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讓我投案自首吧?”


    竇安偉嘲諷道:“我要有這個主意,就不會和你在這裏廢話了。”


    “別賣關子,快說!”羅敏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你去找欒方仁,向他說清楚。”


    “你瘋啦!”羅敏大怒,“我找他,不等於坦白自首嗎?虧你想的出,什麽狗屁餿主意。”


    竇安偉並不生氣,笑嗬嗬回應:“你別急,容我慢慢解釋。你想一想,這麽大的雷霆風暴,起因是什麽?”


    羅敏撇嘴不屑道:“當然是厲元朗挨了槍擊受傷的事情,這還用問嗎!”


    “不不不。”竇安偉頭搖成撥浪鼓,“起因就在於他嶽父。陸臨鬆是什麽人?他的一舉一動影響力極大,就是那位……”


    他指了指天花板,“都得禮讓三分。何況,陸臨鬆女婿遭受這麽大的傷害,就等於侮辱陸臨鬆。”


    “那一位要不擺出替陸臨鬆出氣的架勢,會讓退下來的老同誌怎樣想,還不徹底寒透了心。”


    “所以這一次,那一位必須要徹查清楚,不管涉及到哪一層級。層級低的,必然死路一條,層級高的,不死也要扒掉一層皮。以此讓老同誌安心,對他給予最大支持。”


    羅敏稍作品味,擺手打斷,“這些道理我懂,你說一說找欒方仁的理由。”


    “好。”竇安偉點頭,“欒方仁曾經擔任陸臨鬆辦公室主任,是他最信賴的人,想必欒方仁的話,會影響到陸臨鬆的判斷和做法。”


    “等等。”羅敏再次擺手阻止,“憑什麽,欒方仁就能聽我的話,為我開脫,除非他吃錯藥。”


    “你呀你!”竇安偉指著妻子一陣無語,“這點彎還沒轉過來,怎麽就這麽死板。”


    “你避重就輕,把你形容一個被人逼迫的悲慘女子,所有責任全都往萬海堯身上推,盡量挑輕一些的事情說給欒方仁聽,徹底把萬海堯從幕後推到前台,讓他成為那個挨千刀的人,這樣不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說……”羅敏眯起雙眼,思考起來。


    很快眼前一亮,“我懂了,往萬海堯頭上扣屎盆子,有沒有的,全讓他承擔後果。”


    “本來,萬海堯和陳子楓張寒啟走動密切,張寒啟和陸臨鬆又不對付,拿下萬海堯,震懾張寒啟和陳子楓,才是陸臨鬆真實目的。”


    “哎呀,轉了這麽一個大彎,我想通了。別的人都是小蝦米,陸臨鬆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在於張陳那兩位。”


    竇安偉滿意的笑了,“不止陸臨鬆,想必那一位同樣如此。誰願意身邊存在一個掣肘之人,打壓一個少一個。正好借助這次機會,先把張陳兩人打趴下,讓他們無反抗能力。”


    “也是,最終收拾的不是我,是萬海堯,是他背後的那團勢力。”


    羅敏眼睛一亮,忍不住摸著竇安偉的手,激動說:“老公,你一個作家,分析時事這麽透徹,我以前真沒注意到,你還有這方麵天分,就以為你是一個書呆子。”


    竇安偉冷笑著,“你以為我每天光知道碼字,不看新聞不了解政治麽!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先出去吧,我醞釀醞釀。”


    當竇安偉走出書房,站在門口裝成上樓梯的聲音,實則耳朵緊緊貼在書房門上麵,偷聽裏麵動靜。


    沒多久,傳來羅敏低沉的說話聲:“欒書記,你好,我是羅敏。我、我……”


    很快,羅敏抽泣起來,“我錯了,我要向你承認錯誤。電話裏不好說,我能去你那裏當麵向你陳述嗎?好的,我這就過去。”


    一聽這話,竇安偉趕緊躲進樓梯拐角,偷瞄著羅敏迅速穿上外套,走出房門。


    望著妻子遠去的背影,竇安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隨後,快速走進羅敏書房,在桌麵底下來回摸著尋找著。


    幾秒鍾的時間,他的手終於停止,隨著手指微微一按。


    隻見對麵的書櫃,從中間位置徐徐拉開,閃現出來一個房間。


    房間裏除了一些古玩字畫、金銀珠寶之外,還有一個碩大的保險櫃。


    保險櫃采用的是指紋和密碼雙重保護,竇安偉從衣兜裏掏出一張類似於薄膜的東西,清晰看到是根右手食指的指紋。


    竇安偉將指紋在指紋鎖上,輕鬆打開第一道鎖,又按了一組密碼,“啪嗒”一聲,保險櫃打開。


    這個保險櫃裏,密密麻麻整齊擺放一捆捆美金,粗略看,最起碼不少於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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