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沒存這個號碼,但似乎有點印象。


    接聽起來,“喂,我是厲元朗,你是哪位?”


    “厲市長,你好,我是米立達。”


    想起來了,盛陵集團的副總經理米立達,還是兒子鄭立的救命恩人。


    “原來是米總,好久不見。”


    米立達感歎一聲,“厲市長,我聽說您的事情了,在此,代表我個人以及集團董事長張明光先生,向您表達最誠摯的問候。”


    “謝謝。”


    說完客套話,米立達步入正題,“厲市長,我們有緣結識後,我一回總部就向張董做了匯報。張董對德平市產生極大興趣,非常樂見集團能夠與您以及德平市政府展開合作。”


    厲元朗笑意濃濃的說:“我們市政府歡迎各方麵企業家前來德平投資經商,對於你們,我們的大門始終是敞開的。”


    “有了厲市長的熱忱態度,我們有信心前來德平考察投資。”


    “好,我隨時恭候。”


    回到飯桌前,厲元朗喃喃說:“我剛剛接到盛陵集團副總經理米立達的電話,他們集團想來咱們德平投資。對於這個盛陵集團,我了解不多,你們幾位有什麽看法?給個建議。”


    鄺早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悠悠說:“盛陵集團我是知道一些,規模很大,涉獵很廣,在京城有一定的影響力。”


    婁天元不解的問:“盛陵集團有這麽大的實力,為什麽看中我們德平市?這裏麵準有關竅。”


    “什麽關竅?”張全龍自問自答,“就是想結交厲市長,生意人最看重的莫過‘利益’二字。厲市長的背景和身份以及能力,是盛陵集團投資的主要目標。說實在點,盛陵集團不是投資德平,是投資厲市長。”


    “擺明了,和厲市長搞好關係,對於他們來講,是最大的收獲。”


    厲元朗頷首,“全龍這話有道理。希望他們隻是投資做生意,沒有旁門左道的心思。”


    “來,大家說話手別閑著,嚐一嚐我家保姆廚藝。”


    這頓飯,幾個人沒怎麽喝酒,卻相談甚歡,也加深了彼此間的關係。


    張全龍故意磨蹭到最後,厲元朗知道他有話要說。


    讓進書房裏,一人一杯香茗,張全龍直言說:“元朗,我才來的時候,陳書記和我有過一番交談。”


    “我從她的話中能夠感覺到,她對你讚揚有加,元朗,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此話怎講?”厲元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別看陳書記是位女同誌,她心思縝密,在許多事情上對你一再謙讓,表麵上這樣,不知她背地裏是怎樣想法。”


    厲元朗坦誠說:“來德平這些日子,總體來說,我和陳書記配合還算融洽。大是大非麵前,她支持的多,反對的少。”


    “就說這次我提議高臨縣長王民安來市政府,把原有高臨縣長以及市政府副秘書長選擇權給了她。她算是守規矩,隻提了一個高臨縣長人選,副秘書長是聽從了早輝建議。”


    張全龍思索片刻,分析說:“陳書記對你態度轉變,估計還是你出事後,省委甚至京城大動幹戈,出手迅速,給她造成心理上的壓力所致。”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在今後的日子裏,她能安分一些。”


    厲元朗蹙眉問道:“全龍,你說的安分是指……”


    “元朗,我來之前和黨校的一個同學通過電話,而那個同學恰巧與陳書記愛人孫誌傲是朋友,了解他們夫妻間的一些事。”


    “孫誌傲一直懷疑,陳書記和別的男人有染,他們在外麵大秀恩愛,實則早就貌合神離,分居已久。孫誌傲多次提出離婚,都被陳書記嚴詞拒絕。”


    “孫誌傲已經向單位請了長假,人不在德平,說是去了南方,在一個偏僻小山村義務教書。”


    “還有這事?”厲元朗思考著,聯想起孫誌傲住院,陳玉書給他喂飯的點點滴滴,已然看出陳玉書有作秀嫌疑。


    不過,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厲元朗擺了擺手,“家家都有難唱的曲兒,隨她去吧。”


    張全龍卻不這樣認為,“厲市長,掌握這些並不是我八卦,我認為有必要。”


    厲元朗沒再說什麽,不支持也不反對,這是張全龍自己的事情,他不再發表意見。


    在護理和康複團隊精心幫助下,厲元朗每天有條不紊的堅持鍛煉,並且聽從團隊建議,成功戒了煙。


    對於抽了十多年,煙癮極大的厲元朗來說,能夠戒煙實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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