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倪以正吧。”金勝說道。


    “當然知道他了,我們在西吳縣是一個班子成員,我是紀委書記,他是縣委副書記,後來成為縣委書記。不過,他已經調走了,新河市委辦公室副秘書長。怎麽了?老哥為何提起他?”


    厲元朗滿腦袋問號,直覺並不算好。


    “他犯事了,被市紀委帶走了,今天下午的事情。”


    “什麽!”厲元朗一怔,忍不住撲棱一下坐起來。


    嘴裏不住念叨著:“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金勝回答說:“倪以正長期和茶室女老板花清雅保持不正當男女關係,為花清雅做生意大開方便之門。山湖莊園你有沒有印象?”


    厲元朗當然知道,這裏可是西吳縣最有名氣的地方,吃喝玩應有盡有,來這裏消費的不是達官就是顯貴。


    他還去過呢,是去赴葛雲輝的宴請,和隋豐年的姐夫郭四河談教育局腐敗案的。


    以談事為主,根本沒在裏麵吃飯,倒是領略了裏麵與眾不同的奢華。


    “老哥,你的意思……”厲元朗躊躇著猜道:“莫不是山湖莊園的幕後老板是……”


    “對!”金勝回答的相當幹脆,“就是花清雅。”


    乖乖!這也隱藏的太深了吧。


    話說他沒少去花清雅的私廚吃飯,荷花酒也沒少喝。


    萬萬想不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茶室老板娘,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山湖莊園幕後老板。


    就是編故事也不帶這麽編的。


    怪不得,倪以正在擔任西吳縣委書記沒多久突然調走。


    他可是常東方看好的人,沒有調回廣南市,卻遠赴新河市,本身就透著蹊蹺。


    原來故意把他調得那麽遠,就是利於辦案。


    說不定,常東方早就知道倪以正完了,在這件事上,他不會為倪以正說任何話,那是給自己找麻煩。


    金勝誠摯說:“倪以正倒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實在可惜。我們為官者,一定要在私生活方麵有所約束,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反過來,褲腰帶就會變成上吊繩,會斷送你這輩子奮鬥來的一切。”


    他又歎了一口長氣,“元朗,倪以正是前車之鑒,咱們可要引以為戒,切勿步他的後塵啊。”


    不知怎地,金勝的肺腑良言,卻猶如針尖一般,根根紮向厲元朗的臉。


    讓他耳根一熱,臉上如發燒似的,紅了個底朝天。


    好在房間裏沒別人,否則準會被發現。


    似乎,就是似乎,厲元朗有種感覺,金勝說了這麽多,會不會以倪以正為例,暗示他或許知道自己和吳紅麗的事情呢?


    不管咋說,吳紅麗是金勝老婆的堂妹,而吳紅麗目前又跟前夫鬧得不愉快。


    金勝也許認為,厲元朗和吳紅麗這段地下戀情,是導致她和前夫關係緊張的直接原因。


    以此敲打厲元朗,讓他適可而止,別把事情鬧大。


    一旦如此,厲元朗將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可別忘了,他的嶽父還有嶽母背後的穀家,哪個都不是好惹的。


    縱然沒發現他的這段孽情,就瞧不起厲元朗,處處拿他拿當空氣。


    真要是翻起臉來,不打他打入十八層地獄,都不算完。


    一念及此,厲元朗後背噌噌冒冷汗,都把睡衣弄濕了。


    他趕緊又去衝了個熱水澡,再無困意。


    在床上輾轉反側半天,煎餅攤了無數次,總算睡著了。


    厲元朗做夢了。


    霧氣騰騰之中,迎麵走來一襲白紗的女子。


    步履輕盈,蓮花碎步。


    隻不過,眼前光線刺眼,看不清楚女子的臉,隻能看到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女子始終用衣袖遮擋住整張臉,厲元朗越是想要看清她的廬山真麵目,她越是捂得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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