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勁峰麵色沉重道:“是夠緊急的。寒啟同誌的兒子,涉嫌和境外勢力勾結,我已經給寒啟同誌打過電話了,我的意思是,這次要一查到底,絕不饒恕。”


    王銘宏補充道:“相關部門人員就在寒啟家門口等待命令,隻是……”


    他看了眼陸臨鬆,為難道:“寒啟同誌突然發病住進醫院,讓我們的同誌不知所措,沒法動手。”


    陸臨鬆不禁笑了笑,意味深長說:“寒啟同誌這場病來的真夠及時,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在關鍵時刻得病,讓你們犯難了是不是?”


    “可以這樣說。”於勁峰頷首道:“這種時候,根本沒法對張至寶動手,傳出去,會在老同誌中間造成極壞影響。”


    “臨鬆同誌,我和勁峰同誌一致認為,張至寶所犯問題嚴重,必須要嚴懲。作為紅色子弟,他出賣國家利益,和境外勢力沆瀣一氣,罪不可恕。”


    “但是,寒啟同誌畢竟在老同誌當中,影響力巨大,在沒有萬全把握之前,難以撼動。因此,我們隻好向你求教來了。”


    陸臨鬆手指有節奏的敲了敲沙發扶手,慢吞吞說:“我是堅決擁護你們的決定。我的話不光在這裏說,在什麽場合我都是這個態度。”


    “違法亂紀,出賣國家利益,無論是誰,都要堅決打擊,這點毋庸置疑,沒什麽可商量的。”


    “眼下,寒啟同誌生病,是不宜對他兒子動手。我的意見是,要以麵觸點,直擊要害。要把張至寶的罪行坐實,做成鐵證,讓人無法辯駁。”


    “同時,要從其周圍下手,就像畫圓圈一樣,慢慢地接近,最後直達圓心中點。”


    說話間,陸臨鬆的手指在扶手上做著畫圈圈的動作,以示作答。


    聽著他的話,於勁峰連連點頭,回身衝王銘宏說道:“臨鬆同誌這番話十分有道理,我們暫時按兵不動。我們不動,是對張家、對張至寶不動,至於和他相關聯的那些人,一個個打掉,絕不漏掉一人。”


    王銘宏讚同道:“這樣,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中。到時候將事實真相公布於眾,我看寒啟同誌會做什麽反應?”


    “嗯,對頭,如此一來,被動變為主動,就不用我們挨個做老同誌的工作了。事實擺在眼前,誰還能說出什麽來。”


    於勁峰信心十足,其實,隻不過他的想法和陸臨鬆不謀而合。


    但是他並沒有在公開場合發表意見,從陸臨鬆口中說出來,效果會更好。


    因為對外就可以講,這是老同誌們的意見,不是他於勁峰一個人的自作主張。


    但凡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思路都是清晰的。


    走一步看的可不是百步,而是千步、萬步。


    該談的都談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不過看樣子,於勁峰並沒有要馬上告辭離開的意思。


    陸臨鬆隻好主動說出來。


    “勁峰同誌,關於金老的小本子問題,我是這麽想的。”


    “噢?”於勁峰目露亮光,饒有興趣道:“請林鬆同誌解惑。”


    “我認為,厲元朗的話十分可信。我對他還是有所了解,他這個人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值得信任。他當時燒掉,是因為這件事把他嚇怕了,才做出不理智的選擇。”


    “另外,小女白晴一直鍾情於厲元朗。她年歲也不小了,是應該考慮個人問題。我想促成女兒和厲元朗這門親事,把她盡早嫁出去,也了卻我的一塊心病。”


    於勁峰麵露遲疑,靜靜思考著,品味著。


    王銘宏喜笑顏開的說:“臨鬆同誌,你早應該這樣,他們兩個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簡直就是佳偶天成。”


    “銘宏同誌說得很好,我也讚成。到時候,可要向臨鬆同誌討一杯水酒喝啊。”


    麵對於勁峰的表態,陸臨鬆連連笑道:“一定,就怕請不來你。”


    “哪裏,臨鬆同誌的麵子就是金麵子,我可不能不聽。”於勁峰客套的笑起來。


    這陣爽朗笑聲,很快傳遍會客室的每一個角落。


    送走於勁峰和王銘宏,一臉笑意的陸臨鬆,緩緩變得凝重起來。


    這會兒,白晴從樓上走下來,輕聲問道:“爸,他們都走了?”


    陸臨鬆搖了搖頭,歎息道:“暫時走了,估計一會兒你王叔叔能返回來。”


    “他回來幹嘛?”白晴不解其意。


    “我剛才和於勁峰的話,有許多不能當著他的麵說,要和你王叔叔暗中商量。”


    “小晴,我那天和你說的話,希望你永遠記住,今後無論發生何種狀況,千萬不要和厲元朗分開,這是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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