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照照鏡子,對比一下。”


    像我?


    厲元朗還真用手機調出自拍畫麵,和海向軍的照片比了比,別說,大致輪廓真有三分相似之處。


    特別是眉毛眼睛這一塊,像的最多。


    怪不得,厲元朗對於海向軍第一眼印象,會有奇妙感覺。


    張全龍餘下的話沒說,他是懷疑吳紅麗會不會看見海向軍與厲元朗有相似之處,把海向軍當成厲元朗,成為替代品。


    然後兩個人關係曖昧,導致吳紅麗的頭發掛在海向軍身上,最終掉在那輛車裏麵。


    厲元朗不想糾結於這個話題,詢問張全龍第二個可能性。


    “這個就很深奧了。”張全龍接過厲元朗遞來的香煙,點燃吸了一口說:“我們都知道,這裏麵涉及到一個女人,她是海向軍的同夥。海向軍頭腦簡單,絕不會想出這麽多彎彎繞,準是那個女人出的主意,栽贓給吳紅麗,擾亂我們視線。”


    “這個女人對你了如指掌,知道你很多事情,所以把吳紅麗拉進來,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破案難度也會增大。”


    “那麽,這個女人是誰?”


    “海向軍無疑是本案的關鍵人物,他指定被安排在一個我們誰也想不到的地方。”


    說到這裏,張全龍噴出一口煙霧,看樣子,他還留有半句話。


    厲元朗便說:“全龍,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想法,一並講出來。我現在腦袋很亂,正所謂當局者迷,你是旁觀者,好好給我指點迷津。”


    “我怕你對我接下來的分析不讚同,我也無意冒犯誰。”


    張全龍猛抽幾大口煙,把多半截香煙掐滅,同時說道:“有沒有這個可能。鄭海欣報假案,自編自導丟孩子這麽一出戲。”


    厲元朗聞聽,仔細想了想,又連連搖頭,“不可能,鄭海欣不是那種人。”


    張全龍見狀,馬上停住話題,不再往下說了。


    厲元朗不依不饒,讓張全龍繼續說下去。


    拗不過,張全龍隻得說:“你信任鄭海欣,可你想過沒有,人都有自私心的。鄭海欣喜歡你的兒子,要把他長期據為己有,又不會被打攪,這個辦法行之有效。”


    厲元朗不解說:“鄭海欣把我兒子帶走,她完全可以不露麵,一輩子躲起來,犯不著這時候冒出來,多此一舉。”


    “厲書記,我們分析案情的時候,往往采取從犯罪分子的角度看待問題。”


    “就拿鄭海欣來說,她抱養你兒子的出發點,是為了你好,也是為孩子著想,是在保護孩子。”


    “可能她後來覺得這麽做對不起你,而且孩子一丟,你必定瘋狂尋找。與其躲著藏著,莫不如出來大方承認。她如果這樣做,至少可以保證,今後你不會懷疑她,更不會打攪她。她可以帶著孩子遠走他鄉,過她想過的自由自在生活。”


    聽著張全龍這一套分析,厲元朗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隻是他十分疑惑,鄭海欣會是那樣的人嗎?


    次日一上班,厲元朗接到了魏奇正的電話。


    根本沒繞彎,直來直去的說:“元朗,許市長來找我,和我談到你打算調查墨林園違規占地的問題。是不是有這事?”


    “魏書記,墨林園存在多年,看著占有那麽大一片國有林地,我心裏不是滋味。這麽做,是否合規?即使合規,為了發展旅遊項目,值不值得以破壞大自然的方式,迎合某些人的胃口,我對此有不同看法。”


    魏奇正則說:“元朗,你想過沒有,墨林園之所以存在這麽多久,肯定有存在的理由。據我了解,司馬文瀚辦理了相關手續,並得到了批複。”


    “上麵是支持他的,支持力度非常大。單位怎麽辦?能違背上麵的意圖,倒查墨林園嗎?”


    “既然我這書記都管不了的事情,你怎麽去管?我知道,你剛來,想為你自己正名。烏瑪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何必糾結於這塊難啃的骨頭?”


    在掛斷魏奇正的電話後,厲元朗站在窗前放眼遠眺,思潮澎湃起伏。


    回身之間,正好看見唐智給他的題的八個大字:戒急用忍,行穩致遠。


    厲元朗細細品味著八個字的含義,不禁悵然歎息道:“還是操之過急了。”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吳柳水推門進來,“厲書記,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厲元朗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他開啟鄉鎮之行的日子。


    “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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