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是在初六上午乘機到了懷城機場。


    穆廣森開著比亞迪到機場接他。


    坐在車裏,厲元朗詢問穆廣森,這個年過得怎樣?


    “除夕那天,我父母把紫欣和她爸爸請到我家一起吃的年夜飯。”


    厲元朗理解道:“你過年二十七歲,到了成家的年紀,是該討論你們婚事了。”


    “我們雙方父母也是這個意思。”


    “你和紫欣是怎麽想的?”厲元朗問道。


    穆廣森略作沉吟,“我們……我們聽父母的,就是、就是……不知道把家安在哪裏。”


    厲元朗明白,穆廣森憂心自己將來如何安頓他。


    把穆廣森從榮山省的拜州調到安江省懷城,幾百公裏之外,如果安家在拜州,勢必造成夫妻二人長期分居。


    倘若在懷城,同樣也是這種狀況。


    於是厲元朗再次問穆廣森,“你和紫欣有沒有規劃?”


    穆廣森直言相告,“紫欣非常支持我,我在哪裏,她就跟我到哪裏,大不了把工作辭了,重新應聘新工作。隻是,她爸爸有不同意見。”


    不難理解,張允廷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自然希望留在身邊,方便彼此照應。


    厲元朗深思片刻,實打實說:“廣森,你要是留在拜州不是不可以。不過從長遠考慮,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在本地任職。”


    “拿一個縣來做例子。我們現行製度中,縣委書記、縣長以及組織紀檢部門等領導幹部,一般不得在成長地任職。這是防止滋生腐敗和任人唯親。”


    “萬事有利也有弊。這樣一來,一縣的公共事務決策權,拱手讓給外地幹部。勢必造成本地幹部、百姓群眾的聲音極其微弱,幾乎到了無足輕重的地步。”


    “由於多數異地任職幹部,從報名之日起,就盤算著何時升職或者平調回城。因而沒精力也沒時間去做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等費力不討好的潛績。”


    “他們更熱衷搞那些早出政績快出政績、花裏胡哨的顯績。於是,形象工程、政績工程、虛報浮誇,甚囂塵上屢禁不絕。”


    “一任一個新思路,任任都有新舉措。今天讓農民養羊,明天又讓農民養牛,隻要政績不惜浪費民力財力,搞得農民苦不堪言,無所適從,成為加重農民負擔,勞民傷財的公害之舉。”


    吐槽半天,厲元朗繼續說:“你要在拜州任職,副職可以,主政一方就成為你的羈絆。而且,安江省發展前景要好於榮山,廣森,我這番心裏話你可以滲透給紫欣和你們雙方父母,讓他們做權衡。”


    “如果有一天,我們需要分開的話,隻要你提出來,無論在安江還是榮山,我會盡力幫你辦妥。”


    厲元朗這番肺腑之言,令穆廣森動容。


    雖然嘴裏隻是“嗯”了一聲,但他知道,隻要跟著厲元朗好好幹,未來絕對不會差。


    立刻渾身充滿幹勁,腳下忍不住加大油門,比亞迪如離弦之箭,迅速趕往厲元朗的住處。


    由於還未正式上班,厲元朗給保姆放了十天長假,正月十一才能回來。


    穆廣森已經備好食材,隻可惜,他不精通廚藝,最拿手卻是煮方便麵。


    厲元朗幹脆係上圍裙親自下廚房,劈裏啪啦一頓忙乎,很快兩個菜一碗湯端上餐桌。


    “嚐嚐我的手藝,給個評價。”厲元朗邊解圍裙邊說。


    穆廣森率先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細嚼慢咽一臉陶醉相。


    厲元朗笑說:“別整那麽誇張,說點實際的。”


    “一個字,好吃。”穆廣森豎起大拇指。


    厲元朗開懷大笑,“那是兩個字了。”


    穆廣森毫不吝嗇的誇讚,“厲書記,我真的挺佩服您,您有能力有水平,廚藝又這麽好。我聽說,男人下得廚房就上不得廳堂,不能既主內又主外,二者難以兼有。我想知道,您是怎麽做到這些的。”


    厲元朗品嚐著自己的手藝,嗯,還成,沒有荒廢掉,總體來說,鹹鮮適中,能吃。


    對於穆廣森的提問,厲元朗回答道:“任何事物都不是絕對。我一開始做飯,不是鹹了就是淡了,總掌握不好分寸。就像我們做事一樣,都是從無到有,從不會到熟練。”


    “廣森,你也應該好好學學廚藝,做飯是一種樂趣,可以放鬆心態,冷靜頭腦,把你的注意力從緊繃中釋放出來。”


    穆廣森使勁點了一下頭,“我聽您的,從明早起,我起來做飯,您吃現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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