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示意王誌山坐下,這邊則對電話那頭的劉浩準說:“劉書記,我謹記您的指示,按照您和省委要求執行落實。另外,是否通知元朗同誌的家屬?”


    不知劉浩準說了什麽,明尚白連連點頭,“是,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明尚白表情凝重的對王誌山說:“劉書記非常生氣,要我們全力救治厲元朗,同時要迅速捉拿凶手,查明真相。”


    王誌山深有同感的說:“是啊,這件事傳揚出去,對市委、市政府都是不利的。”


    “王市長,叫你過來,是研究厲元朗同誌車禍的後續安排……”


    與此同時,放下電話的劉浩準思慮再三,抓起話筒撥了出去。


    很快,聽筒裏傳來一個熟悉聲音:“浩準書記,什麽風把你吹得這麽早就給我打電話。”


    劉浩準歎聲道:“占宏書記,不是微風是狂風。”


    聽這口氣,王占宏一愣,警覺問:“出了什麽事情?”


    “厲元朗出事了。”


    “噢?”王占宏本能問:“什麽情況?”


    劉浩準便將厲元朗突遭車禍一事,簡明扼要告訴給王占宏。


    “人怎麽樣?”王占宏最關心的是厲元朗有沒有大礙。


    “救是救過來了,隻不過人還未蘇醒,尚在昏迷中。”


    王占宏鬆了一口氣,喃喃道:“準是他觸碰到什麽人的蛋糕,遭此卑劣的報複手段。”


    “警方已經鎖定凶手,正在全力通緝。”劉浩準說道:“元朗同誌隻有他妹妹一個親人,占宏書記,是否通知她一聲,我拿不定主意。”


    劉浩準說的真話,在整個榮山省,知道厲元朗和葉卿柔關係的隻有他一個人,也隻有他了解厲元朗過往的某些私事。


    所以,如今厲元朗處於這種狀態,作為他的親人,沒理由隱瞞葉卿柔。


    可他知道,葉卿柔身份特殊,他不好貿然行動,隻得求助於王占宏了。


    王占宏確實感到棘手,這件事必須要跟哥哥通氣。


    好在,他們兄弟間有溝通管道,畢竟王銘宏不同一般官員,想要聯係上他,要費盡周折。


    哪怕是省一級的領導也照樣,秘書搭理不搭理你,全看私人關係和心情。


    在王銘宏身邊秘書看來,封疆大吏終歸是“吏”,不是官。


    王占宏必定是自家人,秘書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王銘宏。


    王銘宏非常納悶,弟弟這麽早來電話,一定有急事。


    果不其然,當他從王占宏口中得知厲元朗的事情,吃驚程度同樣不小。


    並說:“暫時不能讓卿柔知道,她才懷孕兩個月,正是關鍵時期,情緒波動,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影響。”


    “占宏,厲元朗準是遇到不平事才遭此大難。”王銘宏歎息著,“他這個人正直正義,就是遇事不冷靜好衝動,這跟他年輕有關啊。原本想著把他放到一個陌生環境,曆練他的性格,不成想出了這種事情,真不知這步棋是對還是錯。”


    “大哥,是我考慮不周。我隻想著拜州治安環境惡劣,卻沒想到惡劣到如此地步,連一個堂堂政法委書記都會遭人暗算。”


    王占宏稍作沉吟,商量道:“我看,是時候給元朗亮一下底牌,讓拜州的明尚白看清楚,元朗不是好惹的。”


    他的話倒不是憤青行為,實在認為,厲元朗遇到劫難,作為拜州市委書記的明尚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是這一屆班子的班長,不能保護班子成員安全,本身就是失職。


    最主要的,厲元朗有個三長兩短,無法向葉卿柔交代,更無法向大哥交代。


    他的心思,王銘宏怎會猜不出來。


    “占宏,我們都不用出頭,我的身份也不宜插手地方上的事務,就讓劉浩準他們自行處理吧。”


    王占宏頓時醒悟,讓大哥為一個副廳級幹部說話,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但他不甘心,任由下去,萬一再有類似情況發生,厲元朗不會總是這麽幸運的。


    此時卻聽王銘宏慢悠悠說:“我倒是有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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