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奇怪了,什麽人這麽喪心病狂,竟然對一個幾歲的孩童下此毒手,刀刀都在心髒附近,擺明了是要孩子的命。


    再一回想那具綁在龍椅上的白骨,有理由讓人相信,很可能衣服就是死者的。


    直到現在,厲元朗依然搞不懂,龍椅上為何綁著一個小孩的白骨,想說明或者表達什麽?


    他翻遍了那個黑兜子,除了這套衣褲外,別無其他。


    厲元朗在房間裏來回踱著步,腦海裏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一夜未睡,此時的厲元朗終於有了困意。


    衝了一個熱水澡,躺在床上沒多久便進入夢鄉。


    這一覺厲元朗睡得很沉,睜眼醒來,天已大亮。


    一看牆上掛鍾,快九點了。


    他趕忙坐起身來,拿過手機第一個打給了老婆。


    這會兒,厲元朗不再隱瞞,將昨晚夜探山洞一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瞧你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還這麽冒險,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清清我們兩個怎麽辦。”白晴忍不住數落厲元朗幾句。


    厲元朗嘿嘿笑著,“我這不好端端的,沒事,就怕你擔心,昨天才沒告訴你。”


    “老婆,有件事我拿不定主意。”說著,厲元朗在鏡頭前,當眾展示了那件有紮痕的小孩衣服。


    “我想查一查這件衣服,那具白骨讓我毛骨悚然,睡覺直做噩夢,總有個渾身是血的小男孩要我給他報仇。”


    厲元朗咽了一口唾沫,心有餘悸繼續說道:“我想讓公安部門化驗一下,畢竟這裏麵牽扯到金家,我不想德平市的人插手。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出由誰來做最合適。你幫我出個主意,找誰最合適?”


    白晴莞爾笑了笑,“以你目前狀況,我覺得可以去佳白市找嶽秘書。他現在是佳白市委書記,去了這麽久,在公安口應該有信得過的人。”


    “還是老婆你聰明。”厲元朗驚喜道:“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層。”


    說做就做。


    厲元朗當即聯係了嶽誌華。


    “嶽書記,我是元朗。”


    嶽誌華哈哈大笑起來,“元朗,不,應該叫你厲市長。你上任這麽久了還沒向你道賀,怎麽樣?在德平市還好吧?”


    厲元朗悵然道:“隻能說還好。”話鋒一轉,厲元朗道出實情,想讓嶽誌華幫他一個忙。


    “你說。”


    聽完厲元朗想要化驗一件小孩的衣服,嶽誌華深感這裏麵不簡單,便說:“我今天正好沒事,元朗,你過來吧,我請你喝酒。”


    德平市距離佳白市本來不近,不過厲元朗所在的安亭縣有一條近路,不走高速,需要在省道縣道來回切換,兩個多小時就能趕到佳白市區。


    為了趕時間,厲元朗早飯都沒顧得上吃,讓吳戈載著他抄近路直奔佳白市。


    此時的吳戈,已經化身為厲元朗的司機兼秘書了。


    透過後視鏡,他觀察到厲元朗心事重重。


    自從爆出那首詩,吳戈感覺到厲元朗整個人都變了,尤其昨晚之後,吳戈猜到厲元朗一定經曆過什麽。


    多年的秘書生涯,造就了吳戈管住嘴巴的良好習慣。


    別看他比厲元朗大幾歲,身份上的差距,讓他在趕往佳白市的路上,沒有主動去問一句話。


    隻有厲元朗問的時候,他才會開口回答,僅此而已。


    嶽誌華在他住處招待厲元朗。


    一晃,哥倆也有幾個月未見,難免要有說不完的話。


    聽到厲元朗麵臨的困境,嶽誌華娓娓說道:“元朗,這件事不能隻憑田嘉義的一麵之詞,你要深入了解嘉明公司的具體情況,深度分析。”


    “以我的經驗來看,這裏麵既然涉及到王海臣,他有公報私仇的嫌疑,那麽,田嘉義為何不通過相關渠道上訪?為何偏偏找你?”


    厲元朗感歎道:“嶽書記,這個問題我想過,我也分析過。我琢磨,田嘉義和王海臣之間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過,這隻是我個人猜測,很簡單,房地產開發商要想在開發屬地取得成功,必定要和當地政府搞好關係。”


    “什麽是黃金寶地?所謂黃金寶地,除了地理位置外,附近必須要有足夠吸引購房者購買欲的地方。就好比學區房,要是沒有好學校,房子就會一文不值。”


    “那麽問題來了,隻有政府有權把學校建在那裏。說實在的,就是建在荒郊野外,附近的一草一木都跟著身價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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