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錚受到兒子沈知曉牽連,被貶去省裏坐了冷板凳。


    方玉坤便顯得尷尬起來。


    那時,魯為先,他可是金家座上客,純純金家人。


    他早就有心擠走方玉坤,分工時,把最難管的部門給他,各種穿小鞋,都把方玉坤逼到了牆角。


    這時候,金維信主動向他伸出橄欖枝,讓方玉坤火速從泥潭裏爬出來,看到了曙光。


    投桃報李,方玉坤怎能不感謝金維信,不念金家的好呢?


    同理,況忠宇的位置,也是在金維信運作之下促成的。


    倒是左啟航,他對金維信的感情更加深厚。


    他原本隻是廣南市一個不受重視的常務副區長,自從搭上金家這艘大船,短短幾年工夫,仕途上一帆風順,連連晉升。


    金維信調到新河市擔任領導,沒多久,就把他提拔到新河市了。


    可以說,沒有金維信,就沒有他左啟航的今天。


    這頓飯,方玉坤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把對金維信、對金家人的感激之情,延續到厲元朗身上。


    希望今後,由厲元朗率領他們,一起走向更高的輝煌。


    他還透露,他們三人隻是代表,在廣南市,尤其新河市,處級以上官員,還有不少金家一係的人馬。


    金家,特別是金維信出事後,大家都像無頭蒼蠅一樣,沒有了方向和希望。


    樹倒猢猻散,有些人已經棄金家另尋靠山了。


    是時候由厲元朗收攏這些人,成為他們的指路明燈。


    厲元朗根本沒做好這方麵的準備,一時有些發蒙。


    他沒有同意,卻也沒有拒絕。


    以模棱兩可的態度,和大家周旋著。


    這頓酒喝得盡興,大家全都達到了微醺狀態。


    厲元朗很少這麽喝,喝得這麽透了。


    告辭之後,坐在車裏就給季天侯發了消息。很快,季天侯回複,告知見麵地方。


    方玉坤三人把厲元朗送走之後,坐下來認真聊著。


    況忠宇一邊抽煙一邊泛著疑慮,“厲元朗沒有答應我們的訴求,老方,我們是不是操之過急,顯得太突兀了呢?”


    左啟航晃了晃腦袋,“我覺得不一定,厲元朗沒有同意,可也沒明確拒絕,他這是正常反應,不了解我們的底細。”


    “是啊,啟航說的在理。”方玉坤悠悠道:“老爺子臨終之前,隻把維信領導的女兒叫到身邊,交代後事,就連維信領導都不知道老爺子到底說了啥。”


    “金老一輩子高瞻遠矚,走一步看十步。他把金可凝秘密安排在舊城村小學教書,還讓她隱姓埋名,僅從這一點上足可以看出,金老的眼光毒辣,打算深遠。”


    “那麽,金可凝能夠和厲元朗結合,這裏麵是不是有金老的授意呢?”


    “不管以前怎麽樣,如今的厲元朗絕對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


    “上一次他被免了官職,我就覺得蹊蹺。明明沒犯多大錯誤,怎會遭此劫難?”


    “現在我想通了,厲元朗這是替王占宏,或者說更高級別背黑鍋。讓寒啟同誌消氣,給他一個麵子。”


    “司馬文瀚狂傲,不懂得低調。以為有張至寶的照拂,就可以為所欲為。尤其這次把我晾在墨林園外,還整出那句狗屁話。”


    “我丟了麵子事小,他的所作所為,隻會讓人更加厭惡。這才有了王占宏憤然揮刀的舉動。我估計,他一定是得到高層授意,以此為借口,削一削張家的銳氣。”


    “墨林園那麽多問題,這時候動手,張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把司馬文瀚抓捕歸案,張至寶乃至張家,全都處於靜默狀態,沒人出來發聲,替司馬文瀚說一句話。”


    “可以說,在這場博弈中,張家絕對落了下風,吃了啞巴虧,卻也無可奈何。”


    “王領導提拔厲元朗,固有一些因素。但是我認為,厲元朗忍辱負重,心甘情願蒙受不白之冤,這才是關鍵。”


    “忠宇、啟航,你說厲元朗,對於我們,還有和我們誌同道合的人,值不值得托付呢?”


    此話一出,況忠宇和左啟航眼前一亮,頓時有種豁然開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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