:“你和我不一樣,你還年輕,今後路長著呢。這次倒下,以後還有機會,假如厲縣長回不來,最壞的結果你回二中當老師,一樣能生活。”


    一直以來,劉遠山就是勢力加貪心的組合,不過今晚這番話,讓王中秋聽著心裏熱乎乎的。


    難得叫了一聲“爸”,王中秋眼眶濕潤,再也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允陽市水慶章的家裏,他正在接聽一個電話,對方是穀政川。


    “慶章,我聽說厲元朗攤上事了,你和紅岩是怎麽打算的?”


    水慶章輕歎一口氣:“接受調查,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穀政川一愣,勸道:“慶章,都這個節骨眼了,還耍什麽性格。厲元朗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女婿,你不為他著想,也該為小月想一想,還有穀雨。你是副書記,雲水那邊能不給你麵子?”


    水慶章無奈的口氣道:“這事影響麵太大,我沒法出手,這是給我自己找不自在。”


    “的確,我離這麽遠都聽說了,想必知道此事的人會很多。”穀政川擔憂道。


    略作停頓,穀政川又說:“我倒是有個主意,莫不如把厲元朗調到南陵來,遠離那個是非漩渦,在南陵蟄伏一段時間,等到風頭過了,我再啟用他。幹脆也別做縣長了,直接上縣委書記。”


    水慶章一聽,厲元朗若是在穀政川和葉明仁手下,不失為一個好的歸宿。


    隻是穀政川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他犯起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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